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国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白羽真的很想当场就给得意的乌云做掉。
“你的意思是，晚上六点半厨行比赛，现在九点你就让我们过来了？”
乌云仿佛早有准备一般：“有用意就是了。”
白羽抱着膀子：“说来听听。”
乌云倒也坦诚：“你的流量百行录当然要狠狠地蹭，疯狂地蹭。”
“在你说完要蹭雾都杀人故事的流量之后，我们就联系了许多选手让他们也尽可能地出一些分析视频，cos视频一类的东西。”
“流量自然也不错。”
“说实话，现在整个华夏说都知道你这个人不太可能。”
“但是要说你是华夏前十名熟悉的面孔，应该是逃不出去的。”
白羽有了个危险的想法。
果不其然，乌云也说出了危险的话。
“所以今天你被安排到和官方直播间一起混。”
白羽皱起眉头：“官方直播间？不是一个行业一个官方直播间吗？”
乌云摇了摇头：“非也。”
“是唯一的官方该溜子直播间，原本是打算在帝都那边弄得。”
“但是大家也不傻，谁都知道能蹭你就得蹭你。”
乌云站在摄影机旁边：“所以你今天就当华夏观众的眼睛吧。”
白羽额头上再次浮现黑线：“你们是不是有点太诚实了？”
乌云笑了笑：“我们一直都这么诚实。”
于是白羽便被乌云强行拽到了某个展厅。
而展厅内正在比赛的，则正是所谓的大车行业。
能一路爬到半决赛的，自然也都是行业中的佼佼者。
白羽就这么看着他们戴着百行录提供的AR眼镜，会场上看不出什么，观众也是寥寥。
直到乌云指了指旁边的大屏幕。
白羽：？
乌云仿佛一个导游般同时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某位选手的直播间在摄影机前晃了晃。
“AI技术的进步，绝对不仅有关于路况。”
他开口介绍着。
“相反，我们可以根据每位选手的要求进行车辆的定制，甚至可以扫描他们最顺手的车型，如果有要求的话，把他们夫人的参数导入进去多个压车说话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白羽就这么看着大屏幕中那选手真的如同往常般开着车。
车内还放着一些提神的音乐。
手边还有买好的东x特饮。
也许是注意到了白羽的目光，那镜头还拉近了几分。
白羽甚至能看到饮料包装上印着的字。
最为细节的是，那饮料总共有两瓶。
一瓶还没有瓶盖。
显然是司机师傅中了那一元乐享的奖。
副驾驶坐着的则是一名看起来有些温柔的女人，女人长相实在说不得漂亮，但却与那司机相得益彰，显得即使是虚拟的驾驶室内也如此和谐。
最重要的，则是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乌云笑了笑：“事实上我国关于AI的训练一直很上心，同时因为可以数据互通的缘故，各处的路况信息我们也心知肚明。”
“比如这名司机跑的不是大家更为熟知的川藏线，而是某条国道。”
“我刚刚注意到，有弹幕说他看到了自己家的房子。”
乌云语气中满是骄傲：“看好了，科技是这么用的。”
这还没完，乌云直接带着白羽走上了舞台。
江海会展中心别的不提，起码在规模上，拥有着所有华夏公用建筑的优点。
大气，宽敞，余量足。
数十个AR设备摆在上面看起来零零散散一般，如同你一个人站在高考后的班级内。
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当乌云和白羽出现在舞台内的时候。
AR画面内，也同时出现了对应的突发情况。
比如其中一名选手的驾驶途中，路边走过一组扛着摄影机仿佛正在拍视频的人。
而另一名选手，则听到了旁边老婆手机里传来刷视频的声音，听声音正是白羽。
乌云没有刻意显摆，但事实已经摆在了许多人面前。
当你们还在觉得某音会毁灭世界的时候，华夏已经做到了可以在某音里面刷某音。
甚至那AI模型还注意到了白羽的目光，当白羽看向哪名选手的时候。
白羽就会在他的画面中狠狠地刷一波存在感。
而这也恰好对应了比赛中对于这些司机的考验。
活久了什么事都能看得到，更何况开大车这种其实极为枯燥的事。
“不过其实也只是试验。”
乌云注意到了白羽的亢奋。
出言让他冷静道：“对于真正的长途运输来说，许多情况是AR注定模仿不来的，AI训练到极致，他也不可能模仿到大车司机什么时候会饿，如果驾驶途中胃肠不舒服需要怎么应急，去便利店买东西要怎么货比三家。”
