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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恶鬼寻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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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秧又说:“他的确是啊。”

赵邢端都被他搞糊涂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钰秧说:“不是很简单吗?他不是李家的孩子,却在为李家报仇。”

赵邢端说:“他为什么这么做。”

楚钰秧说:“这不是很简单吗?他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肯定是要报恩情的。”

楚钰秧又故作神秘的说:“不过李家的那个孩子,我好像也猜到是谁了呢。”

赵邢端说:“那个孩子的确还活着?”

楚钰秧点头,眼睛亮闪闪的,又笑的一脸猥琐,说:“而且长得很好看啊。”

赵邢端脸上表情一阵僵硬,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暂住在衙门里的林百柳,滕捕快说林百柳是他的远房亲戚,林百柳也差不多就十七八岁的年龄,而且长得的确很好看。

赵邢端挑眉说:“林百柳?”

楚钰秧笑眯眯的点头,说:“不过我只是猜的。端儿你武功那么好,你看林百柳会不会武功呢?”

赵邢端说:“会。”

楚钰秧做出一副狗腿的惊叹表情,说:“端儿果然厉害。”

赵邢端说:“还不弱。”

楚钰秧说:“十年前李家人死于非命,还着了一把大火,什么线索都没有,就算有人猜出是张老爷所为,但是没有证据,而且张老爷和你提到的那个神秘组织有关系,后台肯定是足够硬的,或许在这个小小的地方,就算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他。林百柳当时还是个孩子,所以只能离开这里,暂时躲避,而滕捕快对此也无能为力。没准这十年里,滕捕快一直琢磨着怎么报仇。只是林百柳回来的太突然,不得不让他把计划提前进行了。滕捕快怕林百柳动手杀人,所以只好提前杀了许氏。如果再有点时间,计划的周全一些,恐怕又是一桩悬案了。”

赵邢端没说话,半天才说:“如果十年之前你就在这里,或许当时李家的案子就不会变成悬案,也没有这么多让人叹息的事情了。”

楚钰秧羞涩的说:“端儿,你这么信任我,我真是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

赵邢端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免疫他的不正经了,都没有侧头瞧他。

楚钰秧说:“可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找到张老爷作案的一点线索。”

赵邢端说:“的确,当时李家小姐已经嫁给了姓张的,那他为什么又突然要杀了李家全家的人,还有那个丫鬟许氏。”

楚钰秧说:“如果李小姐惹张老爷不快了,休了便是,再狠点毒打一通,也犯不着杀了人全家。我猜,或许是张老爷的秘密被李小姐发现了也说不定。”

“秘密?”赵邢端一怔,说:“会不会是……”

楚钰秧明白他想说什么,“说不准,或许就是呢。”

一说到张老爷的秘密,赵邢端现在只能想到他和神秘组织之间的瓜葛了。

楚钰秧说:“难道李家小姐发现了他书房里的秘密?所以张老爷怕他泄露,杀人灭口?”

赵邢端刚要开口,忽然楚钰秧停住了脚步,抓住他的袖子。

“怎么?”赵邢端问。

楚钰秧兴致勃勃的说:“不如我们去问春苑吧!”

“什么?”赵邢端傻眼了。

问春苑,不就是城里寻欢作乐的青楼?之前滕捕快还提到过,赵邢端可没忘了。

赵邢端脸色顿时就青了,就算自己需要人伺候,那也不需要往青楼跑,都无需招手,自然会有人贴上来。

就比如……楚钰秧?

赵邢端忽然想到总是跟屁虫一样的楚钰秧,脸色更不好了。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楚钰秧的名字。

他堂堂端王爷,大白天往青楼跑,让人瞧见了还成什么样子。

楚钰秧已经挽住他的手臂,说:“我还没有去过呢,端儿你去过吗?里面是什么样子?”

