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汉及老伴王氏，被大儿子媳妇指挥着三个儿子，送进医院后，进入病房，往病床上一躺，感觉自己是用一根大木柴雕成的身体一样，全身冷冰冰的，还失去了思想……
昨夜，那场风吹没了一切，那场雨打湿了他的一切，那几个雨夜闯入的强盗更是熄灭了他的一种思想……
后来经过几天的住院治疗，老伴王氏已经痊愈了，可以时常陪床，陪在他的身边，那些事多话多的儿子们，终于哪里来，去了哪里，王老汉立刻感觉到，全身有种眼不见，心不烦的宽松感……
王老汉马上感觉到几十年过去了，难得有这么几天的轻松感，有这么几天时间来想一想自己的一生……
其实，王老汉也是一个典型的几代为农的农民家庭出生，爹妈父母也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在田地里刨食还是在田地里刨食，连多养上几只鸡，多养上几只鸭，多下上几个蛋卖卖，买买盐巴茶叶都不会的人，还指望得上他们会发财致富吗？
记得四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山上下了一场百年罕见的大雪，据说下了三天三夜，于是整个村庄大地，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雪紧紧包裹住了，有些人家的房子都被压垮了，后来听人说，有人被雪冰死了……
有一天早晨，雪刚刚停住不久，就在王老汉家大门外，白茫茫的雪场里，有两个黑点在移动，近了近了，一看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手牵着一只小小的黑山羊，正在雪中跋涉着向他家走来……
不大一会儿，王老汉家的大门，就被那人“咚咚”敲响，王老汉的父亲把门一打开，那男子把一只小羊牵进门来就说：“大叔，我是用这只小羊来，想跟你家换上十多斤大米，因为家中有一个刚生来才三个多月的小孩，她妈妈的奶水不够吃，想换点米回去，熬点米糊给她吃！大人肚子饿能忍得住，小孩肚子饿了就只会哭……望大叔可怜可怜一下小孩，给换点吧！我已经跑了好几家人了，人家都说没有大米了，只有你家才有！”男子用恳求的语气说完话，差不多就要跪下去求王老汉的父亲了。
后来王老汉的父亲同情人家，就给人家换了十斤大米。后来那男子才说：“大羊，因为人饿得不行了，已经杀了吃了！小羊因为还小，可怜，可以再养上一段时间又说……”
等那人走后，王老汉家就多出了一只小羊，当时王老汗也只有十多岁的样子，从此后，王老汉天天跟那只小羊在一起，白天拉出去吃草，晚上关在一间小房子里，后来小羊渐渐长大，王老汉的父亲就提出来，要把小羊杀了吃了，王老汉坚决不同意！
从那以后，他家就从养一只小羊开始，慢慢变成养两只，三只羊，羊的只数在慢慢地增多……最后，才变成了养羊专业户，再后来又发展成养鸡养猪，养天上飞的鸽子什么的，才陆陆续续发展成现在的这种养殖规模的……
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养一只小羊，一年之后，小羊长大后，就可以从中赚上百十元钱，同时养上几百只，那一年下来，收入还是可观的，后来还又养上了鸡猪、牛马什么的，更是增加了不少的收入，王老汉结婚后，仅小孩就敢生六个，养活了五个，这些养活家庭，养活孩子的钱哪里来的？还不是从养殖牲畜上挣来的，王老汉的爹妈先后死后，王老汉又放手，扩大新建了房子，才有了现在的四合院。
再后来，由于养多了鸽子、鸡，养殖的地方，越来越显得小了，而牲畜的种类，只数越养越多，养殖的地方越来越显得小了，王老汉才有了要扩大养殖场的想法。
