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

九月轻歌

首页 >> 宠妻日常 >> 宠妻日常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赵氏嫡女 天官赐福 完美世界 重生之豪宠娇妻 我是导演,我不比烂 牧神记 铁枪无敌 我的房客大小姐 一切从宠物模板开始 极品后妈 
宠妻日常 九月轻歌 - 宠妻日常全文阅读 - 宠妻日常txt下载 - 宠妻日常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148|140.139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这晚,侍卫来向淮南王通禀:“夏氏已有两日水米不进,只独坐、独酌。”

淮南王若有所感,前去看了看。

门窗大开的厅堂内,夏映凡坐在罗汉床一侧,手中有酒。

她穿着一袭烟青衫裙,一头长发松松绾在脑后,几缕青丝垂落,被晚风轻轻拂动。

淮南王站在厅堂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夏映凡小口小口地喝完一杯酒,才察觉到他来了,视线散漫地看过去,又淡然移开。

到了这一刻,她已不再惊恐、畏惧。

她看着烛光,若有所思。

淮南王缓步进门,到了此刻,他情绪莫名平静下来,“在想什么?”

夏映凡沉了片刻才轻声道:“在想我这一生,所图所忙不过二三事——待嫁、报复、求而不得。”她看向他,目光恍惚,“我要谢谢你,让我在死之前,帮你报复睿王。”

淮南王应道:“不为此,你是不是在回到王府之际,便已自尽?”

“对。”

淮南王语气宛若叹息,“是为了谁才如此吧?”

她比他清楚,她得不到好下场,她始终担心他何时发怒折磨她,为此日夜惊惧,却是不曾求饶。即使如此,还是照着他的意思,悉心调制熏香、迷药,让淮南王在似梦似醒地状态下说出了诸多要事。

必然不是为着他,必然不是为着弥补他。

他之于她,在那个天大的荒诞的误会未解除之前,让她厌恶,在他诉诸实情之后,她将他视为陌生人。

谁都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日夜承受着恐惧接受安排。她可以耍花样,可以试图搭救睿王,从而连同自己一并解救。

但她没有,从未曾耍过一点儿心计。甚而在单独面对睿王的时候,都不曾做过手脚。

她现在应该是极其厌恶睿王的,必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是也没有。

在王府甚至宫廷里走动的时日已很久,她必然知道,睿王不能杀,杀了会影响到大局和很多人的前程,是为此,才没下杀手的吧?

是怕影响到谁呢?——要淮南王说清楚她具体的心思从而验证自己的感觉,他做不到,但就是有那种感觉。

夏映凡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不予回应,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内室床榻有个暗格,里面有些东西,你去找出来,交给太子。那是睿王签字画押的证供,可信。”

淮南王颔首,去往内室的时候,凝了她一眼,“你呢?”

“我?”夏映凡苦笑,“我这一生都不曾放纵一次,不敢贪杯,怕酒后吐真言。今日也尝尝喝醉的滋味,醉了,也该睡了。”

淮南王清楚,与她诀别的时刻已到。兴许等他回来时,与她已是人鬼殊途。

想说点儿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们早已到了相对无言并且一定会生死无话的地步。

夏映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托腮看着杯里琥珀色的液体,食指抚上杯沿,轻轻磕打纤长指甲,有白色粉末落入杯中,溶于无形。

死是何其艰难又何其容易的一件事。

让睿王失去翻身之地,是淮南王要看到的结果,也是那男子想要的局面吧?

离开这尘世之际,清晰浮现于心头的,是那一次在袭府的惊鸿一瞥。

他有着清雅俊伦的容颜,清寒寂寥的气息。明晃晃的日光下,人也似被秋夜月光笼罩,独守一方寂寥。

在那之前,就听说过他风华无双,见过之后,知道那是个让人一见便决不能忘的人。

听过他很多事,从远嫁前的二公主口中,从王府下人口中。人们能谈论的关于他的事情,大多是沙场上的铁血传奇、官场上的杀伐果决。他成婚之后,人们偶尔提起,都说自然是与香氏琴瑟和鸣——那么有担当的人,不会委屈了谁。

她一度与二公主走动得频繁些,是因二公主时常询问她一些调香的方子,来往间时不时地闲聊一阵子。

皇室中人,知道二公主钟情他的人,不在少数,但是二公主从来没有争取过。远嫁之前,很是憔悴,日日巴望着想见他最后一面,又不曾设法如愿。她不解,说你这是何苦,你又不似我这出身卑微的,要见甚至要嫁一个臣子,真有那么难?