“谁知道。”赵邢端说着推开他的手,说:“我还有正经事。”

楚钰秧不让他走,说:“我们去问春苑也是正经事啊。”

楚钰秧说的声音颇大,一口一个问春苑,咬字清晰铿锵有力,路人都用鄙视和不屑的眼光瞧着他们。

赵邢端头疼欲裂。

楚钰秧已经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我们去查案,你不记得了,许氏本来是问春苑的一个小丫鬟,而且李家男孩的母亲是问春苑的一个花姑娘?我们去问春苑打听打听,说不定十年前的案子就有线索了。”

赵邢端略微皱眉,觉得楚钰秧的话倒是有道理。

于是路人就看着,少年露出一脸猥琐笑容,小声和青年公子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个人就结伴往问春苑走去了。

还不到天黑日落的时候,问春苑门前冷冷清清的,寻欢作乐的地方当然是天黑了才开门。虽然现在天气变冷了,不过这下午时分,天还大亮着。

他们往问春苑门口一站,楚钰秧就挺胸抬头,上前抬手叩门。

“砰砰砰”好几声,楚钰秧的手都敲得酸了,问春苑的大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来的人打着哈欠,看起来还没睡醒,嘴里不客气的嚷嚷着:“敲什么呢,天还没黑怎么就来了,懂不懂规矩啊。”

赵邢端脸色不愉,他本来就不想过来的。

那来开门的是个高壮男人,看起来像是打手护院一类的,他说完了眼睛才勉强睁开,然后在楚钰秧和赵邢端身上一扫,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这种地方的人,最拿手的本事就是分辨有钱人。打手一看赵邢端的行头,顿时觉得坏了,这位爷看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富贵,就身上那玉佩,恐怕值钱的不得了。

打手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打了个哈哈,客气的说:“两位爷,真是对不住两位爷,刚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两位爷别见怪。姑娘们还在休息呢,不过不要紧,两位爷想找哪位姑娘,我立刻就让人去叫。两位爷快请进。”

楚钰秧站在门口不动,严肃的摇头。

打手心里咯噔一下子,难道是这位小爷不高兴了。

楚钰秧说:“只有一位爷。”然后伸手指着旁边的赵邢端。

赵邢端也不明白楚钰秧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太阳穴隐隐有些疼,恐怕接下来他要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

楚钰秧说:“只有他是爷,我可不是爷。”

打手笑的尴尬,说:“您是……”

打手上下一打量楚钰秧,的确没有旁边这位爷穿的好,但是一身打扮也还不差,长得也颇为不错,气质也是不差的。要说是小厮,他肯定是不信的,哪有小厮穿的这么斯斯文文的。

楚钰秧笑眯眯的说:“我是这位爷自带的……”

“自带的……”

打手显然愣住了,到青楼来自带,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而且到青楼来能自带什么,打手第一反应不就是姑娘吗?

打手瞪着眼睛打量楚钰秧,难道这位看起来还挺好看的少年,其实是女扮男装?

的确仔细一看是挺好看的,脸蛋白白嫩嫩,眼睛又大又水灵,嘴唇也红艳艳的,脖子细细的,弧度也很好看,就是……脖子上好像有喉结……?

打手顿时如遭雷劈,再打量了楚钰秧好几眼,的确是个小少年,并不是姑娘。然后他忍不住用诡异的目光开始偷瞄赵邢端,难道这位有钱的爷好南风?

打手有点为难了,他们这里是青楼,虽然做那种生意,但并不是南风馆。

赵邢端被他看得极为暴躁,干脆抬手将门一拽,然后自己走了进去。

楚钰秧这才笑眯眯的跟着赵邢端走进了问春苑里。

打手都被搞糊涂了,干脆上楼去把老板给叫了出来。

人一走,赵邢端就瞧着楚钰秧说:“一会儿由我来问,你不需要说话。”

楚钰秧委委屈屈的闭上嘴巴,眼巴巴瞧着他。

赵邢端可不想让他再胡说八道了。

老板很快就来了,是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子,打扮的倒不是很花哨,看起来很有品味。老板笑呵呵的说:“两位爷来的太早了,有没有中意的姑娘,我去给两位爷叫来。”

赵邢端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来,放在桌上,说:“我有话问你。”

老板一瞧那金子,顿时眉开眼笑的,这小地方哪里见过这么多金子,恐怕问春苑卖了都不值这么多钱

老板搓着手,却不敢上前拿,恐怕这两位爷是大有来头,说:“爷,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钰秧看着桌上那锭金子,心肝都在疼,哀怨的瞧着赵邢端。这么大一锭金子,自己几年的工钱都赶不上啊,怎么出手这么阔绰。

赵邢端问:“我要跟你打听十年前的事情。城南张家的那夫人许氏,以前是不是问春苑里的小丫鬟?”

