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集首播当天。
毫无意外。
《莲花楼》几乎没有激起任何的水花。
然而，大家倒是比《周生如故》首播时淡定的多了。
杨蜜和陈洁，作为老板，能如此淡定， 有一部分是因为一部《周生如故》已经赚了足够的利润。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真的觉得，无论是《莲花楼》pK《你是我的人间烟火》，还是诚毅pK阳阳，都没啥胜算。
担心和焦虑的根本，是对结果的不确定。
但这一次，明知道会被打趴，那还焦虑个啥？紧张个啥？
顾衡虽然知道，这部剧后期的口碑会逆转，数据也会逆袭。
但考虑到团队的士气问题，还是希望能够尽快找到那个破局点。
让整件事情，进展得再快一些。
开播的第三天。
《莲花楼》的数据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
顾衡知道，不管数据如何，团队的兄弟们，为了剧宣，也跟他加了不少的班。
既然还没有等到剧集大爆，不如先放轻松。
把问题交给时间，让口碑继续发酵，也让流量再飞一会儿。
“啪啪啪！”
顾衡双手举过头顶，拍了几下手，以吸引大家的注意。
“艾瑞巴蒂！手头的活都放一放，今晚咱们不在这加班盯着数据，研究这破流量了！”
啥？
我没听错吧？
破流量？
不盯着数据了？
顾总这是提前放弃了？
这也不是他的风格啊！
看大家一个两个都愣在那，顾衡继续说。
“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晚上我请大家吃饭，放松一下。”
“小李！”
“我那么大个干儿子呢？”
“为父请客，你去选地方吧，不用跟我客气。”
顾衡一个玩笑，让原本还摸不着头脑的一群人全逗笑了。
“有这好事？”
“小李，顾总的好大儿，赶紧定地方啊！”
“就是，加班哪有吃饭香？”
半小时后。
奇葩树餐厅。
“小李，你可真是顾总的好大儿，顾总请吃饭，你就定个这地方啊？连个包厢都没有！真会给你爹省钱啊！”
“你懂啥！这家是新开的网红餐厅，主打的就是一个亲近自然，让人与人的交流无障碍。”
“你不知道这餐厅多火，能约上个桌儿有多不容易。”
顾衡环顾四周。
确实是人与人的交流无障碍。
这桌与桌的距离，也太近了。
自己在这吃饭旁边要是想参与，随时都能过来聊上几句。
坐在他们旁边桌的，是个白白瘦瘦的小姑娘。
一个人点了一大桌子的菜。
两部手机，一部在右侧四十五度角的位置，小姑娘边吃，还一边对着镜头展示。
看样子是在做吃播。
另一部放在面前，播放着《你是我的人间烟火》。
小姑娘吃着吃着，还会对着镜头聊聊剧情。
倒是聪明。
这么播，完全不愁没有话题。
“宝宝们，你们追到多少集了？”
“我看到张斌斌和阳阳老公闹矛盾，老公装睡了。”
顾衡看了眼屏幕，果然，黑暗中，阳阳躺在硬板床上站军姿。
随口吐槽了一句：“正常人，谁睡觉这么端着啊？哪有人睡觉还站军姿的？”
这饭店，桌与桌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顾衡随口的一句话，竟被隔壁桌收了音。
那直播弹幕瞬间热闹了起来。
“谁在胡言乱语？我老公那明明就是体态好！”
“主播看的是哪集，我也去看看。”
“vocal！人才啊！我就说我看着咋那么别扭，正常人真没这么睡觉的！”
“同道中人啊，这剧我真是早就想吐槽了！”
“这才哪到哪啊？你们继续往后看，阳阳咋突然这么油了？”
“这剧我一集没看完就弃了，看预告就觉得三观有问题。”
“不是，没人去看隔壁的《莲花楼》吗？那剧制作精良，甩这个脑残剧不知道多少条街呀！”
而此刻，直播间外的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连坐在旁边的顾衡他们那一桌，都一无所知。
当天晚上，就有人把直播中，收到了顾衡吐槽声音的那一段剪了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关于《你是我的人间烟火》的吐槽， 疯狂的流传。
第二天一早。
小李几乎是以百米的速度冲进公司的。
边跑边喊。
“顾总，不好了！不好了！”
就连杨蜜和陈洁，都被小李这声音，从办公室叫了出来。
陈洁一脸严肃地说。
“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啥事能把你吓这样？”
顾衡走到小李身边，给他递了杯水。
“你先喘口气，有啥事慢慢说！”
小李接过水杯，深吸了口气。
“咱们昨晚去吃饭，旁边那桌不是一个做吃播的小姐姐吗？”
“嗯。”
“她是个大网红，就咱们看到那会儿，她直播间有三百多万人。”
“然后呢？”
“顾总你不是随口说了一句，阳阳在《你是我的人间烟火》里睡觉端着，像站军姿吗？”
“对啊！不像吗？”
“不是像不像的问题。是你那句话，被直播收音进去了。”
“就咱们吃饭那会儿，那直播间都炸了！”
“有好多人录屏，剪了视频。”
“还有好多人，就顺着你那个思路开始吐槽。”
“现在整个某音，都是吐槽《你是我的人间烟火》的视频。”
大伙儿这才听明白，顾衡一句随口的吐槽，让《你是我的人间烟火》翻车了。
一群人，纷纷掏出手机，低头开始搜索。
顾衡一脸淡定地问。
“所以呢？怎么不好了？这不是好事儿吗？”
小李满眼震惊。
“怎么不好了？你不怕乐开娱乐说咱们黑公关啊？”
还没等顾衡开口。
杨蜜噗嗤一下笑了。
“不就是收音吗？连个背影都看不到。他贾是开就是想泼脏水，都不知道泼给谁。”
“哈哈哈哈……”
“这网友太有才了，我还是第一次发现，短视频吐槽神剧这么有意思。”
“你别说，这睡姿，确实是有点装！”
杨蜜笑着笑着，突然动作停滞了两秒。
“等等！所以说，现在《你是我的人间烟火》开始翻车了？”
“而这导火索，就只是因为顾衡，吃饭时一句无意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