二公主只是苦笑,说你来日见到他应该就明白了,女子对他倾心,要么如我一般沉默退缩,要么豁出脸面变得疯魔。不是谁都能自认为配得起他,起码我就不觉得。

那时没放在心里,见过之后才明白。

见到了人,想想以前所听闻的,继续听着人们的议论,他在人心里就鲜活起来,便是不能再相见,也不妨碍他住在人心里。

这心思,她只能藏在心里,不敢对任何人提及,不想玷污了他的名字。

她算什么?她其实比谁都看不起自己,她连自由都没有。便是不想,还是要设法开罪他,去他夫人面前自讨没趣,去谋害他表妹的性命。

那么做的时候,偶尔竟会想,便是让他憎恶也无妨,起码他知道她是谁,总比不知她是谁要好。

是他让她明白,人可以因为另一个人,变得卑微至极。

回到淮南王府当夜,淮南王着急幕僚议事的时候,她完全可以自尽,但是猜测淮南王会对睿王尽兴疯狂的报复,兴许能用到她。

为这个,她一日一日捱到了如今。

她知道,淮南王以为她在恐惧边缘,连死的勇气都没了。自然不是那样,可又何须解释。

她只是想为了那个人、为了自己,做点儿什么。

那个人是皇上与太子器重的,睿王回京是拼上一切要拿回他手里的罪证,甚至于,睿王被淮南王轻松找到,应该都是他的安排。

这样很好,最好的安排,她与淮南王都能心甘情愿地被他利用一次。

她自认再无利用价值,是时候离开了。

夏映凡端起酒杯,缓缓饮尽杯中酒。

淮南王走出来的时候,见她伏在几案上,眉宇平宁,睡着了一样。

可他知道,她再不会醒来,再不会说只言片语。

他凝视她许久,转身出门,吩咐侍卫:“入殓,厚葬。”

三日后,淮南王命人传话,请太子移步淮南王府,将一些东西亲自奉上。

同一日,袭朗将睿王罪证交由内阁,送到太子面前,太子再转呈皇上。

睿王私通封地附近将领,暗地里招兵买马;与西夏皇长子书信来往,长达两年;干涉朝廷用兵、在前方将士作战之余私吞军饷,用来招兵买马。

只这些罪名,已足够睿王死上几次,其余他在京城官场、王府、宫廷内的大错小错,都显得无足轻重。

此外还有一份睿王党羽的罪证,只是这一份证据未经内阁之手,直接到了太子手里,转呈皇上过目。

不论皇上是何心思,是不是还想保住睿王,局面都已无从控制。经由内阁再送到他手里的睿王罪证,他若不给出个说法,内阁中一心辅佐太子的人便会将这些事宣扬得天下皆知。

皇上在寝殿思忖整日,至黄昏下旨,一世囚禁睿王。之后除了服侍自己多年的宫人,谁也不见,朝政交由太子。

睿王从送亲途中私自回京落到淮南王手里,再到如今这些板上钉钉的谋逆大罪,早已经让皇上应接不暇。太子、臣子都没给他缓口气从头到尾细细思量慢慢询问的时间,这一阵除了生气就是心寒。

皇上料想的到,这样的结果,并不能让太子满意。太子希望他亲自下旨,逐步重整朝堂格局——这个恶人,该由他来做。

他想,但他已有心无力,不认为自己能在最坏的情绪下处理诸事。

他最心寒最忧心的事情,是睿王与西夏皇长子互通书信一事,这不能不让他怀疑,连三公主与西夏顺王的婚事,都是睿王促成的。

假若三公主是皇后、睿王的傀儡,到了西夏之后,与那边的皇室中人图谋不轨,来日必会掀起两国之间的腥风血雨。

那个儿子,简直要不得,觊觎皇位,不择手段,不顾苍生安危。

他承认,自己有过错,早就怀疑皇后与睿王不安分,却未曾无情打压。那些年是真的在太子与睿王之间犹豫过,拿不准到底哪一个适合继承大统。就这样,使得皇后、睿王的羽翼越来越丰满,使得太子的地位愈发举步维艰。

