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忙去摸肚子，就协助另一个孩子往下走。
然而根本不用等她去摸，那孩子就自己往下来了。
姜灵哎呦一声，再跟着用劲儿，又是咕噜一声，肚子直接就空了。
哭声又一次响起，俩孩子都生出来了。
这速度，生的还是双胎，大夫在妇产科待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
“生完了，老大儿子，老二闺女，龙凤胎啊。”
曹桂兰松了口气，再看姜灵已经嘿嘿笑了。
“真跟下个蛋似的，人家下一个，我下了俩。”
曹桂兰：“……”
甭管怎么奇怪，但孩子是生出来了。
她目光扫过那水壶，再想到家里和外头的水的区别，心里突然明白点儿什么。
但曹桂兰这人虽然没啥文化，但有一点儿，就是非常聪明识时务，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而且不管怎么着，都是她儿媳妇的，对一家人都好。
曹桂兰问姜灵，“有啥难受的没有？”
姜灵刚想说没啥感觉，那边护士已经过来给她摁肚子了。
一爪子下去，姜灵觉得灵魂快要出窍了，“哎呦，疼唉。”
曹桂兰呆了一下，忙从行李袋中又掏出一水壶，递到她嘴边儿，“来，再喝两口。”
姜灵喝了，瞥了她婆婆一眼，老太太眼中全是心疼和担心，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表情。
“喝水吧，旁的不要想。”曹桂兰喂着她喝了两口，便观察护士是怎么给揉肚子的，等护士问她会不会时，曹桂兰说，“差不多了。”
孩子已经简单清洗了一下，用姜灵准备的小包被给包起来了。
俩护士感慨，“这俩孩子的衣服可真够软和的，我还真没见过。”
别说护士没见过，曹桂兰以前也没见过，姜灵拿回来的时候她震惊的不行，后来想开了也就不震惊了，兴许是她舅舅给寄过来的，海城那边说不定好东西多呢。
俩包被都是大红色的，一个上头绣了一条鱼，一个上头绣了两条鱼。
一条鱼的是哥哥，两条鱼的是妹妹。
曹桂兰这时候才顾得上瞅一眼，怎么瞅都觉得好看。
“比蛋蛋刚出生的时候好看。”曹桂兰笑着说，“那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像只猴子。”
姜灵没看见孩子，也有些好奇。
等护士将孩子放进推车推出去的时候，姜灵总算瞥了眼自己的孩子。
卧槽，这也叫好看？
这是猴子的老祖宗吧？
太丑了。
她长的这么漂亮，谢景临长的也好看，俩人也不是整容来的，咋孩子这么丑。
车子出来，谢景临赶紧凑过来问，“怎么样，还疼吗？”
姜灵幽幽的看着他就开始叹气。
谢景临心都提起来了，“怎么了？”
姜灵都快哭了，“你去看看孩子，可丑了。”
谢景临一怔。
那边护士笑道，“刚出生的孩子哪有长的好看的，你们这已经长的很好了，先把人推病房再说。”
因为听说这是生的龙凤胎，走廊里不少怀孕的人纷纷探头想看看，觉得稀奇和羡慕。
到了病房一通安置，护士又说了许多注意事项，谢景临和曹桂兰都听的非常认真。
病房里还有个产妇，对姜灵羡慕道，“你男人和你妈可真好。”
姜灵点头，“是啊，他们都很好。”
产妇就叹了口气。
她边上没啥人，就自己躺在那儿，孩子在她旁边。
至于她的家人，姜灵就没多问，跟她也没多大关系。
再说了，人家家里的事儿也不一定就乐意让个外人知道。
“姜灵，你先睡一觉，孩子的事儿我们俩管就行了。”曹桂兰说完又问，“饿不饿？我让石头回去给你做饭去。”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姜灵也觉得饿了，点头说，“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曹桂兰噗嗤一声笑了，赶紧让她休息，又催着谢景临回去做饭。
娘俩又对陈红梅表示了感谢，陈红梅说，“这不算什么，我好歹也是班干部，回头我跟学校也说一声。”
估计谁都想不到姜灵前脚考完试后脚就生了孩子。
但就是这么巧。
陈红梅走了，谢景临正好开车将她送回学校，这才去买菜给姜灵做饭。
姜灵睡了，曹桂兰在那儿守着孩子，如果孩子哭了饿了，她就冲奶粉。
看着她在那儿忙活，那个产妇又开始感慨，“有您这样的亲妈可真是幸福，不像我妈都不管我。”
曹桂兰头也不抬道，“我是她婆婆。”
“啊？”产妇惊呆了，“您是婆婆？”
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婆婆？
曹桂兰啊了一声，瞥见姜灵额头上有一些虚汗，忙拿了毛巾给擦了。
产妇喃喃道，“真没想到。”
曹桂兰没接话，这世上的婆婆也分好坏，其实都是穷逼的。别人怎么着她不管，她可不能让自己儿媳妇受了委屈。
姜灵这一觉睡的格外沉，醒来的时候外头天都黑了。
谢景临正在给孩子换尿布，但他这人很警惕，姜灵看了没几秒，谢景临就看过来了。
“醒了？”
谢景临笨手笨脚的给换好尿布，然后皱着鼻子将换下来的尿布扔到盆里，说，“我扶你起来吃饭。”
姜灵看着他也不说话，谢景临莫名心虚，“怎么了？”
姜灵道，“没事儿。”
谢景临哦了一声，“你看看咱孩子？长的可好看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
姜灵瞬间想起从产房出来时看到的俩黑猴子，“太丑了。”
“不丑，真的不丑。”
谢景临小心翼翼抱过来一个，“这是咱闺女，长的可俊了，跟你一模一样。”
姜灵：“……你瞎说，我可没那么丑。”
其实这么小的孩子真看不出来丑俊，谢景临就是看着好看，姜灵这么说他 还不乐意了，“瞎说，我闺女漂亮着呢。”
至于儿子，丑点也不要紧。
姜灵哼了一声。
谢景临又问她，“那你真不喂奶了？”
姜灵摇头，“不想喂，我听说喂奶可疼了。”
“那咱就不喂了，咱喝奶粉。”
俩人正说着，旁边那产妇突然说，“不喂奶咋行啊，不喂奶那还叫孩子的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