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先是震惊，随后是怀疑，接着是恍然大悟、如释重负，最后带着一丝期待和浮躁。
不错，不错，真是一场精彩的表演。
“看来你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呢，不过我还有些问题需要你给我解惑。
所以，施主请停止你的臆想。来，告诉老衲，把你为什么要会来给林府报仇的事情，细说细说。”
我用着僧人的语气，浑身的气质也变得柔和，宁缺差点就遁入空门了。
在一旁看戏的寒衣开口道：“这就是姐姐们说的，白团子的病吗？”
“嗯，这就是小清风的病。”
爱莉回答道，几人也没有再开口，对于这件事情，她们私下里也讨论过几次想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可惜都没有结果，两位姐姐也都说不行。
其实我个人的话，并不觉得这是病，不过是玩一玩罢了。
宁缺回过神来，思索了一下。
“或许是为了偿还恩情吧，当年林将军对我们一家都不错。
即使老管家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也做出了这个选择，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让林将军一家沉冤昭雪的。”
可以当作这话，至少这一部分没有掺假。
“苏公子，我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问吧。”
“我真的不能杀了夏侯吗？”
“可以，甚至我还鼓励你去杀，随后恩怨两清，接下来有份惊喜等着你。”
“那您立五道之后，可否给人类一线生机？”
宁缺问出这个问题倒不是他有多么的深明大义，而是他得为自己和桑桑的未来做打算。
他只有三把柴刀，只能保护自己和桑桑，最多再加上一个小黑子，这也是他最后冷静下来最大的根源。
“不可，我是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就算有，人类未必会是我的首选。物竞天择、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可，您不是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吗，您曾经应该也是？”
宁缺话没有直接说开，但是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很抱歉啊，我不做人已经很久了。而且，既然你是来自那里，那就应该自信点，主宰生灵的身份并没有变，只是让你们的处世方式改一改罢了。
再说了，人类虽然自大排得上名，但正所谓风浪越大，鱼越贵。人类的潜力也是十分可观的。
放心，你们有着很多的愿望，而无论是愿望还是欲望，他们在带着你们走向深渊时，一跃而下未成不是一种鹏程万里。
运气好的话，你们的头更硬些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开辟出另外一条深渊。
所以不用担心，大争之世，你们想追求你们的永生也未必不能够实现。
加油吧，少年。”
宁缺却对我的大饼不屑一顾，异常认真地说道：“先生说笑了，宁缺的心很小，装不下这天下，也不想去追求那什么长生。
以前或许还想着报仇什么的，但现在我也知道那不过是一些自欺欺人的事情罢了。
既然我都已经赌上了一切好不容易活到现在，那我只想和自己在意的人安度余生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