老板一听许氏,顿时脸色就变了,说:“哎呦,这位爷,您可是知道的多。我跟你说了罢,许氏那个小贱蹄子,以前的确在我们这里,是个姑娘的丫鬟。别看姿色排不上号,但是还真会勾引男人呢,老是偷偷的勾引到我们这里来的客人。后来被人赎走了,当了小丫鬟。没成想啊,后来人家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竟然嫁给有钱人做了夫人,这可真没想到。之前我在街上遇见她,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大老远瞧着,那小贱蹄子恐怕被我认出来,告诉大家她以前见不得人的事情,心虚的就跑了。”

赵邢端又问:“你这里是不是十年前有个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听说是个姑娘和李家老爷生的。”

“哎呦,这可不敢乱说。”老板说:“的确是有个小男孩来着。我们这问春苑里,哪有姑娘想生孩子的,生了孩子好久不能接客,要损失多少银钱啊。打我在这里到现在,问春苑里就一个小孩,那模样长的可真叫好,只可惜了是个男孩,长得再好看也没用了。”

楚钰秧皱眉,他虽然被赵邢端禁止说话了,但是他脸上的表情还是照样丰富,以至于他不说话,赵邢端都能脑补出来他要说什么。

楚钰秧一脸的不赞同,男孩子好看才有用啊,就像他的端儿一样。

老板又说:“是不是李老爷的孩子可不敢乱说。况且啊,李家人都死了,这话也就不好说了。不过爷您问了,我也就多说几句,李老爷的确以前来过,也在那姑娘屋里过夜,不过孩子生下来,他就不来了。人家是书香门第,怎么会要一个青楼姑娘生的儿子。但是后来吧,李家那大小姐偷偷来过几次,可把我们都给吓着了。”

赵邢端皱眉,那老板会察言观色,看赵邢端似乎对这事情有兴趣,立刻继续说:“我们还以为那位李家小姐知道他爹在这里有个野孩子,是来砸场子的,不过倒不是。李家小姐性子好啊,来看了那孩子,还送了钱给那孩子的母亲。”

“哦对了!”老板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就是那许氏,本来是那孩子母亲的小丫鬟,后来就是被李家小姐给赎出去的。李家小姐好歹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总不能老往青楼跑,让人看见算什么?她姑娘家家的私房钱也不多,就只够把那姑娘身边的丫鬟赎出去的,然后让那小丫鬟隔几天就过来一趟,给孩子和他母亲送点银钱和东西。哼,那许氏的手脚可不干净,每次送东西来,都自己留一些,刚开始留的还少,后来越克扣就越多,那母子两个单纯好骗,我可是精明的,我全看在眼里呢。”

赵邢端问:“那孩子后来呢?”

老板说:“就李家出了事情之后,姑娘估计受了打击,就突然病了,这病来如山倒啊,人本来好好的,第二天就死了。那孩子也消失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死了?”赵邢端有些惊讶,他下意识的觉得,那姑娘死的也蹊跷。

老板点头。

赵邢端说:“尸体呢?报官了吗?仵作验过尸体吗?”

老板被他逗笑了,说:“这位爷真会开玩笑,病死的谁会报官啊,当然没有仵作检查尸体了。那姑娘的钱都养孩子用了,平时又不愿意接客,死了也没什么钱,就裹着席子抬到埋死人的乱坟岗,刨了个坑给埋了。”

赵邢端脸都青了,没有棺材没有墓碑,还埋在了乱坟岗,就算他们现在想去把尸体找出来,恐怕也是找不到的了,好不容易来的一点线索,又这么断了。

赵邢端一时皱眉不语,坐在旁边的楚钰秧实在憋不住了,问:“老板,那姑娘的遗物呢?还有吗?”

