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陈举起手中的斧子，在女人的身后对准女人的脖子迅速果断的砍了下去。
毫不犹豫，干净利索。
血液飞溅，溅射到了脸上，溅射到了嘴角，生命的流逝肉眼可见，却没能让封子陈的眉毛稍微动容哪怕一下。
他锲而不舍的再次抬起斧子挥下，一下又一下，直到女人彻底变成了一坨烂肉，看不清原本的容貌才停下。
也就在同时，他转过了头，敏锐的注意到了身后藏在暗处的摄像头。
直到杀完了人才注意到了摄像头，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败。
之前还面无表情的封子陈，这会反而露出了因为对自己的失误而感到的恼火。
他走到了摄像头前，对着镜头说道：“听好了，我不管现在正在看着的人是谁，也不管你想要干什么，最好别来碍我的事，不然我就把你宰了！”
话音落下，斧子砸下，镜头出现了碎痕，然后迎来了黑屏。
……
小一关闭了屏幕上播放的视频记录，看向沉默着的封子陈淡淡道：“看到了吗？封子陈大人。这就是你打算否定的自己做出的事情。
事实上，这是唯一保留下来的，你杀人的录像，几乎所有的视频资料都遭到了你的销毁，更别提你轮回里做的那些事。
看完这些，你还能说出你要否定过去的自己所做的事情这样的话？”
“……”
“你应该也明白的吧，就算我能接受你去改变放你离开，其他人也不可能接受，你觉得你跑到二丫她们面前道歉，被她们原谅的概率有多大？
哈，她们大概率连你的说出的第一个字都不会听进去，然后马上把你拿下吧。
所以说啊封子陈大人，别再去想你那种无聊的想法了，就这么继续回到以前的日子吧，回到七日地狱里，这是对你最好的惩罚，对所有人来说最好的结局……”
“不，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只是最糟糕的结局，结果而言你们都被困在失忆前的我制造的困境或者幻想里无法自拔，我这样的人渣成了你们这些无辜者的人生意义……这算个屁的最好结局
而且，如果我继续回到以前的日子里，那楚零呢？”
“也会一起，毕竟迁怒的火焰已经烧到了她的身上，更何况哪怕是我也一点都不认为这是迁怒的火焰。
毕竟，我当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这么说了。
【那些忘恩负义的家伙就算被师父杀了也是活该的吧】。
说出这样的话你真的觉得那孩子是无辜的吗？”
“站在她的角度上来讲，可是你们先迫害她的……我可是看过那些档案记录的，被腰斩被砍头被绞杀……现在的那孩子可是什么也没做就被你们不断迫害着。就因为她未来可能犯下的罪行？”
“真是伶牙俐齿呢，封子陈大人。”小一微微一笑道：“我说不过你，但是事实就是如今这样，不是你说几句就能改变的。
如果你的想法依旧没有改变，如果你还是打算去救那孩子，那你就要做好准备，做好同时与六女神联盟为敌的准备，她们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
而且不仅仅只是那六个人，还有更多曾经被你虐杀或者欺骗的人。
遍布全世界的复活所制造的影响至今还蔓延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在末世时被背叛的人，复仇的人……每个人心里其实都带着不甘，想要向末世时害死自己的人复仇。
只不过因为二丫的那些过于铁腕的手段，这才让如今的世界维持了一个平稳的假象。
而你如果逃离了七日地狱，逃离了我们的庇护，那些人也会找上你哦，据我所知里面不乏小有名气的强者。
那可不是什么康庄大道，对于怕麻烦的你，真的合适吗？”
“啊，以前的我肯定会嫌麻烦拒绝的吧。”封子陈一脸无奈的接道：“不过，一想到能让失忆前的自己露出吃了屎的表情，感觉也不是那么亏。”
“你还真是，总是在坑自己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呢，封子陈大人。”小一调侃道。
气氛异常融洽，仿佛这就是场下午茶的茶会。
但是两边都清楚，之后要面对的是怎样巨大的麻烦。
小一这边，要面对的是来自二丫等人那边的压力，她们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封子陈。
能迁怒于楚零，自然也能明确的将愤怒倾洒在放走封子陈的小一身上。
封子陈这边也是如此。
之后大概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找上门吧。
