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优，你师父不是出去做任务才受伤的吗？”
“对，”张择优眼睛直视前方，回答问题时都不曾转头。
现在的雪虽然没有一开始时大，但夜间视线不好，路上的积雪比来时还要厚。他一个人也就算了，但肖柔柔还坐在身旁，所以他开车很谨慎。
“他没有得到任何补贴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他的生活条件不算太好。”
“他是因公受伤，补贴不少，但坚持要住在这里。我想过要给他提供一个更好的住宅，也想过请人照顾他，但都被他拒绝了。”
杨文聪为什么要住在这种荒无人烟，连电都不通的地方？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隐士生活？
肖柔柔虽然能理解他的行为，但不会选择这种生活方式。在她看来，要是能好好享受人生，又何必没苦硬吃呢？
接着，她还想问问顾局那件事，但稍微想想，又放弃了。
毕竟，那件事的调查还没开始，她现在就询问情况，好像不是很合适。
正在她想东想西时，张择优突然开口询问，“你想去哪里吃？”
“嗯……找个离家近的吧，我担心雪越下越大，到时候不好回家。”
“行，我正好知道一家饭馆，锅子做的特别好。”
“优优，你真棒！”
“我又不是厨子，夸我干啥？”
张择优才不肯承认，自己心里有点暗爽，而肖柔柔见他这样不解风情，白他一眼，继续欣赏窗外的风景。
但这处地方太偏僻，黑灯瞎火的，除了雪就是黑漆漆的森林，着实没什么好看的。
而且，张择优开车的速度格外慢，来时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在返回时，他们花费了同样的时间，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等两人赶到店里时，店主都准备闭店了。
看见是张择优带着自己的妻子前来吃饭，店主又单独为两人延长了两个小时。
“你还挺有面子的嘛！”
肖柔柔一边搓着手，一边笑着打趣。
张择优接过她的双手，把它们捂在自己衣服里。
这个时候，店主正好过来，听见她的问题，主动回答说，“我们这店刚开起来的时候，没少遇见不讲理的客人，张队那会还是警探，帮我们处理了好几次麻烦。
“要不是有他帮我们在这里站稳脚跟，这个小店早就开不下去了！”
闻言，肖柔柔一脸与有荣焉，惹得张择优轻声发笑。
“笑什么？”
“笑你可爱。”
“你还好意思笑我！你带我来这里，是不是就想炫耀自己啊？”店主站得不算远，肖柔柔轻声伏在张择优耳边吐槽，模样娇俏可爱。
张择优忍不住戳了戳她鼻尖的红痣。
“是呀，我是故意的。怎么样？你有没有多喜欢我一点啊？”
肖柔柔故意忽略他的话，对桌子上的食物突然表现出极强的兴趣，但就算她表面再淡定，心里的吐槽怎么也停止不了。
这人，是去哪里进修了吗？
怎么突飞猛进的？
旁边的店老板装作眼瞎耳聋的样子，默默将菜品摆好，然后轻声离开。
“……”
下雪天，吃个热腾腾的锅子，光是想想，都觉得幸福！
肖柔柔自然也不能免俗。
她看着窗外的飘雪，将手放在铜锅旁，靠着锅身中的炭火取暖，张择优则负责将切好的羊肉、酸菜、冻豆腐、白菜、粉丝等一一下入锅中。
把食材在锅中摆好后，他拉开她不安分的手。
“小心点，这铜锅太烫，碰到可是会留疤的。”
“那你给我暖！”
肖柔柔伸手，眼睛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张择优轻笑，再次做起任劳任怨的人形暖炉。
就如张择优所言，明明是简单的肉汤和常见的食物，但吃起来却分外美味。就算她喜欢吃辣火锅，也很快沉浸在美味中。
即使如此，她仍像往常一样，每样只是尝了一点，感受到五分饱后，艰难放下筷子。
她撑着手，转头看着旁边的张择优吃饭。他吃饭的速度很快，但又不显得狼吞虎咽，光看他的模样就能让人产生食欲。
“够吃吗？”
张择优虽然不是十几岁出头的小伙子，但每天都锻炼，消耗大、胃口也好。
时间久了，她也摸出他的饭量。
桌上的这些东西摆盘精致、菜品多样，老板给得分量还大。不过，就算他现在能吃饱，估计后半夜还是得饿。
所以，不等张择优给出明确的答案，她转身开始寻找店主人。
“老板。”
闻声，在后厨收拾的老板快步走了出来，还不忘用围裙擦一擦湿漉漉的手。
“哎，张夫人，您说。”
张夫人？
有点奇怪！
“咱们这边还有没有剩下的羊肉？”
“当然有。”
“能不能给我们打包一斤带走？”她继续补充，“这的羊肉新鲜，我想带回去，之后再吃一顿。”
“那有什么问题，您走的时候，我一并给您带上。”
“谢谢老板。”
等老板离开后，张择优不解地问，“怎么想到打包？你要想吃，可以让牛婶明天去买新鲜的羊肉。就算这的肉再新鲜，留一个晚上后，也比不上第二天早上现买的。”
“不是的。”肖柔柔无意地搅动着碗里的芝麻酱，眼睛看着锅里，想再吃一口的心思蠢蠢欲动。“这顿饭饱得快也饿的快，半夜你要是饿了，我还能给你做羊肉汤。”
“我告诉你，我做羊肉汤的手艺可是一绝！”
肖柔柔转头，想向他炫耀，却被他捧住脸吻住。
因为太过惊讶，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芝麻酱味道的吻，甜腻得过分！
她连忙推开他，看了一眼后厨的方向，发现老板和帮厨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择优，大庭广众的，你干什么呢？”
“很明显，我在亲你！”
“等回家了再亲，不行吗？”
“哦，等回家了再亲？”张择优故意打趣，“所以，你想半夜给我做羊肉汤，目的就是这个吗，嗯？”
这人，惯会曲解别人的意思！
肖柔柔的脸颊微微泛红，拒绝继续与他交流。
她捡起筷子，也不管有没有沾到脏东西，直接给他夹了一筷子羊肉，企图堵住他的嘴。
“羊肉啊。”
张择优的闷笑声越来越大，而肖柔柔的头越来越低。
直到老板拿来包装好的羊肉，直到张择优给她穿好外套，她都没有再把头抬起。
她啥也没做，咋就到了这种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