老板说:“哎呦呵,她有什么遗物啊,一穷二白的,就两身看起来光鲜的衣服。不过您还别说,她的东西真没人动过,那房间后来没人住。两位要瞧的话,跟我上楼来罢。”

楚钰秧立刻站起来,拽了拽赵邢端的袖子,说:“端儿我们走。”

老板听到楚钰秧对赵邢端的称呼一愣,似乎觉得惊讶,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两个。

赵邢端顿时额头青筋爆裂,他被楚钰秧叫的都习惯了,跟他说了也不改口,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赵邢端实在没有办法,后来被叫着叫着竟然连反驳的力气也没了……

楚钰秧为了岔开赵邢端的注意力,说:“老板,那姑娘的房间没住过人吗?怎么还留着。”

老板笑呵呵的说:“这位小爷不知道,我们这里虽然地方不大,不过房间还富裕,而且那姑娘是染病死的,死的又快,谁愿意住她房间啊,都怕自己被感染了。况且她还生了一个孩子,做我们这一行的,哪有愿意生孩子的,姑娘们都怕住了她的房间也会怀孕呢。所以房间搁置了一段时间,后来没人打扫落了土,也就真没有再住了。”

他们一路上楼,在阴面把角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这房间位置不好朝向也不好,没人愿意住也是正常的。

楚钰秧推开门,里面的确很脏,好久没人住了,这么一看还有点像是鬼屋,屋里摆放倒是还挺整齐的。

“两位爷,就是这里了,您们慢慢瞧,有事就叫我。”老板极为有眼力见儿,把人领到了就准备先行离开。

楚钰秧将人叫住,说:“对了老板,还有一个问题,滕捕快有来过这里吗?”

老板被逗得咯咯直笑,说:“这位小爷,私底下来我们这里寻欢作乐的官差还真不少,不过滕捕快真没来过。上次滕捕快从这里路过,有姑娘开玩笑将他往里面拽,滕捕快还闹了个大红脸,无意间摸到了姑娘的手,说了几十遍不是故意的,可笑死我们了。”

楚钰秧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滕捕快果然是喜欢男人的啊。”

“啊?”

老板一脸的笑容都凝固了,瞪着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怪不得滕捕快从不来他们这里,也不见滕捕快娶妻,没成想竟是好南风断袖的。

老板一脸若有所悟的样子,叹了口气,幽幽的往楼下走了。

赵邢端无奈的问:“滕捕快哪里得罪过你了?他也抢过你油条?”

楚钰秧一脸正义的表情,说:“端儿,你要把我往好的方面想。我只是看老板对滕捕快的印象不错,所以不想让老板怀疑滕捕快,我是为了滕捕快好。”

赵邢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显然是不信他的话。

楚钰秧说:“好吧,我是故意的。我们在帮忙查十年前的悬案,总要讨点好处吧。”

赵邢端又是一阵无奈,这是什么好处,明明是损人不利己。他走进房间,关了房门,开始寻找是否有什么线索留下来。

楚钰秧跟在他身边,用袖子捂住鼻子,说:“灰尘太多了,我想打喷嚏。”

赵邢端也皱了眉,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灰尘的确太多了,桌子上椅子上所有的摆设上面都盖着厚厚的一层。

楚钰秧左手捂着鼻子,用右手在梳妆台上翻了一遍。这屋子里的确什么都没有动过,连用了一半的胭脂水粉也还都在,梳妆台的小柜子里放着首饰盒,里面有些做工不是很好的首饰,估计都不值钱,可能那姑娘喜欢梅花,首饰基本都是梅花样式的,柜子里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楚钰秧又走到条案前,屋里摆着条案,还有笔墨纸砚,毛笔上还蘸着墨汁,不过早就硬的跟石头一样。这姑娘恐怕也是多才多艺的,要不然怎么会被李老爷瞧上。

长案上还有一摞书,楚钰秧将书摆成一排,有三本话本,还有一本诗集,并没有可疑的信件。

赵邢端问:“你找到什么了?”

