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殷七七虽然震惊谢归渊身上展露的狐狸本性，可是闻言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谢归渊你看看，你现在多有精神啊！”
“不再像以前一样是个病秧子，不好吗？”
谢归渊闻言：“……”
不过是短暂的沉默，就斩钉截铁的道，“不好！”
鬼知道狐族的本性有多难压抑，若真本性是旁的倒还罢了，关键狐族的本性却是狐媚子！
他一个男人！
一个八尺男儿！
怎么能以一副狐媚子模样示人？
谢归渊宁死不屈，可是……
殷七七却抵死不从！
开玩笑！
涂山黛尾巴都砍了，她尾巴也给谢归渊接上了，这还能再弄下来？
弄不下来！
坚决弄不下来！
两人在荣石城坚持了很久，终于还是要踏上接下来的行程，殷父完成了对荣石城的最后一轮巡视，确定荣石城方圆太平无忧后，也和两人一起踏上了归程。
北征转眼已过一年有余，他想回家了！
倒也不是想念家中的幼子，主要是想媳妇儿了！
离开荣石城往南，沿途所见越发的欣欣向荣，官道上三五不时的有商队经过，言谈之间皆是南梁收服北郡后生意如何如何红火！
离秦城越近，商队越发的密集。
“今冬雪灾朝廷赈灾的及时，不光北地没有太多人伤亡，就连北郡那边的牛羊马匹也没有多少冻死的，这一趟倒是收了不少好皮子，回了南地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谁说不是呢？上年九江道大丰收，如今米粮充足，价格也低廉，百姓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
“听说北地和北郡如今都在开荒，不光开垦的荒地归个人，秦城还免费提供粮种，朝廷也减免赋税，我已经考虑举家搬迁到北地来了！”
“哈哈！我们南地的人想搬来北地，北郡的人想搬去我们南地，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太平盛世，还不允许人换个生活环境吗？”
“……”
“……”
听着车外过往商贾的讨论声，谢归渊黑沉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忽略他眼角眉梢不经意间流露的媚态的话，还真看不出他如今半人半狐。
“马上到秦城了！把尾巴给我弄下来！”
看了一眼身旁闭目养神的殷七七，谢归渊沉声开口。
“不！”
殷七七第N次拒绝，“我觉得你这样就挺好的，你就别挣扎了！”
“你确定？”
谢归渊闻言，俊美如神的脸上闪过一抹恼羞之色，一个欺身，直接朝殷七七逼近！
“吓！”
正闭目养神的殷七七没想到他会突然靠近，吓得一个机灵睁开了眼，抬手撑在了他欺近的胸膛上，惊疑不定的道，“谢归渊你干什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你说我干什么？”
狭长的眸子微眯，谢归渊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之人，喉头微动。
殷七七见此：“！！！”
这么近距离的四目相对，她能清晰的看到谢归渊那张俊美的天怒人怨的脸，还有他身上散发的独属于他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尤其是在看到谢归渊滚动的喉头的时候，殷七七也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不是没和谢归渊近距离接触过，事实上，两人连一张床都睡了不知道多少回，不过都是盖着被子纯聊天那种，可是这次……
却莫名的有了异样的感觉！
一如谢归渊的呼吸，略带侵略气息，而她，也随着他的呼吸，有些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七七！”
就在殷七七快要破防之时，谢归渊低沉略带暗哑的声音传来。
“嗯？”
殷七七呆愣愣的回神，有些恍惚。
“你根本不知道狐族的本性是什么，我宁愿当个病秧子，也不要被狐族的本性支配！”
谢归渊深呼吸，猛地抽开身，沉声道，“听话，把狐尾弄下来！”
他真的是够了！
涂山黛是一个道行高深的九尾狐，哪怕是他意志坚定，对抗涂山黛狐尾上的狐狸本性也耗尽心神！
以前还好，以前他还能控制自己，哪怕是殷七七躺在他身边，他都能不动如山，可是现在……
别说殷七七躺在他身边了，就连殷七七在他身边，他都会在狐族本性的驱使下，有种想要扑倒她的冲动！
没错！
就是扑倒！
他一个将死之人，竟然有这样的妄念，这简直不可原谅！
殷七七闻言：“……”
看着突然抽身离开的谢归渊，心底莫名的有些空落落。
“狐族的本性是什么……”
殷七七坐直身体，佯装无事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道，“我和阿黛一起生活过万年，你猜我知不知道狐族的本性是什么？”
除了狐媚劲儿，不就是春暖花开，适合做些种族延续的事情吗？
她懂！
她都懂的！
谢归渊闻言：“！！！”
当即转头，目光如炬的朝殷七七看去。
“殷七！”
谢归渊咬牙切齿。
“叫什么叫？你说破天去，我也不会把狐尾取下来的！”
殷七七没有抬眼，平静的陈述自己的决定。
她想要谢归渊好好的活着！
起码在活着的时候，能好好的！
不被病痛所扰，不是苟延残喘！
她的男人……
就该风光霁月，就该乾坤朗朗的活着！
哪怕是一天，也要活的让世人艳羡！
“你！”
谢归渊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掩在衣袖下的手握紧成拳，“你简直不可理喻！”
音落！
不待殷七七反应，谢归渊就长袖一挥，扬长而去。
“驾！”
马车外，策马之声传来。
殷七七抬手，掀开车帘，看着策马离去的谢归渊。
看着他修长挺拔充满生机的背影，她……
无悔！
“战王怎么走了？”
姚青娘一脸懵懂的掀帘而入，凑到了殷七七面前，“大师，战王还是执意要把尾巴摘下来吗？他要是想摘的话，大师就帮他摘下来呗！”
“他不识好人心，我们涂山可是识得的，只要大师愿意将九尾归还涂山，我们涂山一定会记住大师的大恩！”
在摘下狐尾这件事上，姚青娘是站谢归渊的！
没办法，谁让谢归渊身上如今长着他们涂山唯一的九尾呢！
只要能拿回九尾，她家老祖就能恢复如初，多好的事儿啊，姚青娘求之不得，整个涂山的狐狸也都求之不得！
“归还涂山？呵呵！”
殷七七闻言，看着姚青娘忍不住轻笑一声，“你猜我把九尾还给涂山，涂山黛敢不敢要？你知不知道，我若是将九尾归还，你们涂山就会有灭族之祸？”
“什么？”
姚青娘闻言，眉头忍不住的一皱。
“小狐狸，你还小，很多事情你根本不知道！”
殷七七叹息了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有因方可有果，你觉得，我不过是赐给涂山黛八条尾巴，涂山黛为什么会倾其所有，以九尾相赠？”
“为什么？”
姚青娘一脸迷茫。
“因为，她在偿还因果，也在甩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