王老汉等四个儿子长大成人后，给他们每一个人，结婚成家，盖新房子，用了的钱也不少于十多万元了！可以这样说，打从养一只小羊到长大后开始，是王老汉办家庭养殖场，挣钱养活了全家人，发展了全家人的开始。
只是这些孩子们长大后，说养羊养鸽子这也脏，那也脏的，这是一种忘本，王老汉认为，说这种话的人，是没有良心的人才说得出来的话！
王老汉一晃眼就差不多养了四、五十年的牲畜了，而且越养越有精神，越养越干劲十足！
在四个儿子先后长大，成家立业搬走另过后，小女儿王桃出嫁后，王老汉和老伴王氏曾喑暗下定决心：用十年时间，把家庭养殖场变成一个大型有模有样的养殖场，为了筹集资金，就只得处处节俭，省吃俭用……
这帮孩子，这个出来也指斥老人抠，舍不得花钱，那个孩子站出来，也指斥两个老人把钱捏得死死的，什么吃不着老的半分三厘钱什么什么的怪话连篇……
其实他们那里了解老人的苦心！他们今天讲的是要分家产，明天跟任何人讲的也是要分老人的家产……有点什么事叫着他们来帮一下忙，个个都在背后，也是怪言怪语的，看来他们现在活着认老的，就是盯着俩老个手中这个养殖场呢！他们根本不懂得，老的干什么，都是为儿为女，操碎了心，吃尽了苦！
如今父母老了，能力有限了，在他们眼里什么也不是了，如今他们心里只惦记着父母手中还有的最后这一块肥肉呢！
王老汉有时仔细想想，四个儿子就豫四只虎视眈眈的饿狼，正蹲在父母身边，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一番……
王老汉想到这里，就感觉到胆颤心寒！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那夜的风，那夜的雨，突然吹醒了王老汉，淋明白了王老汉！试想：王老汉终于明白，自己和老伴以后，不管如何吃苦耐劳，勤俭持家，挣下钱来，就是真正在自己和老伴手中，建成了大型养殖场，那又会变得怎样呢？
照样还不是被这四兄弟分吃了的一块肥肉，只不过只是比现在的肉，更大一点更肥一点而已，说不定结局会更悲更惨些也难说！
那夜的偷羊贼，无形中已摧毁了王老汉及王氏的肉体，而长期以来的四个儿子的言行，却摧毁了两个老人的内心！
自从老伴王氏的病好了后，王氏就接手照顾王老汉在医院住院治疗的任务，那四个儿子就跑得几天面面也不见一个，一点声声也没有的了！
女儿王桃，在老人家，家里照顾着那些羊子、猪、鸡、鸽子什么的，忙都忙不过来，也没有时间来医院照管两个老人J：。
大概又过了十多天，王老汉终于可以，从床上下来到地上站一会儿，走几步路了，于是两老个决定，双双出院回家去！
出院那天，还是王桃抽时间来医院，把两个老人接回到家里去了的。
一回到家里，王老汉和老伴王氏，就向外发出了一条惊人的大消息：大量出售自家养着的羊、牛、鸡和鸽子……
于是那些养羊养鸽子商贩，临村的养羊场老板，一接到消息，都纷纷来到王老汉家，有的人买走十只羊，有的人来买走二十只鸽子，有的人把那头老黄牛买走了，还有的人来买走五头猪……
总之，那几天王老汉家里实实在在成了牲畜大交易场，几天热闹以后，圈里的羊，让人用绳子拴着走了，房子上的鸽群，让王老汉吩咐王桃，在夜里用网去窝里套走卖了，院子里圈里的鸡也被人捉走了……
最后，王老汉特意留下十双羊，十对鸽子来，留作以后养着与自己作伴，其余的统统处理掉了！
那只瓦灰鸽，曾经被王桃在夜里，悄悄去用网套住了，关在一个鸽笼里，正准备卖给别人时，它趁人不注意，才用头撞开鸽笼门逃走了……从此后，它再也不敢接近房顶和窝，白天大多时间在天上飞，在野外找食吃，夜里就住在王老汉家房后那棵大柏子树上！