楚钰秧摇头,说:“没什么发现。”

赵邢端说:“我也没有。”

楚钰秧说:“或许我们应该去乱坟岗看一看。”

赵邢端问:“十年都过去了,你能分辨出哪个坟头是那姑娘的?”

楚钰秧摇头,说:“我当然不能。”

“那我们去看什么?”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碰一碰运气。”

楚钰秧说完了就离开了房间,赵邢端觉得他话中有话,跟他一起离开问春苑。

乱坟岗在城外,就是郊外一个小山包,那里一片荒凉。穷人家死了人,没钱买棺材就裹着席子埋在乱坟岗。

他们一路出了城,这回天色倒是有点黑了,冷风一吹还有点阴森森的感觉,更别说他们要去的是乱坟岗了。

等他们走到乱坟岗小山包的时候,天就彻底黑了。落叶和树枝踩在脚下吱呀呀的响,楚钰秧缩了缩肩膀。

虽然天黑了,但是仔细瞧还是能瞧得清楚,远近地上都有鼓起来的小土包,盖着一层黄色的落叶,全都是坟头。

这里没有人,他们走路的脚步声都听得清楚。

赵邢端说:“你觉得哪个是那姑娘的?”

楚钰秧摇了摇头,表示都不是。

然后他们又继续往山里走,越走天越黑,越走路越崎岖,里面看起来经常没人来,坟头也不多了

“前面……”

赵邢端忽然说。

楚钰秧探头看去,就看到前面有个白色的影子,孤零零的。天色这么黑,气氛这么到位,简直就像是个女鬼站在那里。

赵邢端眼力很好,说:“是个墓碑?”

楚钰秧脸上有喜色,说:“一定是那姑娘的墓了!”

赵邢端吃惊,说:“你怎么知道的?”

两个人走过去,就看到墓碑上刻的很简单,只写着林氏之墓,连谁立的都没有写。墓碑显得很干净,估计有人过来擦拭过,上面也没有落叶,而且地上竟然还有祭品。

楚钰秧立刻蹲下来,祭品是一些点心和水果,旁边还有三本书,上面压着一个小盒子。楚钰秧将小盒子打开,发现是一根金钗,梅花造型的,做工还不错,应该值不少银子。

楚钰秧又将那三本书拿了起来,都是话本,名字也眼熟。

楚钰秧叹息道:“果然是那姑娘的墓碑。这三本书估计是那姑娘最喜欢的故事,还有梅花造型的金钗,有人给他立了墓碑,时常带东西来祭拜。”

“你怎么猜到会有人给她立墓碑的?”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我只是猜一猜而已。他不息自己的性命为李家人报仇,又怎么会让李家的人裹个草席随随便便就埋了呢?”

赵邢端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皱眉,说:“有血腥味。”

“什么?”楚钰秧一愣,用力吸了吸鼻子,不过什么都没闻到。只能味道一鼻子的土腥味儿。

赵邢端拉住他的手,快步带着他往右手边去,两个人拨开树枝,走了不远,楚钰秧忍不住抽了口冷气,他终于闻到了那股血腥味,浓郁的让人胃里翻滚不止,简直要吐出来。

再走几步,隐隐约约就看到前面躺着一个人,血腥味儿也扑面而来。

赵邢端拉住楚钰秧,不让他过去,脸色铁青的站住,皱眉盯着地上的人。

楚钰秧捂住嘴巴,又是抽了口气,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躺在地上的人肯定是已经死了,地上铺着厚厚的黄色落叶,那个人似乎被人故意放了血,鲜血将周围的树叶全都染红了,染红了好大一片。就算在黑夜里,也显得格外狰狞残忍。

楚钰秧平复了好半天呼吸,然后说:“我过去瞧瞧。”

赵邢端本来想拦住他,不过忽然想到楚钰秧可是个仵作。

楚钰秧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站在那里,似乎不知道怎么下脚才好,尸体躺在血泊中,周围铺满了鲜血,估计死了没有多久,血液都还没有干透,走过去肯定会染一身的血。

