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陆芯摇了摇头，故意说道：“或许是赏花吧，只是凤凰兰还没到花期呀。”
陆林深收回手放腿上，微微地握紧了拳头。
不说话。
犹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爸爸，你要不找姐姐问问话？”陆芯打得一手的如意算盘，只要陆林深找来陆尔对峙，她就能在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再加上贱丫头那不知死活的脾性，一定能惹得陆林深大发雷霆。
陆林深沉默了半晌，看了眼腕表，“今儿时间太晚了，明天还要上学，就不找她过来了。”
男人从沙发上站起身，几步走到了窗户前面，盯着外面黑漆漆的夜，“你也快回去洗个热水澡，别受凉了。”
“爸爸？！”陆芯简直不敢相信男人竟然是这个态度。
她昨个儿去了一趟地下室，陆林深就跑来威胁恐吓她。
但贱丫头……
他却不管吗？！
陆芯在心里冷笑。
什么十几年的陪伴？什么当她是亲出？都比不过血浓于水。
她今天终于看透了。
“小芯，快回房间去。”陆林深头也不回地赶人。
陆芯终究是不甘心，从后面抱住陆林深，将脸贴在他后背，小小声地喊道：“爸爸。”
陆林深无奈地皱眉，“小芯，你要相信不是爸爸偏心。”
不是偏心是什么？
陆芯怨恨得很，但不会表现出来，“我知道爸爸一定是有难处。”
陆林深拍上陆芯环在他腰上的手，“还是小芯懂事。”
“是我不好，”陆芯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我比不上姐姐。”
“小芯，”陆林深转过身子，弯腰扣住陆芯的肩膀，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你比陆尔好上千倍万倍，她连你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只是……”
男人没有办法地找了借口，“她身上流有一半叶家的血。”
陆芯苦涩地扯了一下嘴角，“原来是因为叶家，难怪我比不上她。”
陆林深重重地摁了摁她的肩头，“你比得过。”
很明显，话中有深意。
陆芯竟然一下子听懂了，“爸爸是说我的……？”
“这事儿你还得问你妈咪。”陆林深推着陆芯往外走，亲自将人送回卧室，“赶快去洗个热水澡，我叫吴妈给你煮一碗姜汤。”
“谢谢爸爸。”男人不想再说，陆芯也不好再问。
从陆芯房间出来，陆林深去了书房检查钥匙，在确定没人动过后，他暗舒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陆芯刚才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
陆芯洗完澡下楼去喝姜汤，刚巧碰到打麻将回来的唐岚。
女人醉生梦死地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身酒味熏人得很。
一边打麻将一边喝酒吗？
陆芯突然想到陆林深给她说的话，于是吩咐下人把唐岚扶到她房里。
酒醉应该很好套话吧？
心里如是想。
回了屋子，陆芯拿了湿毛巾给唐岚擦脸，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妈咪？”
唐岚翻了个身子，眼睛都没睁地嗯了一声。
看人迷迷糊糊，陆芯心中欢喜，“妈咪，我爸到底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