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沐书空他们分别后，院长们兵分两路。
院长唐实力最强，他率先去寻找云归也的位置，其他分院院长们向流放之地前行。
飞了一段距离。
李老按捺不住，凑到海登院长的身边。
刚刚海登给白水察看伤势时，表情好像挺正常。
但是李老与他相识多年，他看海登的神色，就明白白水的情况不对。
“海登，”他直接问：“白水的伤势究竟怎么样？”
海登院长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大问题。”
“没大问题你还叹气？”
“李……”海登院长想起刚刚检查的状况，不知道怎么形容。
“她的情况很奇怪。”
“怎么说。”
作为一名医者，海登处理过很多受过重伤的学生。
白水的内伤外伤严重，又被结界抽取了大量血液，加上精神力透支枯竭。
一般像这样种种伤势累积在一起的学生，身体状况都变得极差。
但白水除了疼痛、昏迷、嗜睡。
就没有别的症状了。
李老松了一口气：“这是好事啊。”
“但是……”海登皱着眉头。
他刚刚察看情况时，注入能量试图引动白水体内异能，查探身体内部状况。
但她的异能压根就没有反应。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她被人下了禁制，要么她的根基受损。”
李老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禁制是对异能者罪人施展的刑罚。
刚来异能者世界两个月，白水不可能被施展禁制。
所以，首先排除这个。
白水恐怕是伤了根基。
哪怕天资再高，对于异能者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根基。
“别急，这个还不能确定。”
“回去我仔细给她看看。”
作为一名异能界学术大能，海登也不希望白水伤了根基。
展露出超强异能天赋的白水，对他研究事业的意义非同小可。
空间异能“无度”，水系异能“幽水”。
同时拥有双属性异能天赋在身，实在难得。
不出意外，白水在未来，一定能达到异能者世界的顶尖强者水准。
黎奥诺一直在光明正大偷听，她补充道：“不是两种，是三种。”
沐书空说了，白水不知怎么学会了幻术。
还用刚刚掌握的幻术欺骗了云归也，从他手中逃走。
“三种啊……”
幻术与空间齐名，都是极其罕见的天赋异能。
历史上有记载的多领域异能拥有者，同时身负三种异能已是极限。
白水的天赋实在太罕见。
海登大学士更愁了。
他拍拍李老的肩：“放心，李。”
大学士海登，一向在异能科研的路上很执着。就算白水伤了根基，他也要想方设法给她补回来。
李老摆摆手：“你有心了。”
比起白水突然出现的幻术天赋，李老更担忧她受重伤的身体。
今天他们几个能活着从云归也手里逃出来，完全是运气。
修冷哼：“也算他们运气好。”
院长修的脾气一直不太好。听见几人以身犯险，修简直想抽他们一顿。
尤其是白水。
简直是以命博弈。
中间存在太多变数，过程太危险。
若不是云归也大意，只要某个环节出了差错，他们今天就会殒命在流放之地。
就在他们讨论时。
一个身影凑了上来。
“老师。”洛尼斯出现在黎奥诺面前，气喘吁吁：“总算找到你们了。”
“你怎么在这？”黎奥诺疑惑：“发生了什么吗？”
洛尼斯不是刚刚坐上羽舟，和他们回学院了吗。
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洛尼斯摇头：“我找不到你们，就来这里等你们了。”
他当时见前方有羽舟的影子，率先飞过去寻找。
然后不仅找不到羽舟，就连身后几个院长们都跟丢了。
洛尼斯找了好久，没有找到。
只好顺着路线一路飞往流放之地。
这才碰见他们。
李老心道不好：“你刚刚一直在这里？”
“对呀。”洛尼斯摸着头，他不明白李老怎么这样吃惊。
院长们面面相觑：“坏了。”
洛尼斯在这里。
那刚刚和他们分开的，跟着羽舟一起离开的。
是谁？
沐书空、希尔维亚、奥萝拉与金守着羽舟四个方位。
他们在回学院的路上，有院长出手，遇到危险的几率小了很多。
但仍然不能松懈。
白水只睡了一小会。
因她头晕目眩，昏昏沉沉。
睡得不安稳。
胸腹处不时传来痛感，她感到体内血液翻涌，力量横冲直撞。
生命力在源源不断地流逝。
她禁不住蜷缩在躺椅的小角落，隐忍这种痛楚，额头冒出了很多细密的汗珠。
疼痛愈加明显，可她的眼睛就是睁不开。
“怎么了？”
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分不清是谁，她想说话，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不一会，额头传来湿热的触感。
白水感到有人用毛巾为她擦拭，额头冒出的冷汗被细腻擦去。
一只大手覆盖住她的小手，时不时输送温和的力量进入体内，滋润她身体内部的损伤。
柔软、清凉。
熟悉又让人心生依偎的力量。
是nine回来了吗？
白水睁开眼。
入眼，洛尼斯正牵着她的手输送力量，手里还握着一只毛巾。
两人大眼瞪小眼。
“……”白水与他对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惊骇交加，张嘴要说话，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要挣扎坐起来，又被洛尼斯按了回去：
“好好休息，不要乱动。”
白水的手被洛尼斯禁锢在躺椅上，她一直在尽力挣扎，竭力想要发出声音。
洛尼斯凑近白水。
用只有白水能听见的声音，他轻笑：“怎么了？小白水。”
“你不欢迎我吗？”
云归也！
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洛尼斯。是云归也啊！
白水心里惶恐极了。
“你把我的幻术偷去。学得还不错。”
伪装成洛尼斯的云归也，轻轻捏住白水的下巴，他的声音带有让人迷醉的力量。
“我再教教你。”他用毛巾擦掉白水鼻尖的冷汗：“如何玩弄猎物。”
“在绝望中，先给猎物一点希望。“
“在猎物以为能逃脱时，亲手掐灭这道希望，把它推向更深的绝望。”
“是不是很有趣？”
说着，云归也看向了不远处的金。
“你说我该先从哪一只猎物下手。”
不。
不要伤害他们。
白水眼中满是惊恐。
金看了一眼这边的喧闹：“怎么了？”
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
红雨的云层遮掩月亮，四周越来越暗，雨也越下越大。
雷电交加，没有任何消退的趋势。
远远看去，金看见洛尼斯用毛巾擦拭白水的额头。动作很细心，很温柔。
洛尼斯摆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点声，她可能做噩梦了。”
“嗯，你好好照顾她。”金收回了视线，继续对羽舟之外巡视。
洛尼斯的脸上。
露出了危险的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