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视线，时而犀利，时而冰冷，时而沉痛，时而复杂。
各种感情来回交织，最后终不过是几口烈酒下肚，引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
沈月姬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莫无殇，一直以来，他高高在上，气势凌人，不是皇帝，却比皇帝威严更甚。
如今他的眼中，仿佛多了一片境地，在他一双无情冰冷的眼眸下，也可深情万种。
这是一幅美好的画卷，清隽绝世的男子，安静的亭子，男人就如泼墨画中走出的少年。
让她不忍心甚至不敢去打搅。
但是——
“咳咳——”
她捂着唇重重一咳。
身后，双喜已经不知道什么是规矩了，就知道想用胳膊撞她。
果然，在她这重重一咳后。
男人阴沉如冰的眸子瞬间如一把尖锐的琉璃朝着她直射过来。
那一瞬间，千疮百孔。
沈月姬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环着双臂揉了一会儿，壮着胆子朝着亭子走去。
在走了几步。
男人眼底的冰冷更甚：“滚！”
“摄政王也在呢，本宫闲来无事，过来看看先皇后。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你了。”
装作看不到男人冷如罗刹的脸庞，沈月姬继续往前走。
周围的冰焰在急速的下降。
沈月姬哂笑：“就怕遇到摄政王，本宫今日还特意多套上了几件衣服，没有想到...呵呵...还是这么冷哈...”
双喜：“....”
男人身上冰冷的气息不减反增。
沈月姬也已习惯，大摇大摆的跨过亭子，直接进去，坐好。
离的男人不算近，隔了一个石桌。
“其实本宫也是来找摄政王的。有要事要同摄政王商议，您老能不能先把身上的冷空气收一收？怪冷的。”
“来找孤做什么？”
“上次没有控制力度，不小心扎伤了你的手，现在你手上的伤好点了吗？”
沈月姬朝着他的大手看去，见上面不包扎也没有涂药，血是止住了，但那几个血窟窿分外的显眼，每个伤口上面，都高高肿起了一大片。
沈月姬心里是真的多了自责。
男人气势逼人，一双阴晴不定的眸子冷漠阴沉。
过了良久，才见他浅薄的凉唇缓缓开启：“不小心？”
沈月姬：“....”
双喜：“....”娘娘您懵逼了吗？
...
压根没想到，男人会接她话。
一直以来，他不是从来不屑于和人说话的吗？
沈月姬就是料准了这点，所以才会在那口不对心，哪曾想到，他还真会找话接。
她嘴角的笑意一僵，对上男人漆黑瘆人的眸子。
“当时摄政王差点没有掐死本宫，本宫那是属于正当防卫。”
莫无殇冷眼回视，冷漠。
本来是打算先讨好他来着，看着男人这反应，沈月姬端正脸色：“既然摄政王这么不给本宫面子，那本宫干脆就直话直说了。本宫想向摄政王确认一件事。”
“....”
沉默....
沈月姬咬牙，略略拔高声音：“昨日晚上，本宫跟着皇上来了这貂阳宫。”
“....”
依旧沉默....
不过却看到了男人俊美的脸庞被一层煞气围绕，接着便见他又重重的饮了几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