后来自然是认可了太子,知道那个儿子能进能退,尤其看人的眼光很精准,用的或想用的人没有一个是庸才。

是因此,很多麻烦,他这做父亲的没能帮他摆平——太后在世的时候,他帮不了;太后故去之后,太子有了袭朗、吏部尚书等得力之人,他不需帮。

说到底,皇室争端,不论他在不在世,都是太子迟早要面对的,总要经过一番腥风血雨或是暗流涌动,才能握紧皇权。

他没料到的是,局面会走到这般情形。

到底是低估了睿王的恶毒、狠毒、野心,险些走至父子相残、手足相残的地步。

他如何面对太子?又如何面对朝臣?

一切祸事因他而起,无人敢说,亦无人不知。

这真是能要人命的沮丧、愤怒。

**

囚|禁睿王之后,太子先亲自处理了徐迅及部分人等考场舞弊一案,这些人永不录用。

随即,矛头直指周家:国舅爷周汝德及周夫人打着皇后的幌子,尽做些有损天家颜面的龌龊事,予革职夺爵的惩处。

再就是蒋家,蒋家近几年与睿王过从甚密,睿王获罪,蒋家难逃干系——护国公革职,再不叙用。

有罚就有赏。

经查证,榜眼、探花等人与舞弊案无牵扯,名次逐一上调,徐迅所受封赏转赐榜眼陈嘉兴。

蒋修染与监察御史、吏科给事中揭露舞弊案有功,各赏半年俸禄。

此外,袭朗与蒋修染之前奉旨拟定用兵方案,而今前方捷报频传,固然是将士骁勇,亦有他们二人的一份功劳,是以,封蒋修染临江侯,赏袭朗淮安侯爵。

太子比谁都清楚,到了这一日,是自己与袭朗、吏部尚书缜密部署默契配合才有的局面。不可或缺的,还有蒋修染及其同僚幕僚几次时轻时重地给睿王拆台。蒋修染的立场,不论于公于私,都已表明。

