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
叶观南顿了顿，只见宋问大步流星地走到朗杰身边，熟络地挽起他的胳膊，愣是把朗杰从一众少女中拉走。
晏水寒啧啧叹道，“瞧见没，宋姐的业务能力如此彪悍。”
几名少女气得小脸通红，宋问把朗杰往身后一推，蛮横道，“干什么？你们是喝酒喝得过我还是划拳划得过我？”
此时，人群中有人喊了声，“宋姐来啦。”
宋问点头也不回地问，“来了，我叫你准备的都备好了吗？。”
“都给您留着呢。”
“很好，以后新鲜的小菜给我变着花样打包一份，我要带走。”
这时，大堂中有人戏谑道，“宋姐，听说你养了个小白脸，什么时候带过来给大伙过目过目？”
叶观南听闻好奇道，“宋姐在这里还有相好？”
晏水寒干咳一声，压低了声音，“说的是你。”
叶观南难为地捂住侧脸，宋问却仿佛没听见，攥着朗杰向帷幔走了两步。
“殿下，既然今日这酒是你请，所有的酒水销售我都有提成吧？”
帷幔那边迟迟没有回声，在场的影子不约而同地看向帷幔内的桓荒。
这时朗杰小声地说了句，“这位大姐，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宋问狠狠地瞪了朗杰一眼，怒道，“叫谁大姐呢！还有，你这套打招呼的方式早该换换了。”
朗杰小声道，“是真的。”
“闭嘴！”
大堂中传来一阵哄笑，有几个开始影子起哄。
“宋姐，这人在民间是个贵族，你若把他服务好了，他多来几次你的债就清了。”
宋问大笑一声，道，“言之有理。”
随后转身看向朗杰，“你说你见过我？”
朗杰盯着宋问几秒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应该见过，很眼熟。”
“很好，以后别来了。”
此时晏水寒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宋姐这是刚从朱厌那过来啊。”
叶观南诧异道，“她不要命啦？”
晏水寒抿了一口茶，苦涩道，“她是不归楼的销售冠军，自她来后没人抢得过她。其他女鬼虽对她颇有意见，但也唯宋姐马首是瞻，毕竟宋姐没少给她们好处的同时也帮着摆平了不少事。”
“在殿下的地盘也有闹事的？”
“多着呢，大家骨子里谁都瞧不起谁，真正打起来的时候还是宋姐两面玲珑地把事情按下的同时还从中捞了一笔。”
“厉害啊。”
“她身上有市井的痞气也有江湖的侠气，两者兼容的同时还有女人的妩媚。”
“这就是她能在不归楼站稳脚跟的原因？”
“她能混成大姐大靠的还是身上的那股狠气。”
叶观南刚站起身晏水寒就拉住他，紧张地问，“南兄，你要干嘛？”
“我去把她拉回来。”
叶观南一个箭步走到宋问身边，攥起她的手，冷道，“姐，跟我走。”
宋问吓了一跳，见是叶观南后才长舒一口气。
“阿南，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叶观南沉着脸说，“你跟我回去。”
宋问轻轻地拿掉叶观南的手，脸色看上去很苍白，她勉励一笑。
“乖，你回去等着，晚些给你带好吃的。”
这时，抻长了脖子看热闹的影子们开始起哄，络绎不绝的声音传入叶观南耳中。
“这就是宋姐从外面带回来的男人，长得还挺俊。”
“宝贵着呢，每天都带各种山珍回去，还必须是上好的食材。”
“我瞧着他刚不是跟六一坐一张桌子吗？”
晏水寒难堪地捂住半边脸。
宋问十分镇定的站着，叶观南一脸窘态，想来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碰到这种场面。宋问旋即一笑，大大方方地搂住叶观南。
“这是我认的弟弟，以后我罩着，你们谁都不许欺负他。”
看热闹的影子中不时传来不阴不阳的讥笑声。
“我明白的宋姐。”
叶观南看明白了，“宋姐”二字并非尊称，更多的是鄙夷与蔑视，他们同宋问说话也带着调戏口吻。叶观南不禁握紧了拳头，宋问轻轻地把拍了拍叶观南的手背。
这时，帷幔拉开了，桓荒负手走了出来，乱成一团的人立刻散开了。
桓荒扫视了眼前的一切，而后走下台阶，经过宋问身侧时，嘲讽道，“宋姐，我竟不知这现在是你当家做主了啊。”
宋问不卑不亢地回，“殿下，我没喧宾夺主的意思啊，我能力强也是为了给您多赚点钱，您若因此忌惮，我随意。”
“嗯。”桓荒点了点头，用余光瞥了宋问一眼，似笑非笑道，“好好努力啊。”
“等等。”
桓荒停下身，“怎么？”
“说好了你请客，我开多少瓶酒业绩都算我的，对吧。”
桓荒讥笑道，“那得看你能喝多少。”
叶观南拉住宋问，“宋姐，你听我一回，我们先回去，过几日再来。”
宋问淡然一笑，“跟钱过不去，我是不是傻？再说，你小看姐了。”
桓荒回过身嘲弄道，“这样瞧来，我还得卖宋姐一个面子。”
宋问柔声细语地回，“多谢殿下。”
说罢撸起袖子，手一挥，大声喝道，“最大的包厢开起来，在场的今晚谁都不许走，把地窖里的藏酒都给老娘抬进来。姑娘们，把我教你们的本事全用上，今晚的业绩我三，你们七，别给殿下省钱！”
叶观南见到如此豪迈的宋问不禁愣了。宋姐这气势颇有统领三军的将相之风，风风火火就指挥上了，桓荒走到一半不禁停下脚步错愕地看着宋问，只见宋问双手叉腰，一点不带怵地与之对视。
“殿下，金口玉言，可别反悔啊。”
桓荒扫了眼分工明确的女鬼，点点头，意味不明道，“为了不扫宋姐的兴，我今晚哪也不去，就等宋姐好好发挥了。”
宋问的身体似乎僵了下，很快恢复了方才谈笑风生的神情。叶观南无奈地捂住脸，晏水寒把叶观南拉到一边。
“南兄，要不我们溜吧。”
“你走吧，我留下来。”
“你听我一句，趁早溜吧，这场子宋姐撑得住的，她什么场面没见过。就朗杰，他是真的认出宋姐了，宋姐还能当没事人一样。”
叶观南担忧道，“我还是留下来吧。”
晏水寒指着走在最末的道袍男。
“这几人别惹，他代号十七，擅长制造瘟疫病毒，那个精瘦的代号二十，手底下有数百名暗卫，天上地下给得起钱他都能杀。”
叶观南诧异，“神也敢杀？”
“还真杀过。”
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走过来同叶观南点点头，道，“无生门来新人了，我代号三五，这里灭世之人居多，我主悬壶救世。”
叶观南回敬道，“我就路过的闲人，目前还没代号，大名叶观南。”
“真人真身真名，勇气可嘉。”
三五说完往包厢去了，叶观南见人走得差不多了，又问，“他们平时都在这喝酒聊天？”
“也不一定，一般有任务才会出现，闲来无事也会来讨杯酒喝。”
叶观南正要跟上，晏水寒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