又过了几天，王老汉指挥着王桃，把房前屋后，那些养过羊的地方，养过鸡的地方，养过猪的地方，还有养过鸽子的房顶上什么的，凡是人能够，够得着的地方，都用扫把扫，用铁铲铲，用水管冲洗什么的，把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那余下的十双羊也被吓得不喊不叫，老老实实待在羊圈里，那十对鸽子也不敢在房子上，乱飞乱跳，乱叫乱窜了，也只敢老老实实待在鸽窝里，饿了出来找食吃，起飞练翅时，也不再需要王桃用竹竿去赶了……
王桃也不用成天与这些动物们淘气了……
一下子，王老汉家从动物世界里跳了出来，全家里不但显得清静，还干净极了。
王老汉及老伴王氏，一下子清静下来，还感觉怪不习惯极了！因为长时间让动物们热闹惯了，王桃也感到不适应，后来才慢慢习惯了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王老汉特意拿出一笔钱来，让王桃上街去，买了一些大鱼大肉，好吃的好用的，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餐，才让王桃给四个哥哥家挨一挨二地打电话，通知到每一个儿子家，声称爹妈病时，他们照顾爹妈，请他们来爹妈家吃一顿饭，爹妈表示对他们的谢意！
当王桃按照父母的意思，逐一给四个哥哥打了电话后，不大一会儿，他们全部都赶来了！他们还离爹妈家很远，就发觉爹妈家房顶上，再也看不到鸽群的起起落落了，心里就犯嘀咕：“这是怎么啦？”
他们快要走近爹妈家时，再也听不到之前那种牛喊羊叫的声音了，感觉更奇怪了！
当他们迈进爹妈家大门时，也闻不到那种羊屎臭，鸡鸭屎臭的浓浓刺鼻的臭味了！也看不到鸽子屎乱飞的现象了……
他们走进大门来，就看到显得焕然一新的院子！感到更奇怪了！
他们前几天听人说：“王老汉家卖羊子，卖鸽子呢……”也不太去注意，因为爹妈家哪一天不卖鸽子？哪一天不卖羊子？难道说，就是那几天卖光了羊子和鸽子的？这老头老妈又要搞什么名堂？商也不跟儿子们商量一下，就阴恻恻地卖完了这些家畜？
大嫂一走进大门，就忍不住问道：“王桃！王桃！家里那些羊，那些鸽子，怎么一下子不见了呢？”
“爹妈作主，全卖呢！”
“怎么认也不给大家认得，就全卖呢？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吗？”大嫂又发怨言道。
“看来，爹妈想明白了！不养了，要靠边享清福去了？”
……
大家一进大门，发觉变得不对劲，就七嘴八舌地，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
王老汉和王氏早已在饭桌的位子上，正襟危坐了，只等这帮人一来入座，就上菜开席！
刚才那些人还未到，声音就到的议论声，也没有人去理睬，也没有人去接话，自然只是说说而已！
大家一见到王老汉正襟危坐着的威严样子，马上秃了嘴，变得一言不发了！
王老汉眼瞅着这些人，陆陆续续地来得差不多了，而且都坐在桌子上来了！就开口对王桃说道：“哥哥家的人也来得差不多了！给哥哥嫂嫂们，上菜上酒！”
于是王桃把早已做好，准备好的肉啊，鱼啊的什么，一样又一样也全端上桌来摆好，大嫂看见了也起身帮忙王桃去厨房里端菜端肉，不大一会儿就摆满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
王老汉又说道：“王桃，给哥哥嫂嫂们倒上酒！”
王桃听了，立刻给每个酒杯里倒上了酒！
王老汉一见酒倒得差不多了，马上说道：“今天叫大家来，一则是为了感谢大家照顾我们老人，前几天去医院看病！二则是我们两个老人，有话要对你们说，有事要对你们安排！大家先喝了这杯酒，吃点菜再说！”王老汉说完这些话，先端起跟前那一小杯酒，仰起脖子来，“嘟咚”一声就倒进喉咙里喝干了！