袭、蒋二人,得其一便能高枕无忧,更何况如今二人皆可得。而最叫人心安的,是这两人在军政上从来没有一条心的时候,那是天性所致,永无默契的可能。

上位者最需要的,不过是这样的左膀右臂。所以在局面稍稍明朗的时候,定要予以嘉奖。

自是清楚二人的性情,不肯要这样的奖赏。但他们可以不要,他却不能连这态度都不给。

后来,蒋修染与袭朗再三谢恩婉拒,奖赏之事不了了之。说到底,爵位是虚衔而已,能不能沿袭锦绣繁华,靠的是人脉、实权。

太子允诺二人:来日局面安稳下来,赏两个世袭罔替的官职给他们的后人。

眼下不行,他还只是监国的太子,赏爵位这种事,向上请示,皇上无所谓,可要是给臣子实惠的好处,皇上就不会同意了。

诸如此类的事,太子没少忙活,甚至还记起了淮南王,向皇上屡次递话求情,免除了他的禁足。忙来忙去,只是没下手铲除皇后、睿王那些手握实权的党羽。提都没提过。

时机未到。

皇上不肯也不能出面帮他重新洗牌,他若在这时候下狠手惩处一干臣子,少不得落个薄情寡义的名声。

这种事只能等,等那些人先按捺不住跳出来,他再“被逼无奈之下反击”。

已经隐忍那么多年,不需争这一时。

**

二老夫人偶尔就去见见蒋修染,一来是帮他完善婚事的一些细节,二来是时不时的打听一下朝堂的风向。

打听之后,她回到袭府,就会讲给二老太爷、袭朋听听,语气自然是好不到哪儿去的。

她与二老太爷,还比不得宁氏和老太爷。

老太爷再怎么样,一出手就能帮到袭朗——例如香若松的事儿、驳斥二老太爷的弹劾。让老太爷一辈子都没辙的,只有他儿子袭朗。

二老太爷呢,一辈子被个内宅妇人牵着鼻子走,一步错步步错,落魄之后还瞎折腾。那会儿是赶上袭朗心情好,要是正气不顺,怕是早就没命了。

她承认,自己以前也不明智,被婆婆、夫君带沟里去了,但最起码没执迷不悟,起码眼前还有比她更蠢的人。由此,闲来便愿意敲打敲打夫君、儿子,平衡自己的心境,让他们明白轻重。

二老太爷和袭朋到了这时候,再也没了斗志,一日一日消沉下去。连玉石俱焚的资格都没了,还能怎样?

二老夫人让父子两个自生自灭,将全部指望都放在了蒋修染和袭肜身上。

今秋,蒋修染成婚,袭肜下场参加秋闱,明年春日迎娶兵部主事姚氏女。

也曾担心过,问蒋修染:“那姚氏女到了我跟前,要是因为府中是非与我拿乔摆脸色——”

蒋修染就道:“那还不容易?她要是找茬让你不好过,我就让他爹不好过。”

二老夫人听了,忍不住地笑。

“但你也别欺负人。”蒋修染笑笑地道,“往好处过。”

“这还用你说?”二老夫人起先还想劝他几句的,诸如成婚之后别压不住火气委屈了妻子,听他这样的说辞,足以心安。

**

初秋的天气最是怡人,阳光和煦,晴空万里。

是在这时候,蔚氏有了喜脉。

香芷旋很为她高兴,做了母亲之后,愈发盼着府里的孩子多一些。侯妈妈与蓝妈妈平日多有帮衬,她问过二人之后,让她们常年留在府里。到了这时候,就让两个人过去照看着蔚氏。

寒哥儿过了六个月,愈发白白胖胖,活泼讨喜,能在大炕上爬来爬去,平日照看起来更需谨慎。

每日上午若是有空,只要阳光明媚,香芷旋就会抱着寒哥儿去后花园转转,元宝总会兴高采烈地跟着。

那总是寒哥儿和元宝最开心的时刻。

临近中秋节,当家主母总是较为忙碌,要忙着府里筹备过节的大事小情,还要循例备出礼品,亲自携礼去了香家、大姐家和夏家。

香俪旋得知如今香家是由大奶奶当家,才开始偶尔上门坐坐。

夏家在中秋节之际,堪比年节一般热闹,很多商贾、大掌柜都要在这时见见夏易辰。香芷旋过去的那天,夏易辰在外院见外面几个大掌柜,她就直接去了内宅看婶婶。

樊氏问起了夏映凡。

香芷旋照实说了:“自尽,淮南王将她葬在了城外山清水秀之地。”

最早,樊氏以为,淮南王与钟情的那女子迟早会成为传世佳话,却不想,竟是这般结局。她不由叹息一声,“真是世事难料。”

香芷旋附和地点了点头,有意调节气氛,岔开话题:“元娘过几日就要出嫁了,您要是记挂着,我陪您去看看她?”

“不用。”樊氏笑道,“我等她出嫁之后,去她夫家看她。”

“也好啊。”香芷旋之所以说陪着婶婶去宁家,就是担心宁三太太妯娌几个用高人一等的态度看待婶婶,当初她就不曾得到过宁三太太打心底的尊重。

说话间过了巳时,香芷旋起身道辞,“挂念着寒哥儿,不回去也是坐立不安的。”

樊氏理解,“快回去吧,等他大一些就好了,过来时能带上他。”

香芷旋笑着点头,“说的就是呢。现在我倒是想,可婆婆不让我带着他出门。”

“这件事得听你婆婆的,不准乱来。”

香芷旋称是,回了府中。

下午,寒哥儿午睡醒来,一味指着外面,要出去的意思。

香芷旋故意逗他,“又想出去玩儿了?那你亲我一下。”说着凑近寒哥儿一些。

寒哥儿敷衍的蹭了蹭母亲的脸,继续指着外面嗯嗯啊啊。

香芷旋笑得不行,“好好儿亲一下,不然不带你去。”

