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以沫疯狂的暗示起姜一息，旁边的服务生则始终恭敬。
“先生，没问题的话，咱们可以结账了。”
接着，服务生还把价格单伸到郭以沫的眼前，郭以沫瞄了一眼后，手心又冒出一把汗。
眼看郭以沫和服务生僵持不下，姜一息轻轻用手指点了一下桌子。
“在这里可以刷脸吗？”
服务生还以为是网络支付，他摇摇头回答道：“女士，咱们这里的金额都比较大，所以只能是现金或者刷卡，网络支付的话目前不行。”
姜一息见服务生会错意了，又指着自己的脸解释道：“不是网络支付，我的意思是说，看我这张脸可以吗？”
服务生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姜一息，然后笑了笑问道：“女士，您的意思是想赊账吗？”
虽然服务生语气温和，面带笑容，但‘赊账’二字说出来，总是让人觉得怪怪的。
片刻的沉默后，姜一息尴尬的说道：“呃……对，赊账，可以吗？”
服务生依然面带笑容：“这个嘛……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所以需要请示一下经理。”
接着，服务生弯腰鞠躬，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服务生离开，郭以沫连忙说道：“这地方吃饭可真够贵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食材，大概率都是在胡扯！”
吐槽完后，他指着电梯又说道：“一息，要不咱们趁着没人注意，直接坐电梯跑路吧。”
姜一息则不慌不忙的说道：“怕什么，我在这里，谁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很快，刚才的服务生就带着经理走了过来，他们后面还跟着几个拿着刀的家伙。
“你看，他们来了。”
顺着姜一息的目光，郭以沫转过头去，看着对面的架势，他干脆把袖子撸了起来，准备随时应对大战。
“放轻松。”姜一息依然不慌不忙的说道：“有我呢。”
经理到了之后，也是满面笑容的说道：“先生，女士，您二位想要赊账是吗？”
姜一息点了点头。
经理接着说道：“我们这里当然可以赊账，但一般需要压点东西。”
“什么东西？”姜一息抬了抬眼，她以为经理的意思是想要把她们的胳膊或者腿留下来。
“贵重物品，或者身份证件就可以。”经理轻松的说道。
然而姜一息却两手一摊，直接答道：“不好意思，今天出门太匆忙，身上什么都没有带。”
这经理却也不生气，他给出了第二个办法。
“你们也可以留下一个人，另一个去回家拿钱。”
郭以沫看着姜一息说道：“一息，要不我留在这里，你去我家里拿钱……”
谁知，就在郭以沫说话的间隙，姜一息直接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
“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经理和服务生直接一愣，连同后面拿刀的家伙们都被吓了一跳。
由于这里常有达官显贵出入，经理生怕惹到不该惹的人，他沉着气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姐？说家主的名字也可以。”
见经理还没有认出自己，姜一息直接指着经理的鼻子说道：“也不知道你这经理是怎么当的！你的老板换人了都不知道吗！”
这话说的经理心肝一颤，他确实收到了老板换人的消息。
随即，经理从兜里拿出手机，迅速的在里面翻找着什么，几分钟后，他的脸上冒出两行冷汗。
“姜总！真的是姜总！”经理拿着手机，给周围的几个人一边看一边说道：“没想到姜总会莅临，这真是我们的荣幸！”
接着，经理就立刻命令身后那几个拿刀装腔作势的家伙让开路。
“你们几个，还不赶紧站到两边！”
看着姜一息毫无表情的脸，经理调整好笑容说道：“姜总，您请。”
姜一息看看经理，她心里的想法可不是离开那么简单。
“我想去你们储存食材的地方看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经理连忙调转方向，对着另一边的楼梯口说道：“姜总，去储藏室的话，您请往这边走。”
说着，经理走到前方带路，姜一息则拽着郭以沫跟了上来。
刚走两步时，服务生和拿刀的家伙们还跟在后面，姜一息不耐烦的看着这些人，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郭以沫领会后，立刻说道：“你们几个就留在这里干活吧，姜总不喜欢人太多！”
就这样，姜一息两人跟着经理走到了楼梯口。
虽然楼梯并不常用，但这里打扫的依然十分整洁。
台阶和墙面都打上了瓷砖，连旁边的扶手也都放出银白色的亮光。在拐角处，还设置了明亮的大窗，丝毫没有压抑的感觉。
“储藏室在哪呢？”姜一息看着空荡的楼道问道。
经理开始往下走，到了缓台的位置，他用手按压了一下墙面，这墙面居然就左右横开。
“姜总，这就是储藏室，不过还是叫冷库更好一些。”
姜一息迫不及待的走进去查看，在各个区域内摆满了蔬菜、鱼、猪等食材。
“我要看的不是这些！”姜一息看着经理的眼睛说道：“杀猪菜里用的食材，你们藏在哪里了？”
经理继续向内走去，到了一处半透明的帘子前，他用手稍稍一拉，里面挂着的食材就显出了形。
“姜总，您想了解的就是这个两脚猪吧？”
姜一息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的走到经理身旁，透过缝隙，她清晰的看到里面如郭以沫的工厂一样，挂满了铁钩，那些被半处理的尸体，就挂在这些铁钩上。
郭以沫站在后面也看了个大概，想起他刚才吃过的手指头，恶心的感觉再次出现。
他一边捂着嘴一边说道：“我说……这些个尸体，你们都是从哪里整来的？”
经理看了眼姜一息，确定了可以说之后便介绍道：“整这些东西的渠道也不少，比如我们会往山沟沟里派一些人，让以招工的名义把山里的人带出来。又或者，我们也可以安排一些人在酒吧，歌厅这些地方蹲守，专门去捡那些烂醉如泥的人。”
“那没人报警吗？”
经理笑了笑，指了指头顶说道：“我们这个层次，总是有些关系的。”
经理这么一说，郭以沫立刻想到了王警官。
“你说的关系，不会是姓王吧？”
不用经理回答，姜一息就开了口：“与这地方来往的人相比，王警官只能算是个喽啰。”
接着，她看着里面挂着的一排排两脚猪，犹豫着说道：“这批库存清理干净后，先不要再进货了，具体安排等我的通知。”
在经理点头之后，姜一息直接往里走去，她看着每一具尸体都被掏空了内脏，倒挂的人头都抻着舌头，用手摸去，尸体表面还冷的结出了水珠。
姜一息不清楚这些人生前的境遇，也不清楚这些人身上的善恶德行。
她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道：“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