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声音中，带了一抹难以察觉的试探：“皇上这是打算让沈贵妃替自己出头？”
凤九卿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听说长孙无月原本是长孙大人的庶出女儿？”
高德忠点头：“月妃娘娘打小聪慧，无论是样貌还是才学，皆在长孙大人诸多女儿中之上，加上月妃娘娘生了一张巧嘴，深得长孙大人的喜欢，所以在长孙家的大小姐病逝后，长孙大人便将月妃娘娘扶为了嫡出。”
“不过...”
高德忠顿了一下：“有一点月妃娘娘确实没有说假，沈贵妃还没有进宫的时候，和月妃娘娘的确情同姐妹，因为摄政王一事，没少为贵妃出谋划策，不过却多次让贵妃出尽丑态。”
“而且，听京城里的百姓传言，沈贵妃一个月前曾被人推下过一次水，据传这件事和月妃娘娘脱不了干系。沈贵妃是天之骄女，从出生，便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沈将军和沈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当掌上明珠一样疼爱，这让京城中那些庶出嫡出的女儿家，早嫉妒红了眼。再加上沈贵妃性子直白，从不扭捏，是个性情中人。在京城中能谈得来的朋友几乎没有。”
收到帝王审视的视线，高德忠急忙垂下头：“奴才逾越。”
“奴才自知身份卑贱，不该多说皇上后宫之事，可在沈贵妃和月妃娘娘没有进宫之前就已有矛盾，进宫后，月妃又不甘心贵妃的身份在她之上，所以才会在背地里使这些小手段，欲陷害贵妃，让皇上对贵妃不满。”
“换作往常，高公公对后宫之事，从来不多加过问。”
帝王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高德忠瞬生警惕，连忙跪下：“奴才惶恐，实在是这些日子见识了沈贵妃的作风，觉得沈贵妃与后宫其她娘娘不同，所以奴才才没有忍住，多说了几句。”
风九卿薄唇微勾：“高公公也觉得，沈贵妃同这后宫的女人不同？”
“奴才……”高德忠正打算开口。
帝王的瞳眸忽然间又变得幽暗起来：“那，依高公公之鉴，沈贵妃可会出卖朕？”
“这……”
高德忠一张肥胖的脸呆滞，难以启齿。
到底他只是一个奴才，如今听皇上所言，他又岂敢妄下段论。
“无需避讳什么，直言便是，朕不会怪罪你。”
话虽是这么说，高德忠还是不会忘了被拉出去的长孙无月。
事关着沈月姬，高德忠硬着头皮，圈了一把手心手背出满的冷汗。
“沈家是开国功臣，一路跟着皇上走来，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沈老将军位高权重，在朝中又深受皇上看重，即便没有沈贵妃，皇上也绝对不会动沈家。加上沈贵妃又是沈将军的掌上明珠，沈家的心头肉，婚姻大事，若非是世间优秀的男子，沈老将军也绝不会松口……”
看到帝王摆手，高德忠到了嘴边的话，尽数吞咽回腹。
“朕同你问的，是后宫。不是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