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再次看着余钟面上的慈祥，余晗馨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词来。
虚伪至极。
是的，余晗馨看着余钟只感觉到了虚伪。
以往的慈祥与疼爱尽数消失了。
再次面对余钟的威胁，余晗馨的心中倒是轻松了很多。
“奴婢明白，姑母是奴婢唯一的亲人了，奴婢只有这一个要求，望大人能够好好善待奴婢的姑母。”
唯一的亲人几个字从最终脱口而出，似乎也并不怎么难。
就连余晗馨自己或许也未曾预料到，李嬷嬷的存在在她的心中究竟占了几分重量。
余钟欣慰的看了看余晗馨，这才将手中的卖身契递给了她。
“以后你就是冥王府的人了，日后只希望你不要忘了旧主。”
余晗馨没有听明白余钟这句话的意思，不过还是下意识的接过了余钟手中的东西。
卖身契三个字在纸上格外的显眼。
看到纸上明晃晃的三个字，余晗馨的手一顿。
卖身契差点从手中飘落。
起初余晗馨并不明白余钟的意思。
定下心之后，余晗馨才发现一件事情，这纸上的名字是碎月。
继而余晗馨想到了当日在书房中同帝离歌的对话。
帝离歌当日曾说道，从此以后她便是自由之身了。
难不成冥王的意思便是这个？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会将卖身契送来，还是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面对着余钟的欣慰，余晗馨微微颔首。
“奴婢多谢大人恩典。”
然而在余钟没有看到的地方，却有一滴泪从余晗馨的眼角滑落。
自从换魂以来，能够获得自由身是余晗馨一直期盼的事情。
因为只有自由了，她才能够随意的去探查一切的原因。
可是当她真正的自由时，她的心中酸涩无比。
从此以后她便和尚书府再无关系了。
从此以后她便孤身一人了。
明明这一切都是余晗馨心底期盼的。
可是当这一切都成真的时候，余晗馨的心中却是空落落的。
看着余钟的身影渐渐在前厅中消失，余晗馨终于忍不住的瘫倒在地，无声的哭泣了起来。
她明明不想这样的。
看着父亲的身影越走越远，她是想唤住他的。
可是如今的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资格去唤住自己的父亲。
不，应该说是有资格的。
可是这资格却被她自己生生的丢掉了。
帝离歌自离开前厅后就一直守在前厅的门口没有离开。
见余钟的身影从前厅内走出来。
帝离歌下意识的隐藏起了自己的身影。
直到余钟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帝离歌才从外面走进了前厅。
因为担忧屋内的余晗馨，所以帝离歌下意识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映入眼帘的是余晗馨哭的一塌糊涂的场面。
帝离歌从来没有安慰过一个人，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一个人。
面对余晗馨无声的哭泣，他选择了默默地站在余晗馨的身旁。
只是在他的心底却是一片的心疼。
哭够了之后余晗馨的情绪也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其实她的心里再清楚不过，哭并不能够解决事情。
只是有时候人们需要用哭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就如同此时的余晗馨。
所以余晗馨难得的放纵着自己哭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