“而且AI也不可能如同刷新任务一般，刷出几个偷油的人出来。”
“况且即使它可以模仿出各种生活习惯，但AR终究不是真的，司机不可能真的喝模拟出来的饮料。”
白羽目光深邃：“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对不对？”
乌云点点头：“是的。”
“怎么说呢，某音兴起之后我们其实已经在经历着第三点五场工业革命。”
他毫不介意地在摄影机前说出这种有些危险的话。
“第一场工业革命的核心是蒸汽机，第二场是内燃机，第三场是互联网。”
“而这第三点五场工业革命，则是把互联网彻底吃透。”
“前三场工业革命本质上都是由上及下的，即使社会高层早都注意到了这些东西，甚至可能已经在部队中成功列装，但对于普通的百姓而言，等真正的科技影响到确切的生活，真的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乌云的语气不乏感慨。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这种由上及下的时间正在变短。”
“手机开始在国内露头是九十年代的事情，到了奥运会的时候，其实我们才做到大多数人拥有移动电话。”
“那时候的路边还有话吧，花一毛钱可以打电话的地方，现在基本上小孩已经不知道固定电话这种东西。”
“我不知道现在的人们还记不记得山寨机这种东西，虽然当年我们经历的山寨年代饱受诟病，但也正是这些东西，才让人们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认知。”
“一切东西都是有好有坏的，比如说某位擦边主播，不管别人再怎么吹我也觉得他人性不行。”
白羽白了乌云一眼。
当着这么多人你说什么大实话。
乌云却继续说着。
“山寨机的灭亡来自于智能手机的冲击，或者说是开始于智能手机的冲击。”
“智能手机出现的普及更晚一些，即使现在我们可以嘲讽iphone，但在那个时候大家都在用板砖，你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不可不谓惊为天人。”
“很多人在评价一个东西时总会优先考虑它的性能，这本身没错，但如果这东西是一个被拿来售卖的商品，我们就要考虑到性价比的问题。”
乌云耸了耸肩：“我们举个例子，现在你是一名2015年刚高考完的学生，经历了三年炼化之后你终于可以天高任鸟飞了。”
“别觉得2015年很近，那也是马上十年前的年代，今年高考的学生在15年还在小学三年级。”
“你敢想你三年级的时候在干啥吗？”
“好，我们继续着我们的例子。”
“你的家境还算不错，父母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对你保证了给你买电脑和手机。”
“电脑先不提，摆在你面前的手机有两种。”
“一种是当时饱受诟病性能完全跟不上的国产手机，但是它卖1999，一切功能都可以，打游戏也很流畅，但是配置确实低一些。”
“另一种是新款的Iphone6plus，当时看来这手机无可挑剔，但它卖你五千块。”
“我不知道答案，两个选择也都有选择他们的理由。”
“然而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乌云笑了笑，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
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一切东西都不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可能你认为的惊为天人的单品，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立项。”
他看向台上的AR设备。
“这些东西也是一样的。”
“其实设备本身的价格并不算高，一切东西的售价都包括着研发与运输，甚至还有代言等等的费用，企业终究是要赚钱的。”
“直到AI的出现。”
白羽总觉得乌云把自己拽过来是有某些任务在。
现在看来，估计乌云也承担了某些宣传的任务。
这么一想白羽还很骄傲。
谁家有好东西不得显摆显摆。
更何况，在华夏他也算个好东西才是。
