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给他开了四瓶氯普噻吨，再开下去我这个医生也就别做了！“
王锐咳了一声：“别说了。”
黄子渊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可以吐槽人，咬牙切齿抱怨：“病情病情隐瞒，病灶病灶不说，要我特么怎么治？我是医生不是神仙！别说他精神分裂狂躁症，我迟早也得疯。”
王锐只得说：“欧歌在我这里。”
黄子渊像被人掐住脖子，一下子噤声了。
欧歌很镇定，信口胡诌：“白先生说他没药了，要我来问问是不是还可以开一点。”
要是别人说这话，黄子渊一百万个不信。可是王锐和黄子渊跟了白先生这么多年，自然知道白先生有多看重欧歌，所以也就信了八分。
黄子渊还是很谨慎的，白先生警告过他，一个字也都不准告诉欧歌。
试探道：“你知道了多少？”
欧歌不敢多说，她知道这种时候就应该藏着点，要不多说多错，迟早露出马脚：“白先生，最近不吃饭。三天只吃了小半碗面，一点点水果，几个饺子，还有几片鱼，和一口汤。”
“卧槽，他修仙呀！”黄子渊骂道。
王锐听到也开始担心起来。
黄子渊不断在屋内走着，他前几天早上洗漱时候发现自己头上都有白头发了，绝对是白先生逼得。
“氯普噻吨，虽然会让食欲下降，可是却没有这么大反应呀。白先生什么时候开始的？”
欧歌努力回想，突然记起他们在山下，白先生买了一个椰子，喝了一口，就不太吃饭了。急忙告诉了黄子渊。
“没有听说氯普噻吨和椰子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呀。”他自言自语。
想了一圈，只有一个结论：“肯定出现什么并发症了。”
“并发症？”欧歌有点迷糊。
黄子渊叹了一口气：“白先生本来只是精神方面疾病，可是这些年吃了太多药，这些药或多或少都有些副作用。而且他因为病情原因生活极不规律，有时候好几天都睡不着。这样下去总会出问题的。”
欧歌垂下眼睛，不动神色地套话：“白先生发病时候有些暴力倾向。”
“岂止暴力倾向，发起病来六亲不认。最早不知道，打伤过好几个医护人员。后来都是用铁链绑着白先生才敢接近他。”
欧歌一瞬间心像被攥紧了一样疼，连呼吸都能牵动每一丝神经末梢。
白先生那么骄傲的人，他怎么能被铁链绑着，怎么能。
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可是白先生并没有伤害我。”
这个让黄子渊也很意外，若有所指：“你是特别的，起码对白先生来说，你能让他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我曾提出让你帮助治疗，可惜白先生拒绝了。”
“怎么配合？”欧歌迫不及待问。
黄子渊刚想说话。
“够了。”白先生声音传过来，充满冷酷。
欧歌转过头就看见了白先生布满寒霜地脸。
黄子渊也听出来了，白先生积危犹深，黄子渊立马挂了电话。
欧歌咽了咽口水：“白......白先生，你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