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跟小芳来到小卖部打电话。
上次去厂里，鲁浩德为了方便联系，给了云端他私人电话。
要不然这么晚了，还联系不上。
电话里鲁浩德对云端的语气十分热情，甚至带着点讨好，
“你让她尽管来！”
“她是你朋友，我优先给她供货，进货价格肯定也不会坑她。”
云端：“那行！”
“等你这批货资金回拢了，我再给你送一些男装的设计稿。”
“回头我也打算开男装店。”
“男装？太好了！”
“现在市面上男装的样式太少了，卖来卖去就那几个样式，你要是能弄出新花样，肯定比女装卖得更好。”
“最好是针对年轻人的，他们舍得钱。”
“……”
一谈到生意，鲁浩德就滔滔不绝，要不是云端主动说下次见面再说，估摸着能说一晚上。
电话录音，小芳在旁边全听见了。
她以前以为是云端求着当厂长的鲁浩德，现在才知道她大错特错！
是当厂长的鲁浩德求着云端啊！
她现在看云端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财神爷，感觉云端整个人都金光闪闪的。
“端端，要不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吧？”
“我一个人去进货，没经验，你跟我一起壮壮胆嘛。”
云端笑，“秋生他妈妈来了，我总不能丢下她吧。”
“别怕！”
“我已经跟鲁厂长打过招呼了，他肯定会热情接待你的。”
小芳这才歇了心思，又好奇地问：“霍团长的妈妈，好相处吗？”
“目前看还挺好的！”
“不过我心里还是犯怵。”
云端说着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小芳那被爱情滋润得越发青春靓丽的脸，好奇地问：
“你跟小周处对象处得怎么样了？”
小芳脸倏地红了，“就那样呗。”
云端一看她这娇羞又幸福的小女人模样，就知道两人正甜着呢，刚要八卦一下，霍秋生来了。
小芳一脸姨母笑，“瞧瞧霍团长生怕我把你拐走了似得，这么快就来接你了。”
“端端我真羡慕你，霍团长对你死心塌地，连他妈妈也喜欢你。”
“小周也不差啊，他家里人也会喜欢你的。”
云端说着，看见霍秋生走近，也小跑着上前相迎。
也不知道是今晚的月色太迷人，还是因为霍秋生的妈妈接纳了她，总之今晚的霍秋生似乎特别帅气哩。
她欢喜地问：
“你怎么来了？”
霍秋生抬手，将粘在她脸上的发丝别去耳后，眼神宠溺地说：
“妈让我带你去招待所开房，她跟小普洱在家里睡。”
云端：“不是已经打好地铺了吗？”
霍秋生：“她说之前没想起来地上凉，睡了对身体不好。”
“那也该让你妈去招待所，我去像什么话？”
云端说着就要往筒子楼的方向去，霍秋生忙拉住她，
“别去，你要是回去，我妈又要说我不会疼媳妇了。”
“而且现在也过了澡堂洗澡的时间，刚好你可以在招待所洗澡，你看，”
他扬了扬手里提的铝桶，里面装的袋子，正是云端换洗衣服跟洗澡洗头用品，“我都给你拿来了。”
云端双手向后交叠背在身后，傲娇地说：
“看在你有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霍秋生对于云端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儿，只觉得分外可爱。
两人边朝招待所走去，边说着话。
霍秋生：“妈催我明天一早去打结婚报告。”
“应该很快就会批下来。”
幸福感把心里挤得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云端眼里，嘴角都是幸福的笑。
“那你什么时候向我求婚？”
霍秋生：“……非得要？”
“那当然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必须有仪式感。”
“你如果不能真心实意地向我求婚，”
云端脚尖一转，面向霍秋生，语气坚定地说，“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仪式感？”
霍秋生回想起之前，云端说过的手捧鲜花，戒指，还要下跪求婚，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鲜花戒指什么的，都好说。”
“非得要下跪？”
“而且是当着大家的面下跪求婚。”
云端双手合十，一脸憧憬，眸子发亮。
穿越前，她在21世纪单身了一辈子，并不是不想结婚，而是一直都没有遇到让她想要托付终身的人。
也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心上人求婚的浪漫唯美场面。
霍秋生为难地说：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要是当着那么多人向你下跪，还不得被人笑死？”
“要不我们商量一下，不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好歹给我点面子。”
“为什么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难道跟我结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需要躲起来，偷偷摸摸的？”
云端越说越来气。
别的事都可以商量，这个可是她幻想期待了很久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妥协。
她一把抢过霍秋生提着的铝桶，赌气地说：
“你不愿意就算了！”
不等霍秋生说话，她扭头就走。
“端端，端端……”
霍秋生忙追上去哄，“你之前说，要等我家里人同意我们的婚事，就跟我结婚。”
“现在他们同意了，你怎么又非得要我下跪求婚，还非得当那么多人的面？”
“你就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吗？”
“什么叫我不能为你考虑？”
“我就是为我们考虑，才要求你当着大家的面向我求婚的！”
“如果你连这点诚意都拿不出来，结婚以后还会遇到很多很多困难，我又怎么相信你能跟我一起共渡难关，白头偕老？”
霍秋生听完还想辩解，云端抬起手，“行了！”
“你别说了，你不愿意的话，我们就分手。”
语气决绝！
霍秋生也是生气了。
分手是玩笑吗？
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说出口！
虽然很不爽，很气，可霍秋生看着委屈的云端，也舍不得说半句重话，更没有走，而是默默跟在她身后。
她听见身后传来霍秋生的脚步声，赌气地加快脚步。
霍秋生也没有追上来，始终跟她保持不近不远地距离，身影却在月光下交叠在一起交缠不清。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来到了招待所。
之前霍秋生带云端来住过招待所，
前台一眼就认出霍秋生。
霍秋生在部队里太有名了！
战功赫赫的战斗英雄，英雄加强团的团长！
而云端那过分美丽的容貌，也让人印象深刻。
上次，霍秋生带云端来招待所开房，也是她接待的。
云端来部队有一段时间了，前台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们已经结婚了。
“霍团长，请出示一下你们的证件，结婚证也要。”
云端冷着脸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前台一愣，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扫了一圈，立即明白这是两口子吵架了。
霍秋生：“我不住，她一个人住，开个单间就行。”
前台眼麻利地开了个单间给云端。
云端提着桶就跟前台去楼上的房间，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霍秋生一眼。
前台站在他们身旁，都感到压抑，交代完注意事项赶紧遛了。
云端心里有气，进了房间，转身就要关门。
门即将关上的瞬间，啪！的声，一只大手抓住了门沿，“端端。”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云端用力关门。
却被霍秋生高大的身躯强行地挤进来。
云端力气悬殊太多，根本干不过！
索性松开门，转身走进房间里面，将桶用力往地上一放，双手抱臂，气鼓鼓地将脸别开。
霍秋生将门关上，看向愤怒的云端，
“只要你不让我当着那么多人下跪求婚，我什么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