欧歌没见过这样的白先生，有点害怕，脸色一下子刷白，手心满满是汗。
白先生不知道在门口听了多久。
王锐见这情形怎么还不明白他和黄子渊被欧歌套话了，镇定地打了声招呼：“白先生。”
白先生垂着眼睛，阴着脸，点了点头。
王锐见欧歌有些可怜想要替她说句话：“她也是担心白先生。”
白先生抓住了把柄，冷眼盯着王锐：“她？你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这么明显的找茬，王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白先生言辞越发犀利，盯着王锐步步紧逼：“我说了什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替她说话。”
王锐很无辜，被自己老板怼了还不能怼回去，只能说：“白先生你误会了。”
白先生抿着嘴：“我误会什么了？你又做了什么让我误会的事？”
欧歌实在看不下去白先生为难王锐，只能出声：“白先生我们回去说，好不好。”
白先生目光冷淡：“我是同你说话了么？”
欧歌还想跟白先生理论，结果被王锐拉住了。
王锐手还没有碰到欧歌，白先生眼神已经飘了过来，似乎感觉到不妥，王锐急忙收回了手。
他太了解白先生秉性，这种时候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话。
果然白先生扔下两个人走了，欧歌急忙跟了上去。
回到家白先生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欧歌敲门白先生也不开。这次她可没办法翻窗户，书房另一头靠着海边悬崖。
欧歌怕白先生一个人生闷气，气坏了自己，不断不断敲着门。
“白先生，你出来教训我也好，骂我也行，我都认。你别一个人不开心呀。”
“我们谈谈好不好白先生，你想要怎么样都好。就是别自己生气，气坏了怎么办。”
“白先生，你别这样。”
白先生还是没有声响，到了最后，欧歌嗓子都喊哑了。
白先生实在不愿意跟欧歌发脾气，可又抑制不住的挫败和怒火。
只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慢慢消化这些负面情绪。
白先生不大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的病。
除了死去的爷爷，黄子渊和司机张以及王锐，没有别人知道他生了病。
说来可笑，只手遮天的白先生是个精神病。
对于王锐，他从来都不苛刻，今天算是迁怒。
那些咄咄逼人只是因为自己害怕了。
坐在黑暗里，白先生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他从来都很讨厌那些不敢面对自己的人，而他恰恰就是那种人。
不告诉欧歌，是因为他不敢。
他害怕欧歌用那种怜悯又悲伤的眼神看着自己。
别人如果用那种目光看自己，白先生大概会让人剜掉那人眼睛。
而欧歌不行。
欧歌那样看白先生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可怜。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声音，白先生打开门，欧歌蜷缩着身子是，抱着双腿睡得很熟。
一到晚上海边气温都会下降，屋子里有些凉意，欧歌浑身冻得冰凉。
白先生低头看着她，无奈叹了口气。
抱起了欧歌，朝着卧室走去。
欧歌找到热源，朝着白先生怀中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