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内，洛鸢从客厅起身，给脚丫子穿上鞋子后，推开房门。
门外黑漆漆一片，海量的数据上下划动。
这是数据的世界，洛鸢奋力一跳，不断坠落，身下出现滑梯，以不断增大的坡度，抵消着下落的冲击，而后滑梯超前，化为火车。
洛鸢站在火车头前，身后是嘟嘟嘟的喷烟口。
身前金光一闪，一尊巨大的佛拦住了去路，只见佛伸出五指，想要将洛鸢镇压。
洛鸢朝后跳了一步，跳到喷烟口，浓烟化为筋斗云，托着洛鸢冲出五指山的方位。
而后撞入数据的海洋，在七彩缤纷的色彩旋涡中飞舞。
旋涡中，不断弹跳出一个个唵、嘛、呢、叭、咪、吽，洛鸢不断躲闪，身后一尊大佛正在不断靠近。
哪怕洛鸢已经很快了，两者间的距离还是不断在缩小。
洛鸢干脆跳出筋斗云，手中出现一个火箭筒，朝着后面发射七彩缤纷的炮弹，而后借着这股推力一头扎入数据中。
洛鸢将头从数据“河流”中探出，四处张望，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面前的河流中，大佛突然冲出，巨大的大佛显得洛鸢渺小无比。
洛鸢被吓了一跳，有些生气，闪现到大佛头顶，手中出现一把大锤，而后砸在大佛脸上。
“轰——”
大佛纹丝不动，反而是大佛趁着这段空隙，双掌合拢，想要将洛鸢拍死。
【死了？】大佛头顶冒出一个弹幕。
手忽然颤抖了下，而后被迫朝两侧移动。
中间多了一根棍，正在不断变长变大，将双手撑开。
洛鸢站在棍上，吸取了刚刚的教训，手中出现一根针，往大佛的手掌一扎。
小小的针没入大佛的手掌，掌上多了一个针孔，围绕着针孔出现一道道裂缝，迅速蔓延全身。
大佛轰然破碎，化为满天金雨，金雨又汇聚在一起，在洛鸢手中凝聚成一个奖杯。
洛鸢一脸严肃双手托着奖杯，举过头顶。
一道金光从四面八方笼罩，梵音阵阵，似有佛诵经。洛鸢被拉入了刻木的精神领域，只是，洛鸢挡在一个灰色的窟窿内。
这个窟窿的形状，就像有人用手指在纸上戳的洞。
刻木：“我没有想到，有人居然可以在我的世界里与我交战。”
“你的世界？”洛鸢摇了摇手指，“是我的领域。”
“你是谁？”
“术法研究所，洛鸢。”
刻木恍然，“原来是研究所的人，我听过那里，那里聚集了人族最顶级的一批学者。但是我有个问题。”
“请问？”
“你为何能攻击到吗？”
“一团数据，有何难的。”
“可我是意识，不只是数据。”
“本质上就是数据，扯什么都离开这个数据。”
两人说着说着，洛鸢站着的窟窿变大了数倍。
“我刚刚给你扎的针，是一种特殊的病毒，下达了一种自我毁灭的指令，以你的水平，好像解不开，”洛鸢摇摇头，“班门弄斧。”
洛鸢双手叉腰，虽然面容严肃，可就是有一种神气的感觉。
刻木感慨，“在这个领域，你已经近道，想必距离八相也不远了。”
此时，灰色的窟窿已经占据了半个金色世界。
“但你好像并不慌张，一旦病毒继续入侵，你这道意识，也会自我毁灭。”
刻木笑了笑，“我为何慌张，我并不觉得我输了。”
在刻木身后，出现了一个个蒲团，上面盘坐着一个又一个人，身披袈裟，手持佛珠，诵经念佛。
一时间，佛光大闪，抑制了灰色窟窿，并且有将窟窿压缩的迹象。
“你作弊。”
“当然卜算，这都是我的信徒。”
刻木身后，诵经念佛的信徒们，正是来自信仰如是佛的人。
……
现世。
由于信徒们的意识被抽走，短短一分钟内，整个永夜城陷入了寂静，只剩下一小部分不信如是佛的人。
“轰——”沈副司长锤了下玻璃窗，咬牙切齿道，“那如是佛教真当不是人啊，这么多人，说杀就杀，我还以为只要信仰就够了。”
她太天真了，天真到放任如是佛这段时间的发展。
沈副司长脸色黑了下来，“一定还有办法的。”
都到这个关头了，不能只差这临门一脚。
越想越烦躁，沈副司长双手不断揉着头，“说到底，这如是佛教到底是什么啊，怎么无声无息带走这么多人的。”
沈副司长靠着玻璃窗，缓缓滑坐到地上，双手环着腿，将脑袋埋入膝盖。
隐约间，身子在微微颤抖，声音都带着些许哽咽。
“夜姐姐……”
……
洛鸢周围，拉出一个键盘，不断敲打着，海量的数据沉浮，最终创建出一枚子弹。
手一抬，手里多了一把玩具手枪，将子弹填充进去，对着刻木发射。
“砰——”洛鸢将枪口放到嘴前一吹，“呼——”
子弹飞出，可并没有命中刻木，而是在飞行的过程中消融。
过了一秒，灰色的窟窿化为黑红色，并扩大的一倍，而且扩张的速度比刚刚还要快。
一眨眼，金色世界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
“怎么可能？如此多的意识，居然敌不过一道病毒程序，”刻木眼睛瞪得浑圆，满是不敢置信。
这家伙，居然这么强吗。
就算是研究所，也不该这么夸张才对。
“你似乎很惊讶，”洛鸢淡淡道，“再多的数据，说到底也并不能带来质变，我的程序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当然，这个领域上，哪怕在研究所我也是最顶尖的，换言之，你遇上了诸天万界最优秀的人，不用自卑，你已经很强了。”
嗯，说出来了，莫名有点小开心。
以前闲暇之余看漫画的时候，就觉得里面的台词很羞耻，可当自己说出来的时候却觉得身心愉悦，洛鸢很满意。
刻木没有回应，低头沉默着。
洛鸢以为他束手无策了，于是坐等病毒程序入侵这个世界。
直到窟窿来到刻木面前，刻木忽然抬起了头，面色并不慌张，十分镇静，“时机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佛光大盛，窟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瞬间收缩，而后消失不见。
前一秒还胜券在握，下一秒胜负倒转，洛鸢一脸呆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