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芯微微偏着头，眉眼乖巧，“妈咪，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唐岚嘴角含笑，“吴妈在陆家十几年了，我们都当她是自家人。”
“就这样吧，”陆林深转头交代吴妈，“周末麻烦走一趟了。”
陆芯忍不住想笑，赶紧埋下头。
眼角余光瞥向陆尔。
她比想象中更淡定，吃完了碗里的饭菜，拿纸巾慢慢地擦嘴。
手指又细又白还很嫩，就像上古最好的玉簪。
“不麻烦吴妈了，”陆尔扔了纸巾，脸侧的碎发掉下来，她软软地开口，“我有家长。”
“你能有什么家长？”陆林深忍着心里的火气，“又是疯人院长吗？陆尔，你最好给我搞清楚了，你现在的监护人是我。”
“我知道呀！”陆尔歪着头，眼神迷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智商不够，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卡机了，“院长最近很忙，我找了个朋友。”
“什么朋友？”陆林深脱口问出，还端着长辈的姿态。
却不知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
“男的女的？”唐岚亦是。
“男的。”
“什么关系？”陆林深声色俱厉。
“很好的哥哥。”
“哥哥？！”陆林深一拍桌子，脸色愈发地难看，“这些都谁教的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在外面认什么干哥哥？是不是还有干爹呀？”
陆芯急忙起身绕去陆林深身后，轻轻地拍着男人的背安抚道：“爸爸，你别生气，姐姐她知道错了。”
“她能知错？”陆林深冷笑，“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
“陆尔，你还傻愣着干嘛？”唐岚火上浇油，“快给你爸道个歉呀，还有在外面注意点，千万别给搞大肚子。”
陆尔笑眯眯地抬头，“当我是你吗？”
“你……你……”唐岚瞪眼，“我也是为你好。”
女人声尖，刺耳。
陆尔没了耐心。
端了桌上的红烧鱼，径直地往二楼走去。
唐岚气得直跺脚。
“周末你去六班看一眼，她那个哥哥到底是谁？”被陆尔这么一闹，陆林深胃口全无，起身走出了餐厅。
——
隔壁。
靳余生在书房画画。
乔安敲门进去。
“五哥，尹暮明天回青宁。”
“嗯。”靳余生小心地勾画着少女灵动的眉眼，“约好了吗？”
乔安半个身子趴在沙发扶手上，伸长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画纸，“周末下午。”
“好。”靳余生眸底凝着一层柔色。
“五哥，”乔安忍不住走到靳余生身后，若有所思地支着下巴，“你很少画人物像吧？”
“只想画一人。”靳余生衬衣袖口挽起露出了腕上的刺青。
“这个人……”画上的少女虽然尚未成形，但乔安却越看越觉得眼熟，不敢确定地问：“是陆尔吗？”
靳余生没回话。
“五哥，你画她做什么？”以乔安跟靳余生的关系，自然知道他是画家冷之。
更加清楚冷之最喜欢画的是山水。
但他最贵的一幅画却是——《回眸一瞬》，京城叶老太曾经出了八千万想收藏。
靳余生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