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盛一凡避开灼灼的目光，沉思了片刻就给出答复，“变强和活着，硬要我选的话......还是变强吧，毕竟没人能够真正的永生，而成为世间最强，理论上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就是你的答案么？”李天水若有所思。
谁知盛一凡忽然话锋一转，“不不不，这只是假设，对我来说，活着和变强，其实本质上差不多，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这怎么说？”
“你想啊，人生在世，无非快活二字，有人家财万贯，却终日愁眉不展，有人家贫如洗，却常常逍遥自在，这个什么修行啊，变强啊，在我看来，就跟赚钱是一样的。实力和财力，都是社会地位的一种具象化体现，有实力的人腕儿大，有财的人也一样，实力越强的人，社会地位越高，而随着社会地位的上涨，便想着保留这份财产，因此这类人往往会更加怕死，这才有了延寿一说。”
盛一凡说得摇头晃脑，自鸣得意，继续道，“无论财力实力，我都算不得出众，我的社会地位不高，所以这条命贱，没他们那么金贵，所以活得久不久，对我来说无所谓。正如我一开始说的，人生在世，无非快活，及时行乐，十分的钱，我便有十分的快活，两分的钱，我也有两分快活，这样比起来，那些财力丰富，实力超群的人，反而不如我......不知道我这想法，算不算是现代的阿贵啊......”
“你能这么想，境界确实很高，至少比大部分人都高，不过你知道什么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吗？”李天水笑道。
“什么......”盛一凡背后忽然冒出层层冷汗。
“天意无处不在，众生芸芸，哪个能够逃脱？你想活，天偏不让你活，你想逃，天便不让你逃，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额......什么意思？”盛一凡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却还是一头雾水，硬着头皮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你运用灵术的时候，消耗很小吗，为什么别人要尝试数遍，才能略懂皮毛的灵术，你只需要一遍，就能熟练掌握吗？”李天水没有给他问的机会，直接答道，“按天命师的说法，你就是天选之子，按灵术师的说法，你这叫做纯灵体。”
难怪陆晨说我纯度很高，我还寻思骂我呢......盛一凡想起了什么，不由得皱起眉毛。
“你说这些干什么？”
“你还没明白吗，也罢，我就说的明白些，如今的修行界，早已沦为天意的傀儡，灵术协会作为当中最强大的一支，自然要摒除风险，尽可能维持秩序，你是纯灵体，亦是天选之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沦为棋子，灵术协会的人亲近你，就是为了利用你，扫除一切不利的因素。”
“什么......利用，陆晨，风少，他们都是如此吗？”盛一凡忽然觉得脑袋发昏，脚底发虚，好像踩着的并不是结实的地面，而是身处万丈悬崖，随时都会跌落。
“有的是，有的不是，就看你怎么理解了，养儿防老，你爹养你就是为了给你养老，换句话来说，他也是利用你，那你会因此而感到生气吗？”
被他这么一说，盛一凡觉得浑身一轻，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灵术协会势大，树敌无数，内部亦是满目疮痍，内忧外患之下，唯有身为纯灵体的你，才是灵术协会破局的关键，未来的日子里，你会遇到无数危险，很有可能丧命，我能做的，就是传授给你降龙十八掌，以及一些其他的手段，降低你丧命的可能性。话说在前头，就像你爹养你是为了给他养老一样，我没那么无私，现在传你功夫，将来也是要利用你的。”李天水毫不顾忌地说道。
“这么说......前路坎坷啊，我有拒绝的权利吗？”盛一凡问道。
“当然有，我又不是灵术协会那些人，怎么会强人所难呢？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什么？”盛一凡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不同意就宰了我，这叫不强人所难？”
“你活着是为了快活，你觉得你未来的日子能快活起来吗？既然不快活，那还不如死了，这不是你说的吗？”李天水一副无辜的样子，摊手道。
“靠！”盛一凡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怎么样，要死还是要活，给句准话？”
“当然要活，我还要给我爹养老呢！”盛一凡一咬牙。
“那好，我现在跟你讲讲，如今古法修行的精髓所在，灵武合一。”
“在天命师以前的修行者，又被称为先秦练气士。练气士的修行方法，是最符合人体的修行之法，修为增长平缓，在一开始天意没有阻拦时，曾修到过一个极为恐怖的境界，称之为仙，因此练气士的修行之法，又被称为成仙法。”
“成仙乃是修行路上至高一关，成则寿元无疆，败则尸骨无存，按照古籍记载，是有仙人存在的，但后来不知为何，全都隐匿不见，随着后来天命师的诞生，练气士逐渐退出历史舞台，成仙法便就此失传了。”
“后来的修行法，在很大程度上效仿了成仙法，包括我要说的灵武合一。”
“成仙法之诀窍，便在于精气神三者齐修，所谓精，便是指精血，身体之构成也，气者，天地阴阳二气交汇所产生，神者，念头所聚也。”
“时代更迭，精气神中，神的修行之法已经失传，余下的精气之法，也在一次变革中，分道扬镳。”
“相信你也猜到了，凡俗炼精，天命炼气，因此修行者和武林人士相互不耻。”
“到了近代，二百多年前，一位天赋异禀的天命师横空出世，首次提出同练精气之法，须知精气神三者，要么三样合练，要么单练一样，抛开神者不练，极易走火入魔，然而在那人的平衡之下，终于是得出了兼容之法，谓之灵武合一。”
“你运功时内息不济，胸闷气短，便是由于气力太旺，精血不足。降龙十八掌乃是外家功夫中的精要所在，不以精血，反以气力催发，自然是会走火入魔。”
“但只走精血，不走气道，终究只是凡夫俗子，须将二者结合，才能施展出降龙掌的真正威力。现在我教你降龙掌配套的内功心法，你练出内力后，我再教你灵武合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