楚钰秧踮着脚走到尸体身边,然后揪住衣摆蹲下来开始检查尸体

赵邢端有些不放心,干脆也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边。

死的是个男人,看起来五大三粗,衣服穿得不怎么讲究,像是个地痞流氓一样,差不多四十来岁的样子。

楚钰秧盯着尸体看了良久,开口说:“致命伤在心口,死的估计没什么痛苦。应该是死后放血的,看血散落的情况,也不是迸溅出来的,而是人为放血泼洒的。”

楚钰秧说着手在尸体上摸来摸去,又在他关节上轻轻按压捏了两下,说:“肌肉僵直,关节还没有僵直,死了应该没有多久。”

楚钰秧忽然“咦”了一声,然后手在他胸口停住,从他怀里掏出一个小牌子来,正反面都刻着字,分别是“诛斩贼盗”和“捕获叛亡”。

赵邢端一怔,说:“这是捕快的令牌?”

楚钰秧点头,小牌子做工不是很精致,而且边缘都磨损了,显然佩戴了很久,并不新。楚钰秧在衙门里呆了一段时间,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捕快令牌,衙门里几个捕快一人一块,平时都会挂在身上。

赵邢端说:“他怎么会有一块令牌?”

楚钰秧没有言语,看了令牌好半天,似乎在出神。

赵邢端都怀疑他是入定了,等了半天,才听到楚钰秧忽然开口,说:“我好像想通一点。”

赵邢端说:“这个人难道也是滕捕快杀的?许氏被挖掉了眼睛,张老爷被挖掉了心脏,这个人被放血,很像当年恶鬼寻仇的传闻。”

楚钰秧没有回答他,反而问:“端儿,你觉得这三次命案现场,哪一次最为劲爆血腥?”

赵邢端没有犹豫,说:“这一次。”

楚钰秧点头,说:“的确如此。”

当他们看到满地鲜血扑撒了一大片的时候,都忍不住震惊了。眼前血红一片,这种视觉和感官上的冲击是不小的,感觉异常的血腥狰狞。

楚钰秧站起来,拍了拍手说:“我们快点回去叫人来把尸体弄走吧。”

赵邢端点头。

楚钰秧说:“哦对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们还要再去一趟问春苑。”

“又去?”赵邢端皱眉,现在天黑了,问春苑正是迎客的时候。

楚钰秧一本正经的说:“我有重要的发现,就是条案上那几本书。我发现,在那三本话本中间放着一本诗集,我觉得很蹊跷。”

赵邢端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不过还是同意了,但是赵邢端的意思是偷偷的过去。

他们刚进了城门,就遇到了巡街的两个官差,楚钰秧立刻拦住他们,让他们回去报信,到后山去收尸体。

两个官差大吃一惊,急急忙忙的就去了。他们这小地方一连死了三个人,恐怕马上就要人心惶惶了。

赵邢端和楚钰秧并不回衙门,而是一起去了问春苑。他们不走正门,赵邢端搂住楚钰秧的腰,跃身一纵,轻而易举就带着他跃墙而入了。两个人悄悄的就进了之前的房间,然后关上门。

楚钰秧立刻就去长案前面,将那四本书拿起来,果然是三个话本,一个诗集。这三本话本估计是姑娘最喜欢的,祭拜时候也放了这三本。

楚钰秧将话本都放下,然后拿起诗集快速的翻看。诗集前面很正常,翻到一半的地方,忽然就变成了鬼画符,后面整整半本都是鬼画符,和张老爷书房里的那些鬼画符很像。

楚钰秧大喜,说:“端儿,原来这不是诗集,是一本翻译词典啊。”

赵邢端看不明白,说:“什么意思?”

楚钰秧说:“你看,就是一个字对应一个鬼画符,写信的时候为了防止别人看到,就用鬼画符代替,看信的人同样有一本这样的书,他可以对应着鬼画符找到相应的字,翻译过来就是一封信了。”

赵邢端心中一凛,说:“有了这本书,就能知道张老爷书房中的信都是什么意思了?”