寒哥儿这才嘟着小嘴儿亲了她的脸一下。

香芷旋心满意足了,这才迈步往外走,到了厅堂,唤上正在打瞌睡的元宝。

寒哥儿高兴得不得了,小手拍着母亲的肩头。

元宝到了外面,抖了抖毛,不消片刻,已是神采奕奕。

袭朗回来了,换了身衣服,寻了过来。

元宝大老远地去迎他,绕着他撒欢儿,好一会儿才又继续去玩儿了。

袭朗走向香芷旋。

她和寒哥儿还没察觉到他过来,此刻她含着温柔的笑容,指着双夹槐,在跟儿子说着什么。

寒哥儿仰着小脸儿,神色认真地望着花树,还扬起了小手,想够到香花的样子。

袭朗双唇不自觉地上翘成愉悦的弧度,加快步子走过去,“阿芷。”

母子两个转头看向他,香芷旋有点儿意外,“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等会儿跟你细说。”袭朗抚了抚寒哥儿的小脑瓜,“来,爹爹抱。”

寒哥儿抿嘴笑着,却扭转身形。

“淘气。”袭朗扶住寒哥儿,将他往怀里抱。

寒哥儿却伸出小手,摁在了父亲脸颊,嘴里还发出不满的咕哝声。

他被儿子嫌弃了。

香芷旋大乐。

袭朗也忍不住哈哈地笑,仍是把寒哥儿抱到了怀里,“小没良心的,不让我抱可不行。”

寒哥儿老大不情愿的样子,却也没挣扎,很快对父亲手上的扳指起了兴致,琢磨着怎么摘下来。

那扳指是在他骑射的时候才会戴的,看起来,今日又带着亲信试练身手了。

香芷旋看着父子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容颜,想着不知道寒哥儿长大之后能不能像他一样文武兼备。

袭朗拍拍她的额头,“想什么呢?”

“没什么。”香芷旋随着他往花圃走去,“说说吧,这么早回来,是又不着调了,还是又接了差事?”

“回来跟你说一声,随后几日有些忙,晚间大抵不能回府,要留宿在东宫。”他凝了她一眼,“家里就交给你了,有事让赵贺及时知会我。”

“嗯,放心吧。”香芷旋点头。

袭朗说起原由:“皇后这一段一直没闲着,皇上的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太子要为诸多事端做好准备。此外,皇上特地说了三公主远嫁西夏的事儿,要太子当心,就是只为这一个隐患,也要押后处置睿王党羽。”

“三公主……”香芷旋没想到,三公主已经躲得那么远,还是不能真正置身事外。算是正常的吧?身居高位的人,尤其皇上,接二连三的这些事,恐怕已经让他对谁都要百般猜忌。再细品他的话,就感觉到了阵阵危机,“你们可都要当心啊。”

希望他陪着太子顺利度过最乱的阶段,希望三公主不会因为故国皇室是非不得清静。对于三公主远嫁的事,她愿意相信,那女孩子是真的累了、厌了,不会被人利用。可对于男人们来讲,凡事都要以防万一,他们不能选择相信,只能选择防患于未然,尤其是这种可能会引发内忧外患的局面。

“别担心,不算什么。眼下又有蒋修染帮衬着太子,什么风波都能过去。”

香芷旋听出了弦外之音,“蒋大人也要和你一般忙碌么?”他可是要娶妻的人了啊。

“好说歹说,太子才给了他五日的假。”袭朗牵牵嘴角。正赶上了这种时候,谁也没法子。

**

八月十九,蒋修染与宁元娘成亲。

袭府与两边都是亲戚,就分成两路去道贺,宁氏带着钱友梅去了宁家,让香芷旋陪着二老夫人去了蒋修染府中,是有意让二老夫人更舒心一些。蔚氏正是头三个月,什么热闹也不能凑,乖乖留在家中养胎。

