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余生身形顿住，攥紧手里的筷子。
没说话。
“靳老师，”陆尔美滋滋地吃着三明治，瞄着靳余生刻有刺青的手腕，“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茶茶的呀？”
“很早。”模棱两可的回答。
“很早是什么时候？”陆尔追问。
靳余生沉默了。
眉眼低垂盯着自己的手腕。
他睫毛很长很密，挡住了眸底所有的情绪。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靳老师？”
靳余生撩起眼皮子看她，然后说道：“我在疯人院住过两年。”
话题转得过于突兀。
“啊？”陆尔没反应过来。
“十六岁的时候，”靳余生极低的轻颤音，一听就很有故事，但他脸上没任何表情，“因为我的母亲。”
陆尔略惊。
之前启星社调查过靳余生，她也知道他在疯人院待过，但没想到是因为……
“为什么？”陆尔脱口问出。
靳余生涩涩地扯了扯嘴角，“忘了。”
怎么可能忘记？
不过是不想提起。
“两年后，靳夫人接我出来。”靳余生淡淡地继续说道。
靳夫人！！！
靳晚雪猛地抬起了头，小脑袋从桌下冒出来，绿油油的大眼睛看向对面的靳余生。
靳家到现在只有一位夫人，那就是她的母亲。
“她对我很好，”只要有陆尔在场，靳余生就关注不到其他任何生物，眼里心里都是他的茶茶，“所以我想帮她找回靳晚雪。”
靳晚雪眸光黯然。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原来靳余生找她只是为了报恩。
没人在意她，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而乔安就成了她唯一的稻草。
可他已经有了司洛。
……
陆尔看了看靳余生，又看了看靳晚雪。
多么想抱起玄猫给男人，告诉他：“别找了，在这儿。”
但不能。
首先小雪没同意，其次……
靳余生可能真会当她是疯子吧？
——
早自习是语文，六班的老师来了也是摆设，大伙还在说周末签售会的事情，闹得跟菜市场一样。
陆尔溜出去接电话，戴上耳机：“有事？”
声音软，但语气冷。
尹暮板着一张漂亮的脸，“尔尔，我突然不爱你了。”
娇气包耍性子随时随地。
陆尔哦了一声，有法子治他：“那挂了。”
“等……等下！”尹暮瞬间认怂，但不忘冷哼一声，“卧槽！无情！”
“有事说事。”陆尔催他。
“陆芯昨晚给我发消息，周末不能去签售会了。”
“嗯？”陆尔顿了顿，“怎么回事？”
“说是怕影响学习。”
“还有点智商，”陆尔小指头搅着耳机线，“那就取消吧。”
“取消？”尹暮不愿意，嚷嚷道，“我准备好久呢，不能取消，你去就行呀！”
“不去。”陆尔一口拒绝。
“为什么？”尹暮不解。
“没意思。”陆尔之前想用签售会揭穿陆芯，不过是为了靳余生。
现在男人既然已经知道她就是茶茶，所以没有必要折腾。
“因为靳余生？”尹暮也是个聪明的孩子。
陆尔不想骗他，“嗯。”
“砰！”
大小姐开始摔东西了。
最后气呼呼地吼道：“我不管，签售会还要办，你也必须给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