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太荒谬了，就连徐书一时都有点不知所措。
好在萧然反应及时，立刻上前抱住了秦连溪，低声对他道：“阿溪，阿溪没事了，这是徐兄，不是姬彦。”
姬彦？
徐书蹙眉，如果他了解地没错，姬是皇家的姓吧。
只可惜徐书并不知道当朝皇帝名讳，不然凭他的想象力和开放程度，完全可以脑补出一本百万字长篇小说来。
萧然此刻也没精力来招待徐书，只是抱着秦连溪低声轻哄，他说得很小声，就连徐书都听不完全。
不过零星几个词还是听到了，只是徐书用这些词拼凑出故事后，一时震惊地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他没猜错，秦连溪以前应该是昭彦帝的妃子，曾入宫待过两年，后来不知萧然用了什么法子，把秦连溪接了出来，还和秦连溪成了婚。
和皇帝抢老婆，就算姬彦不喜欢这个老婆，萧然也一定落不得好。
但看秦连溪的反应，以及萧然能来到长平县当土皇帝的事实，徐书总觉得皇帝对秦连溪还是有感情的。
可萧然养私兵打算造反的事情，秦连溪不可能不知道。
甚至说秦连溪应该希望萧然这么做，毕竟刚才他还骂萧然只知道和气生财，造反怎么能是和气生财？
既然知道，秦连溪为什么没有阻止？
而且这些都该是萧然的家务事，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扯到他头上？
他如果真的跟秦连溪的白月光长得像，为什么秦连溪直到今天才说？
如果秦连溪的白月光真的是皇帝，就没有别的人发现他和皇帝长得像？
而且秦连溪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今天会突然情绪失控？
失控到把他一个无关人等看作皇帝的替身？
等等，看作皇帝的替身？
这一家子不会是要搞他吧！
徐书刚想到这个可能，屏风后竟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徐公子。
徐书眯了眯眼，看向屏风处，冷声道：“乔渐鸿。”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乔渐鸿慢悠悠地从屏风后面出来。
不同于昨日的落魄，今日的乔渐鸿面如白玉，长发利落冠起，一身玄色华服，腰间挂着绯色玉佩，自在雍容。
乔渐鸿朝徐书笑了笑，接着看向秦连溪：“阿溪，你别哭了，不出三年，我必取姬彦项上人头给你泡酒喝。”
明明穿着像个贵族公子哥，可说起话来却还是一股子流氓味儿。
萧然揽过秦连溪，呵斥乔渐鸿：“住嘴。”
乔渐鸿却轻嗤一声：“怎么跟哥哥说话呢？没大没小。”
他朝前走了一步，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一道刀光闪过。
乔渐鸿反应算快，快步朝后闪去，
可还是有阵痛传来，接着喉咙一股腥甜，惹得他只想咳嗽。
乔渐鸿用手摸了一把脖子，摸到一手的血，看得他有些恍惚。
徐书冷眼看着他喉咙处的伤口，轻轻叹了口气。
草率了，没能一刀弄死这家伙。
萧然和秦连溪直接被这一幕给吓懵了。
秦连溪连忙上前去看乔渐鸿的状态，乔渐鸿却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靠近。
乔渐鸿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咳出几口血来。
萧然也开始紧张：“徐……徐兄，你别动怒，我们没有故意隐瞒你的意思，其实我打算说完就……”
徐书无心管他。
他不管乔渐鸿跟萧然到底如何，也不在乎乔渐鸿到底有没有欺负过秦连溪，他只知道，这混蛋欺负他的小木槿。
上次侥幸让乔渐鸿跑了。
这家伙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面前。
真当他徐书握不动刀了？
他对乔渐鸿挑了挑眉，只道：“来？”
乔渐鸿却朝他摆手，声音沙哑：“徐兄，我知道你因为沐京华的缘故，对我有偏见。”
徐书冷声打断他：“这不是偏见。”
乔渐鸿被噎了一下，又道：“那也等我把话说完，这事关你的……小木槿。”
徐书蹙眉，又晃了晃手中的刀。
萧然见他并不打算给乔渐鸿说话的机会，连忙道：“徐兄，徐兄，求你给他一点时间，就几句话的功夫，这真的很重要……”
徐书睨了他一眼，将刀改为投掷状，正对着乔渐鸿。
眼见徐书就要扔，秦连溪急中生智：“八二分！”
徐书的动作轻轻一滞。
接着扔了出去。
但这对乔渐鸿来说已经足够，他微微侧身，一个翻滚躲了过去，接着眼疾手快捞起了徐书扔过去的刀。
没能弄死他，徐书有些可惜，不过还是看向秦连溪：“另外，我要你教小木槿做生意。”
秦连溪的脸色都白了：“好，那你能听我们说话吗？”
徐书却摇头：“我要先问。”
秦连溪瞧了一眼萧然，萧然却道：“徐兄要问内人的事情，恕我…”
徐书打断他：“我本无意打探别人的隐私，但你……”
他看向秦连溪：“你方才的话，明显是跟我有关吧，既然跟我有关，我就必须要知道。”
“又是为了沐京华？”秦连溪苍白着脸笑了笑。
徐书却厉声道：“我是徐书。”
“我知道。”秦连溪垂下眸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给徐兄带来困恼，实在深感抱歉。”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徐书不耐烦地打断他，又看向乔渐鸿，“虽然没切到你大动脉，但我建议你还是赶紧找朝林止血。”
乔渐鸿又咳嗽了两声，咳出一手的血来，却还是撑着笑道：“徐书，我想沐京华就是跟你学的吧。”
“小木槿？”徐书蹙眉，又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另一把刀，“你再提一句小木槿，二八分也救不了你。”
乔渐鸿轻轻笑了一声，摆手示意不会再说。
可等他出了门，还是忍不住道：“完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徐书耳朵好，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
不过他蹙了蹙眉，还是没有追出去。
他老婆不跟他像，跟谁像。
这叫夫妻像。
还算乔渐鸿有点眼色。
徐书又看向秦连溪，等他开始解释，秦连溪却对萧然道：“萧然，你也出去吧。”
萧然和徐书都是一愣。
无止境的沉默在屋内蔓延。
然后萧然和徐书一起道：“能不能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