香芷旋一路看过去,见蒋修染这府邸很是气派,下人俱是伶俐谨慎的,连走路都是快速并且声音轻微。

进到宴客厅,二老夫人和香芷旋看到了以蒋夫人、蒋松之妻为首的蒋家女眷。两人上前去与几个人寒暄。蒋家的女眷都是满脸和气的笑,说话比往日多了一份恭敬谦和。

到底是风光多年的府邸里走出来的,享得了福气,也摔得起跟头。被蒋修染开罪到了那个地步,今日还是上门来喝喜酒,看起来,是想转头在他这棵大树下乘凉。只是不知道蒋修染肯不肯照拂。

蒋修染虽然独自住在这府邸,前来喝喜酒的女眷却很多,都是他在官场上来往的人的内眷,氛围自是一派喧嚣喜乐。

新娘子的花轿进门、夫妻拜堂之后,香芷旋去了洞房。元娘既是亲戚,又是她的好友,是如何也要凑趣添一份喜气的。

蒋修染将盖头挑下,新娘妆的宁元娘的容颜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折不扣的美人儿,大红喜服映衬下,肤色胜雪,眉如远黛,眸子似是落入了星光,有平日的清冷平宁,还有隐隐的一丝羞怯。

“新娘子实在是太美了。”室内沉寂片刻之后,有人喃喃低语。

香芷旋无意识地点头认可,随后由衷地祝愿元娘婚后顺遂,事事如意。

礼成之后,蒋修染要去前面敬酒,转身离开。

就是他转身之际,他和宁元娘盛装的样子在香芷旋脑海里定格。

当真是般配,一如她初次见到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

香芷旋想着,回府之后,要将这一幕画下来。就是在这时候,宁元娘看向她,她回以微笑。

宁元娘似是因此稍稍放松了一点儿,却也不好多看谁,很快垂了眼睑,由着女眷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说着溢美之词。

过了些时候,人们离开,转去宴客厅。

室内安静下来,只剩下了宁元娘和两名丫鬟。

宁元娘满心记挂的是初七、十五,想着丫鬟别因为是这样的日子就害得它们饿肚子才好。

后来开始想些杂七杂八的事儿,例如昨夜母亲叮嘱自己,在夫家站稳脚跟之后,别忘了给几个庶妹张罗婚事。她真是听得一脑门子火气,心说那几个人跟着您冷嘲热讽了我好几年,又都跟二娘一个做派,能怎么张罗?给谁张罗就是害谁呢吧。可到底不想在出嫁之前与母亲生出嫌隙,就忍着什么都没说。

之后想的就是自己的妆奁了。母亲给她准备了一万两左右的嫁妆,可是蒋修染的聘礼就是一万两,这样一来,她的嫁妆就要翻倍。父亲让账房添了一万两银子的银票,随后又私底下给了她八千两,说嫁人之后更不能吝啬,不委屈自己,做派更要衬得起蒋侍郎夫人的身份。

心里暖暖的,还酸酸的。

在娘家,最舍不得的就是父亲。别人都是跟母亲每日相见,所以分外亲昵,与父亲不过是晨昏定省时相见,连话都说不上几句。父亲也是如此,却是一直尽力呵护着她。

就算为了父亲,她也要好好儿地过日子。

遐想间,她意识到天色已经很晚,已听不到喧哗声。

宾客应该已经走了,蒋修染该回来了。

她忙正襟危坐。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回来,室内室外却完全陷入静寂。

让人几乎心里发慌的静寂。

她不由奇怪,下人们平时都不说话的么?走路也没有声音的?侧目看看服侍自己的两名丫鬟,俱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神色显得有点儿紧张,连呼吸都可以放轻了似的。

难道他特别喜静,所以恨不得下人都做哑巴?那可真够让人头疼的,她的丫鬟可都是活泼的性子,哪个要是惹到了他头上,会得到什么惩罚?