王老汉由于喝急了，还引起了一阵轻微的咳嗽声！王老汉见大家基本上跟着自己喝干了第一杯酒，又让王桃给大家倒满了第二杯酒，王老汉才又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刚才一进门，不就说道，那些羊圈里关着的羊，鸽子窝里养着的鸽子，鸡圈里养着的鸡，上哪儿去了呢？”
我和你们的妈妈把他们全卖了，不养了，我们老了，养不动了！你们不是常常在背地里吵着要分家吗？今天就叫大家过来，给大家交个底，分一分家！”
“先说，这个房子的事，现在有我和你们的妈妈还活着，等我们不在了，再分家！“
“另外，你们也看到了，养着的羊，牛，还有鸡啊，鸽子啊什么的，所有养着的东西，除了留下十双羊，十对鸽子外，全部都卖光了，卖了的钱全在这里，加上我们俩老个，平时积攒着的钱，大概有二十万元钱左右，本来想用来扩大养殖场的，办个大型养殖场的，经过这件事后，我们决定不办了，也不多养了，现在分给你们四个兄弟，每人分给你们四万元，另外还分给你们妹妹一万元，因为她现在只有一个人在了，也不容易，剩下的三万元，我们两个老的留着养老！那十双羊和十对鸽子，是我特意留下来，养着给自己作伴的，不知你们有什么意见？”王老汉停了一会儿，不见有人作声，又接着说道：“这里是四个存折，每个存折里存有钱四万元，没有意见，就上来拿了，就分清了！”老人一说完，就用眼睛扫了一下大家。
于是房间里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出来说话！
王老汉就用眼睛示意老伴王氏，把四个存折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在场的所有人，开始时，都用眼睛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的，谁也不出声，谁也不说话！后来王完的女人实在忍不住了，第一个走上去，满脸堆笑地拿走了一个存折，随着王恩，王富和王义三人都先后走上去，也拿走了各自该分得的那份存折上的钱！
“至于房产，分成两份，谁养我和你们的妈妈的老，那两人来平均分房产！至于那两个儿子养我们的老，你们都去考虑好了，才决定……”王老汉又接着说道！
“另外，我养了这么多年的羊子，攒下了两件最好的羊皮大衣，我准备留下一件自己穿，另一件分给你们四弟兄中的一个人，你们也可以下去合计合计，再来告诉我分给谁？今天就到这儿吧！吃完饭，大家要是没有意见，钱你们也拿了，就散了吧……”
王老汉又让王氏，把存有一万元钱的存折拿给了王桃。
大家分到了钱，心里都显得喜滋滋的，同时心中还挂欠着未分完的东西，于是在各自的心里，又打起来了小九九。
大家在王老汉家里，吃过丰盛的晚餐后，就各自散了。
王完和他的女人，刚走到家里就开始议论开了：“奇了怪了，这两老个心里倒的装的是什么？以前拼活拼活地要养羊啊鸽子啊什么的，而且越养越多？把那文钱看得比命还重，怎么一下子把那些宝贝瘩瘩全卖了，还把平时攒下的钱也凑上，给你们几兄弟全分了，怎么舍得呀？说什么，喊破天去我也不相信！”女人对心存疑惑地，对王完说道！
“你没有听爹妈说呀？以前是为了办一个大型养殖场，才那样做的。现在决定不办了，才卖的卖，分的分啰的！”王完向女人解释道！
“这种说法，哄三岁娃儿倒要得！你也不动脑筋想一想？那么大的家，又卖了那么多家畜，加上他两个平时攒的钱，全部只有二十万吗？恐怕他两老个平时攒的钱就不了有二十万元钱！肯定有猫腻！我们得防着点！”女人又不服地说道！
“你神经病呀？爹妈养的那些东西能值多少钱呀？平时都只是赚个几十几百元的，能挣下二十万就不错了，而且还痛快地拿出来分了，真是不错了！”王完对女人，有点带抱怨地说道。说着还用白眼瞪了女人一眼。
