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两对母子抱成一团，族长站直身子紧盯着前方的树林，说道：“应该有十头猛兽，正在往这边来。”
十头？白衣天使转头惊诧的看着族长，“你怎么知道的？”
“经验吧。”族长觉得神仙也不是那么靠谱的。
“十一头，还有一头小的。”黑衣天使也报了个数。
白衣天使刚想问，又住了嘴，他其实也能数得出来，如果是他一个人他早就判断出来了，但是眼前有一个“木头”在，他能懒就懒。
响声越来越大，甚至听到了粗笨的喘息声，还有血腥的腐臭味，接着有粗粝的嘶吼声，地面震动的越发明显，匆匆搭建的祭台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开始吱吱作响。
等到十一只黑熊一起出现在眼前时，台上的人包括黑白两位天使绷紧了神经。
白衣天使咽了口唾沫说：“木头，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黑熊呢，上次我们去的那个落伽山见到的黑熊不是小小一只吗？”
“那是它收了真身。”黑衣天使虽然不喜欢白衣天使的多话，但也尽量回答他的问题。
“哦，”白衣天使看着面前黑乎乎一片，如铁塔般的熊点点头，“那这熊应该也是成精灵的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它一只胳膊就快有我大了。”
黑熊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前面有食物，美味又可口，迫不及待的冲了过来，一掌拍向祭台，可怜的祭台终于哗啦一声彻底倒了。
“退后！”
黑衣天使没时间听白衣天使的牢骚，拎小鸡一样扯着后领子把他拎到了安全地带。同时一挥手，画了一道光圈，把族长几个人罩进了光圈里。
光圈发出强大的光，黑熊们被那强光一照，惊恐的停下来嘶吼，又不约而同的转头奔向了没有光圈的黑白二人。
白衣天使抬手召来一把剑拿在手里，却被黑衣天使阻止道：“你要开杀戒？”
“不然呢，留着它们还会再来吃这些人的。”
“你喜欢受罚是你的事，但是别连累我，我不想跟你一起受罚。\"黑衣天使面色冷厉，不带一丝人情味儿。
“好吧”，白衣天使无所谓的飞身直上，半空里一剑劈了下来，正中领头的个头最大的黑熊的头部，一颗圆滚滚的大黑脑袋倾刻间滚了下来。
其他的黑熊迅速停止进攻，站在原地哀嚎，看着他们的首领身首异处，一时间都慌了神。
黑衣天使怒极瞪着白衣天使，终于叫了他的名字：“南迦米伽，你在干什么！”
“啊，”南迦米伽掏了掏耳朵，“不要叫我这个名字，多拗口啊，叫我小舞。”
黑衣天使没理他，盯着冒着黑血的黑熊尸体，脸色阴沉。看来一顿罚是跑不了了。
剩下的黑熊在围着死去的首领转了几圈之后终于明白它们现在的处境——遇到强大对手了，美味吃不上了。于是三三两两开始撤退。
族里的人其实都没睡，躲在屋子里听外面的动静。直到黑熊们消失不见，大家才敢打开房门探头探脑的走出来。
没见过世面的族人们远远的围观着黑白两位天使，目光充满敬畏与新奇。
终于有人跪拜下来，对着他俩说着崇拜感激的话，然后所有人像被打开开关一样齐刷刷跪了下来，声音此起彼伏的感谢神的保佑。
白衣天使笑眯眯的抬手示意他们起身，他实在是不喜欢看到有人跪来跪去的。
新任族长自动退位，指挥大家把死去的黑熊就地切割，分成小块，扒皮去骨，这一只猛兽将是他们未来几个月的口粮。
族人们欢天喜地的拿着工具开始工作，完全忘了之前还被恐惧笼罩时的绝望无助。
白衣天使看到大家分解的费力，叫停了众人，让大家站得远远的，随手挥了几剑把黑熊切得不能再碎了。
众人又欢天喜地的围上去进行余下的工作。
收拾干净战利品之后族长盛情邀请两位天使参加他们的庆祝仪式。
“庆祝？”黑衣天使真是像看傻瓜一样的心情好心提醒着族长，“只是打退了它们，随时都会再来的。”
“是的，只是部落的传统是收获了丰富的食物之后，就要庆祝一下。”族长解释道。
白衣天使很乐意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庆祝，黑衣天使却不想。
“我去找东西，你在这里尽兴之后记得找我。”留下这句话，黑衣天使转身消失不见。
白衣天使的“哎——”字还没出口，又生生被憋了回去，他回头看向族长：“他那个人就是那样，不用理他。”
族长当然没有也不敢有意见，神的事不是他能置喙的。
庆祝的过程很愉快，而且是白天，大家把倒塌的祭台清理了之后，原地就生起火煮起了熊肉。
天使是不用吃东西的，他看着那些族人们大口大口的啃着肉，满足又幸福的样子很感染人。
部落长老用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陶土盘子装了一块最好的肉奉给了白衣天使，恭恭敬敬的说道：“请神吃一口吧。”
白衣天使看着那肉，他下不去嘴，总觉得是在吃在落伽山看到的那只黑熊的儿孙。他笑着摇头，说：“神不吃东西。”
族长把盘子放在白衣天使面前，垂下眼帘问道：“先前听到两位神在讨论的时候，说你们其实不是神。”
“是的，细说起来我们不属于神。这个世界上比你们高级的灵物太多了，在你们眼里都是神，但在我们那里还是有分别的。我和那个木头，是来自东方大自在天的。跟你们的神不在一个天上。”
族长像听天书一样的听着白衣天使的教义，他不知道神在哪个天上，更没听说过大自在天。
白衣天使看出了族长的懵懂，安慰他道：”你不用懂那些，反正你只要明白我们不是你们的神就行了。我们也只是路过里，跟你们的神其实一点儿交情都没有的。”
族长点点头，诚恳说道：“我们长老刚传达了神的旨意要我们献祭，你们就来了，这也不是碰巧就能碰到的。不管以后你们还会不会来，我和我的族人都会把你们当神一样供奉的。”
“请神留下名字吧。”一旁的长老虔诚的跪了下去，族长也跟着跪了下去。
“舞神吧，那个木头，你们可以叫他九神。他排行第九。”白衣天使报了两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