乌云继续说着：“有一个很有趣的议题，那是在一九九几年的时候，一名国外的科学家提出来的。”
“如果有一天，华夏的互联网开始大规模普及，这种十多亿人的国度，是否可以催生出如同天网一般的互联网意识体。”
“后来我们把互联网铺开了，那名科学家也饱受同行嘲讽。”
“再然后，这个世界出现了一个叫AI的东西。”
乌云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笑容。
“AI是需要训练的，而训练AI的方式不仅需要大量的算力，也需要大量的样本。”
“说人话就是，它需要大量的电，还有特别多的人。”
“那么你猜，是什么地方又有人又有资源呢？”
“印度。”
白羽的回答极为诚实。
乌云一拍手：“对啦！”
旋即一愣：“嗯？”
白羽丝毫没有为自己呛了乌云一口当即报仇的事感到内疚。
反而接过了话头。
“所以说，其实某音也是训练AI的一部分？”
乌云的职业素养倒也过关，接着白羽的话说：“是的，当一个软件拥有了全民性的属性之后，它就是最好的AI训练场地。”
“即使很多短视频的质量让人感觉到微妙，奈何AI本就不应该被灌输所有的信息都是正确的这种判断。”
“它自有一套混沌的思考模式。”
白羽敏锐地接收到了关键词：“你刚刚说了混沌对吧？”
乌云倒也诚实：“是啊，你不知道咱们中科院有量子计算机吗？”
白羽极为诚实：“不知道。”
乌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现在你知道了。”
白羽暗中咂嘴。
他身边有金言，这种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乌云能在百行录直播的时候这么说。
这就已经不是简简单单拥有量子计算机这种小事了。
鲁迅先生说过一句话：过于落后，方便展示。
他凑到乌云耳边低声说：“你实话告诉我，咱家的技术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乌云也低声地给予回答：“我不知道。”
白羽学着他拍了拍乌云的肩膀：“你啥时候死我多给你随点。”
乌云看向镜头：“这段记下来啊，到时候监督白羽给我上坟去。”
随后他还握了握白羽的手：“好人啊，我死了都能蹭你流量！”
白羽死的心都有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乌云时乌云那副正经的样子。
怎么短短一个月过去就这样了？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乌云没在意白羽的沉思。
清了清嗓子。
“说正事，现在华夏AI的训练来到了新的瓶颈。”
“所以媒体部已经决定开放AI的全民端口，只要大家想下载，就可以在网上下载到AI的副本。”
“我们将其取名叫：白泽。”
“他虽然看起来和白羽与黑泽千丝万缕，实际上则毫无关系。”
“我们希望它有朝一日也能成为通晓世间万事的神兽。”
乌云指着大屏幕：“而且白泽本身就已经拥有了较高的训练值，起码现在作为驾校的辅助教学，学生课外的辅助工具，亦或是程序员的编程手段，都能达到不错的生产力价值。”
“当然，媒体部也需要收取一些小小的费用。”
“基础学习版的白泽完全免费，但也和搜索引擎差不多，最多能让你在写论文的时候快一点。”
“个人版的白泽则需要收取每日一元钱的费用。”
乌云眨了眨眼：“不是不能免费，毕竟咱们家也有常温超导了，但给算力重心发电的价格我们也得收回来对不对？”
“而个人版的白泽就足以帮你们进行绝大多数的普通工作。”
“实话讲，它写的代码肯定比你的bug少。”
乌云依旧诚实。
“而最后一种，则是企业级的白泽。”
“这种等级的白泽就可以解锁终极形态，收费也不再固定，而是随着企业的资格来进行评判。”
他看向白羽：“黑泽那种等级的企业每天怎么也得收他八十吧？”
白羽皱着眉头：“媒体部是来搞节目效果的吗？”
乌云指了指天上：“没办法啊，上面有要求，不能赔本。”
白羽一口气差点没喘匀：“你以为我说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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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