“我跟你说呀，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你得盯父母紧点，别的不说，就那房产就得有咱的一份，还有那件羊皮衣也得给我要来，你不穿我穿，冬天压在被窝上面，睡觉多舒服！”
“你凭什么呀？”
“凭你是他们的长子，平时弟弟妹妹们还在耍，还在上学时，你就参加家庭劳动呢！比他们多贡献着多少年啦？多要件皮衣怎么啦？那不是应该的！再说，农村的风俗，长子为大吗！所以你要力争养老的，争到一份家产才合理……”女人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
“得了，得了！这些话又说吧！真是烦死人了！”王完显得十分不耐烦地说道。女人才秃了嘴！
“叮铃铃”，王老汉的电话响了，打开一看，是二儿子王恩打来的：“喂老爹，我是恩儿呀！你们休息了吗？我想对你们俩老个老的，将来咋个养老法提个看法，你们俩个干脆搬来给我住，我给你们俩养老，你们放心好了，我百分之一百地对你俩好……对啦！那件皮衣也归我吧！我的脚上的风湿病又重了……”
“好，好，我和你们的妈妈会考虑的你的提法，以后商量了才定！”王老汉说完，又“啪”地一声，把手机关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王老汉的手机又响了，是老三王富打来的，说的话，大摡与王恩的差不多，王老汉又冲手机里说道：“好，好！我和你们的妈妈会考虑你的说法，以后商量了才决定！”又过了不大一会，王完和王义都打来电话如此如此说，都说要一个人要养两个老人，一个人独要房产，现在要那件羊皮大衣……
王老汉都是一样地回答：“好，好！我和你们的妈妈会考虑你的说法，以后商量好了才决定！”
由于王老汉受伤的胯骨还没完全痊愈了，行动还不方便，王氏的身体还在弱，干什么都还不利索，王桃仍然留在爹妈家，再照看着卖剩下的十双羊子，十对鸽子呀什么的，同时还负责爹妈的饮食起居的照看！
又过了十多天，王老汉又让王桃大办了一桌酒席，这次只有俩老个和王桃三个人吃，吃饭时，王老汉喝了好多酒，才对王桃说：“把你嫁给那种人家，爹妈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你就长期住在爹妈家里，别走了！”
“不，爹妈，这是女儿的命，不怪你们二老！怪只怪女儿的命不好！”王桃看着难过的爹妈，自己忍不住带着哭腔说道！
夜已经很深了，王老汉趁她母子俩正在收拾着碗筷时，走进了卧室……
又过了一会儿，王氏收拾完碗筷，走进卧室去一看，王老汉已经长条条地，用一根绳子把他自己吊在了房梁上……
王氏一看，老头走了，也声不做气不出地找来了一个绳子，吊在了房梁上，也吊死在了王老汉身旁……
又过了几天，在全村人都来悼念，两个老人的哭声中，从王老汉家中，双双抬出了两口大红棺材，人们举步沉重地抬着两位老人，向王家祖坟山抬去……
又过了几天，王桃按爹妈生前的安排，逐一给四个哥哥打了电话，让他们最后一次来爹妈家家里，分剩下的家产！
当四个哥哥都到齐后，王桃从里屋拿出五个包裹来，齐齐地摆在堂屋正中的八仙桌上，逐一按上面写着的名字念着分给大家：
“王完！”王完上来拿了。
“王恩！”王恩上来拿了。
“王富！”王富又上来拿了。
“王义！”王义又上来拿了
……
王桃把最后，最小的那个写着自己的名字的包裹，留给了自己！
当四弟兄打开各自的包裹一看，都是一块整整齐齐，几乎一样大小的从羊皮大衣上割下的一块羊皮，每一块羊皮上，还都用血迹写着他们各自的名字，大家一看，全傻眼了……
当王桃打开自己的包裹一看，却是王老汉家老屋的房产证，齐齐整整地放在包裹里……
房檐上的瓦灰鸽子，看了看这群人几眼后，就展翅就向天空中飞去，然后又向远方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