她正想就这些问问两名丫鬟,可是不凑巧,蒋修染在这时候回来了。她连忙匆匆打量他两眼,还好,眉宇平静,隐含着喜悦。

“下去。”他一开口就摆手撵丫鬟,“明日都去外院领赏。”

宁元娘张了张嘴,没听说过内院打赏跑外院领银子的。这可真是……开眼界了。

两名丫鬟齐齐称是,行礼退下。不留意的话,都听不到脚步声。

蒋修染趋步到了她近前,双手撑在她身侧,“累不累?饿了没有?”

他的气息含着浓烈的酒味,扑在她脸颊,很热,她有点儿紧张,声音紧巴巴的:“不累。不饿。”

蒋修染察觉出她的紧张,笑着,静静地凝视她。

宁元娘更紧张了,没话找话,“怎么才回来?”说完就咬住了舌尖,这话说得不妥当。

蒋修染如实道:“宾客早就走了,可你四表哥又与我喝了半晌的酒,便回来得迟了些。”袭朗是为道喜,也是有事要说。

“哦。”宁元娘应了一声,找不出新话题了。

蒋修染则缓缓抬手,落在她肩头,把她往近前带,“元娘。”他深深呼吸着她独有的清香。

“嗯?”她应着声,忍下躲闪的冲动,身形却僵硬起来。

“怕我?”

宁元娘默认。

一般来讲,这样的情形下,他应该说不要怕,或是和她拉开些距离,以此缓和气氛。

可蒋修染从来不是一般的人,随后索性亲了下她的唇,还问道:“现在呢?”

宁元娘的脸发烫不已,身形向后挪去,哪里还顾得上答他的话。

蒋修染不阻止,却顺势将她扑倒,轻轻地笑着,“你会怕我?才怪。”

宁元娘蹙了蹙眉,“你,你是不是喝醉了?”

“你就当我醉了。我这些年都醉着。”蒋修染侧转身形,将她抱在怀里,有力的手臂收紧,怕她跑了似的,敛目凝视她片刻,唇落了下去。

宁元娘柳眉蹙得更紧了,身下硌得厉害,应该是大枣、花生、栗子之类应彩头的干果,抱着她的这个人,一身浓烈的酒气,她有些不习惯,加之灼热的亲吻,简直要让她窒息了。

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了,她连忙道:“你不去洗漱么?”

蒋修染反问:“不去不行么?”

“……”宁元娘发现,他私下里与她以为的样子不同,但是更难缠。想想他回来前后这些事情,啼笑皆非起来。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天官赐福 赵氏嫡女 肥水不流外人田 蛊真人 蛊真人 郁总今天追妻成功了吗 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快穿之我快死了 读者和主角绝逼是真爱 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 谁与争锋 农家乐小老板 离婚后我拥有了读心术 我真是大明星 洛公子 三国之超级培育系统 明星潜规则之皇 仙逆 龙族 林岚秦小雅 
经典收藏艳娇龙欲 天官赐福 完美世界 重生之官路商途 少龙风流 人生得意时须纵欢 都市极乐后后宫 魔艳武林后宫传 穿越豪门之娱乐后宫 轮回剑典 四合院里的读书人 逍遥人生 我真是大明星 重生八五,离婚海钓养娃赚翻了 流氓大亨之靓仔风流 穿越大周 穿越之还珠风流 年代:小日子过的真好 在四合院拿东西 四合院:带给国家亿点小发展 
最近更新美食:学校卖饭,师生抢疯了 玩遍娱乐圈:从有嘻哈开始搞钱 别人还在合卡我已经全身金装了 奇葩主播:我是严肃人 我竟成了女生还是猫娘?! 檀公策 网游:我能无限铸造神装 疯狂的开挂人生 迪迦奥特曼之计时器闪光 断绝关系不舔后,她们后悔哭惨了 辞职后,我去寻找心中的白月光 修仙笔记:美女与都市的奇幻旅程 战士一秒出手亿次全敏加点怎么了 穿越时间的取经之路 人有点懵,你跟我说拯救世界? 开局领证,谁说合欢宗是邪修? 链接修仙,亿万万修士皆为我打工 社会大哥 重生:我真的不想谈恋爱 万能美食家:我被美女包围了! 
宠妻日常 九月轻歌 - 宠妻日常txt下载 - 宠妻日常最新章节 - 宠妻日常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