但是，封子陈绝对不会就此放弃，他会带着楚零，让楚零好好的长大成人。
不会让楚零带着对六女神同盟的仇视长大，最后发展成楚零回到过去这样的情况。
他要否定失忆前的自己做过的一切。
这样一来。
现在也会因为过去发生改变，而出现什么变化吧？
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封子陈和小一商量过了，俩人都不打算让楚零知道所谓七日地狱的事。
不打算让她知道自己被杀了好几百次的事实。
就由封子陈把她带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拉扯大。
就这么简单。
于是，在最后，封子陈抱了一下小一。
“谢谢。”
“事到如今，你在说什么呢，封子陈大人。好了，开我的车下山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虽然是抱怨的语气。
但少女的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她果然还是，很单纯的喜欢着那个温柔的封子陈。
哪怕那只是个假象。
哪怕如今这个温柔的封子陈，也只不过是封子陈为了报复失忆前的自己装出来的样子。
……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我不知道。”
“哈？”
“总之先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封子陈坐在自动驾驶的板车上，摆弄着虚拟屏幕上面的设置界面感慨道：“科技进步真快啊，在我那个年代，自动驾驶还只是存在于科幻小说的设定……话说回来怎么还在用石油和内燃机啊，我还以为时代进步后起马也的是电能发动吧？
难道说这么多年了动力源这块反而没有任何科技创新？”
“师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啦！”楚零有些欲哭无泪道。
从上车离开研究所开始，封子陈就一直在说一些听不懂的词汇。
而且总感觉封子陈一直在等着自己吐槽。
但，她还只是个刚出生的孩子啊……至少就知识储备层面来说是这样的。
就在楚零打算要不要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之际，一股停滞感袭击了全身。
不，更准确的来说，有什么东西和车子撞在了一起，导致车子急停了下来。
停滞感来的快，去的也快。
下一瞬间，动能裹挟着坐在板车顶部的少女飞了出去。
也就在这一瞬间，楚零看到了驾驶座上的封子陈，也纵身顺势跳了出来。
就像科幻电影里的一样。
这让他不至于撞到车窗上撞死。
之后只要稳妥落地就行了。
本应如此。
但封子陈看到了同样飞出去的女孩。
对方只是刚出生的孩子，根本不会正确的落地姿势，就这么摔在地上，摔死的可能相当之大。
封子陈也可以选择去搭救一手，但……救助溺水的人导致自己死亡的案例比比皆是。
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没错，自己只是要让失忆前的自己不爽而已，没必要为此搭上性命。
……
啧。
就这样逃避了的话，和失忆前的自己有什么区别？
封子陈在半空中拉过女孩，将其拥入怀里，以身做盾，整个人砸在了地上。
浑身跟要散架了一样疼痛，头上有什么液体留了下来……那是猩红的，属于自己的血液。
脑袋晕乎乎，该死还是撞到头了，不过既然没死那么问题就不大。
到底是谁？
车祸前，封子陈还记得，自己看到了一名女孩的脸。
那女孩用肉身拦下了他们的车子。
狗日的自动驾驶，不会避让行人吗？
放内心吐槽着，封子陈强撑着身体想要起来，带着楚零先离开这里。
但，导致车祸的人更快的赶了过来。
那是自己压根没见过的人。
对方被车撞了，血肉模糊，但脸上却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不枉我总是蹲守在这些目击到过你的地点啊，封子陈！还记得我吗？被你杀死了两次的我！来复仇了！”
这么快？
你踏马谁啊？
封子陈勉强抬头看了眼来者，从小一给的仇人名单上简单的排除了一下后，马上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家伙，是被通缉的杀人犯。
是哪怕二丫的残酷手段也没法阻止她报仇的复仇鬼。
从敌人的角度来说最糟糕的选择。
在末世的时候，她有个很有名的外号。
太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