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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冲有点不想去看产线，主要是进生产车间太麻烦了，可是架不住长孙无忌没见过非要去看看。
长孙冲帮着自己老爹穿上防护服、手套、口罩和帽子，尉迟宝琪自己穿戴好了率先进入消毒间开始消毒流程。
长孙无忌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裹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
“非得这么麻烦吗？比进宫都复杂。”
长孙冲戴上口罩，把鼻梁处的条条捏服帖：“这些东西都是要吃进口里的，大人可能没那么爱吃，孩子们要是吃出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长孙冲把自己老爹推进消毒间，自己则是在外面指挥长孙无忌如何把自己消毒完全。
总算是把这个流程过去了，尉迟宝琪等他俩都等了小十分钟了。
钱厂长指着最近的一条产线：“这一条产线是继小白兔奶糖以后最畅销的一款糖果，是水果牛奶软糖。口味卖的最好的是桃子口味和苹果口味，不过客人还是觉得小白兔才是经典。”
尉迟宝琪走到抽查组的员工面前要了一块抽查的样品，看着不错。
长孙冲怕自己老爹惹事，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长孙无忌，一边解释各个产线的作用，一边展示各种糖果的规格。
钱厂长也跟他们一起：“目前我们的全产线都有比较有趣的数据，购买小白兔奶糖的人数占五成，购买各种水果牛乳软糖的有三成左右，话梅糖和水果硬糖各占一成。”
“其中比较有趣的事情是，小白兔奶糖的购买人群多是年轻人、中年人偏多一些，水果牛乳软糖的购买人群则是多女子、妇人购买。话梅糖和水果硬糖多是一些老人买的。”
尉迟宝琪拍了拍钱厂长的肩膀：“做得不错，这个市场细分是谁的主意？面向不同的消费者，我们确实要选择不同的策略和产品。”
钱厂长也不揽功劳：“在老厂长还在任的时候，老厂长提出来的。我们尝试了一下制造一些，市场反应良好才上报经费增加产线和生产车间。”
长孙无忌被钱厂长塞满了各类糖果，有些还在研发中的也给了点让他尝尝鲜，还说要吃糖来厂里随便吃随便拿。
尉迟宝琪坐在车上等两人上车，心思在想别的事情，眼神有点发散。
“宝哥儿？想什么呢？走吧，去精馏厂看看？”
尉迟宝琪被叫了，突然回神，启动了汽车出发精馏厂。
“我是在想，这边的牛乳是不是供应十分充足，如果牛乳过多不是会浪费吗？想着搞个产业出来，牛乳过期变质倒了多可惜。”
精馏厂因为污染严重，所以最初就被选择在了一个背风的山坳里面，离生活区十分远了。
长孙无忌坐在后排，靠在软乎乎的座椅里。刚吃完几颗糖，血糖升高有点昏昏欲睡。
“小子，你是不是想用罐头做牛乳罐头？”
尉迟宝琪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你说的这种方法是一个方向，但是考虑到牛乳的特殊性，不是那么容易。牛乳如果热透了，味道会变化，而且会形成乳清分层。”
“我的想法是把牛乳里的水分脱干，把牛乳变成粉末状的牛乳粉。这样需要喝的时候兑水就可以了，只是技术上还需要再做一些精细调整。”
长孙冲联想到了制糖厂烘干脱水然后结晶的流程：“用离心机加上锅炉烘干可以吗？”
尉迟宝琪摇摇头：“不太行，原因其实你也应该想到了。糖脱水结晶的时候已经是糖浆了，而牛乳则是更多的水分，这样很难弄。”
“我的想法是把牛乳通过一个很细的口子打成雾状，抛洒再烘干室内，水汽瞬间蒸发留下来的就是奶粉了。不过技术上困难还是有的，纯机械搞定有点难。”
长孙无忌此刻已经感觉自己听了一节数学课加一节物理课，整个人已经获得婴儿般的睡眠了。
长孙冲一直在跟尉迟宝琪探讨奶粉工厂的可行性，由于十分困难，长孙冲有点不理解尉迟宝琪为什么要做奶粉。
“若是因为浪费的多，付出这么多研发经费去做奶粉厂是不是有点划不来？”
尉迟宝琪沉默良久：“你知道为什么西域、大唐、安西都护府、北地、漠北草原的人口突然增长很多吗？”
“因为夭折率减了，以往若是母亲没有奶水，婴儿最多喝点粟米水，条件好点的喝点米汤或者红豆汤。”
长孙冲还是没明白和奶粉有什么关系。
“夭折率减少的原因是现在很多人吃得起饭了，营养跟得上了奶水充足，婴儿的夭折率就降下来了。”
“可是，总还是有不下奶的妇人不是？又不是人人请得起奶娘，奶粉工厂会填补这方面的欠缺，也可以帮助大唐疆域内的孩子更好的成长。”
长孙冲听完总算是懂了：“是我肤浅了，总是想着生意上的事情。”
尉迟宝琪拍了拍方向盘：“某种意义上你是对的，用爱发电的产业永远不可能成长起来，不过你忘了我们背后站着的是如今日益强大的大唐，一个幅员辽阔的国度，若是没有充足的人口，也是发展不起来的。”
总算到了精馏厂，尉迟宝琪闻着精馏原油的味道有些刺鼻，直接从手套箱里取了口罩戴上。
长孙无忌醒了，看着精馏厂烟囱冒出的烟尘，：“这里就是生产那个什么油料的？”
尉迟宝琪点点头：“柴油供给大型的农具和拖拉机，汽油目前只供给我的汽车，以后汽车实现量产之后，这些可都是液体黄金。”
长孙冲作为精馏厂的负责人也是与有荣焉：“这可是黑色的金子，工业的血液！”
长孙冲带着长孙无忌去看了一圈，长孙无忌没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加着有点困意就说回去吧。
尉迟宝琪也饿了：“走呗，饿死了。先回去看看有没有饭再说，没饭我们出去下个馆子吧？有点想吃饺子和捎卖了。”
长孙冲被尉迟宝琪这么一说，肚子也不争气的响了：“不说还好，现在是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