楚钰秧猛点头,说:“没想到在这里。我觉得,李家小姐就是发现了这个,才被张老爷灭口的吧?恐怕张老爷当时翻遍了李家,还是没找到这本诗集,索性放火把李家全烧了。但是他没想到,这本诗集却在问春苑里。”

赵邢端不等他说完,已经搂住他的腰,然后快速的展开轻功,带他离开了问春苑,往张家宅邸跑去。

他们跑到半路,忽然感觉背后一阵风袭来。

赵邢端立刻警觉,快速旋身一转,将楚钰秧放在旁边,然后伸手搭在腰间佩剑上,眨眼之间就见银光闪动,赵邢端已经和来人交手。

“叮”的一声,两剑相交,刺耳的声音几乎能击穿人的耳膜。

楚钰秧看清来人,大喊一声:“滕捕快!”

来人就是滕衫无疑,他并不蒙面,连一身捕快的衣服都没有换,腰间的确缺少一块捕快令牌。

滕衫跃开数步,在不远处站稳。

赵邢端面色比月色还要寒冷,目光紧紧盯住他。

滕衫脸上少了几分憨直的神色,让人看着有些别扭。

滕衫将佩剑“叮”的一声扔在脚边,赵邢端脸色略变。

楚钰秧神色不慌不忙,说:“你就算拿两把剑,也打不过我家端儿的。”

滕衫笑了,说:“楚先生说的对,所以对我来说有没有剑都无所谓。”

楚钰秧也笑了,说:“算你识相。”

赵邢端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滕衫说:“我是来坦白的,人都是我杀的。”

他话一出,赵邢端脸色又变了,没想到凶手会跑到他们面前来自首。

楚钰秧拉了拉赵邢端的袖子,说:“端儿我们走,他是来拖延时间的。”

赵邢端一怔,心中顿时觉得不好,他们此时要去张家找书房中的书信,滕衫反而拦住了他们……

滕衫说:“楚先生,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你看……”

楚钰秧回头一看,就见远处一片火光,张家的方向竟然起了大火。

楚钰秧一阵泄气,说:“你果然是来拖住我们的。”

滕衫说:“我也是来坦白的。”他说着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楚钰秧。

楚钰秧拆开一眼,原来是张老爷书房中的一封鬼画符。

滕衫说:“这是张老爷杀李家一家人的证据。其他的信已经全被大火烧了。”

楚钰秧说:“你有了这封信,为什么还要亲自杀人?”

滕衫摇头,说:“我虽然有这封信,但是我看不懂,别人也看不懂。”

信上全是鬼画符,没有诗集翻译肯定是看不懂的。

滕衫说:“还要靠楚先生让十年前的案子得以昭雪。”

赵邢端忽然说:“你看不懂,怎么知道这是证据?”

楚钰秧露出你好笨的神色,说:“当然是别人告诉他的了。”

滕衫说:“楚先生,这个人对我有恩,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

楚钰秧咂了咂嘴巴,说:“那好吧,那你能告诉我,杀死最后一个人的凶手是谁吗?”

滕衫目光一阵晃动,坚定的说:“是我。三个人全是我杀的。”

楚钰秧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滕衫说:“当初李小姐发现了张老爷的秘密,张老爷要杀她灭口,她很害怕,想要趁着回娘家和李老爷商量,没想到当夜张老爷就串通了李家丫鬟,又□□。”

楚钰秧露出恍然的神色,说:“原来许氏是出卖李小姐,和张老爷串通里应外合的那个。”

滕衫点头,说:“第三个被杀死的人,就是当时张老爷雇来的杀手。当时我觉得李家人死的蹊跷,但是找不到证据,后来找到了证据,但是没人能看得懂,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帮李家报仇了。”

楚钰秧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说:“滕捕快,你在高/潮的时候会说谎吗?”

他这话一问出来,滕衫愣住了,旁边的赵邢端也愣住了,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很怪异,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钰秧,好像楚钰秧是个活脱脱的怪物。

楚钰秧一点不觉得害臊,眨着纯洁的眼睛,再次问:“高/潮的时候会说谎吗?”

惊讶之后赵邢端的脸色青了,滕衫却恢复了正常。

滕衫说:“楚先生难道不知道?人为了某种目的,在什么情况下都可能说谎。”

楚钰秧说:“的确,滕捕快,你现在就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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