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知道，晓琳是护士，平时考试多压力大，一开始还好，后来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她的身体状态就愈来愈差。
到了孕晚期，我家人想让晓琳在家养胎，她也同意了，不过是完成最后一项考核之后。
然而造化弄人，结束的当晚，晓琳就腹痛昏迷不醒，我们连夜送她去医院，但孩子却没能保住。”
说到最后，吕翰墨的声音已经哽咽，“医生抱儿子的尸体出来时，我整颗心仿佛被挖掉一般，痛的无法呼吸。
说到底也是我这个做丈夫的不够称职，我要是不那么忙，天天都陪在她身边，也许就不会酿成悲剧。”
“翰墨你别这样说。”李晓琳抓着吕翰墨胸口的衣服，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歉疚和自责，“当初是我非要上班才导致儿子胎死腹中，要怪也应该怪我。”
吕翰墨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眼里的疼惜溢于言表。
紧接着，他疑惑地问夜璟柯，“这件事我们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你是怎么知晓的？”
夜璟柯抿抿唇，下巴努了努身边的女孩。
两人齐齐看过去，只见程艾正满脸紧张的玩着手机游戏，表情专注的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吕翰墨冷嗤一声，失望的收回视线，“璟柯，你找人调查我也没关系，但你不应该伤我老婆的心。”
夜璟柯眉头紧皱，刚想解释几句，就被程艾抢先一步开口，“吕哥你误会了，这确实是我告诉夜璟柯的。”
随后，她将手机扔到一边，双腿交叠，姿态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继续道，“胎儿窒息而亡，怨气太深，如今缠着你们不散不离，若不尽快消除，晓琳姐和她肚子里的宝宝就都会有危险。”
三番两次的被挑战底线，吕翰墨的耐性早已耗尽。
他站起来气呼呼的指着程艾，对夜璟柯低吼，“精神病！绝对是精神病！你赶紧把她送回精神病院，千万别让她再跑出来祸害人！”
李晓琳尴尬的扯了扯吕翰墨的衣角，示意对方冷静。
至于夜璟柯，他并未动怒，毕竟谁都没办法一下子接受如此离谱的事，“大哥，你听艾艾把话说完再生气也不迟。”
“还有啥好说的？”吕翰墨不依不饶，言语激烈，“这女的脑子一看就有病，你就算对她再有感觉，也要趁早断干净！”
程艾眼眸微眯，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能不能让我问你们几个问题？”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吕翰墨愤怒至极，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模样。
“行吧。”程艾无奈的耸耸肩，起身迈步上楼，“反正婴灵又没缠着我，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回房睡觉去了，晚安。”
“切！装什么蒜呢，还真拿自己当盘菜？”吕翰墨嗤之以鼻，随即揽着李晓琳的腰往外面走，“老婆，咱们回家吧。”
夜璟柯急了，连忙上前拉住程艾的胳膊，“艾艾，你等等。”
说着，他又转向吕翰墨，脸色难看的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离开，别怪兄弟我日后坐视不理。”
吕翰墨顿时停住脚步，扭头紧盯夜璟柯。
良久，才终于妥协。
他双臂环胸，咬牙切齿的点点头，“好！我倒要看看一个精神病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夜璟柯在心底骂一句“蠢货”，但表面却丝毫没显露出来。
他拉着身边的女孩重新回到客厅，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小手，“艾艾，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程艾轻轻颔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她缓步走到李晓琳面前，惹得吕翰墨又是一阵暴躁，“离我老婆远点，否则我打爆你狗头！”
“嗯？”程艾满头问号，无辜的眨巴两下眼睛，“你对我发火，为啥要去打狗？狗狗那么可爱，你真的忍心吗？”
吕翰墨被噎的差点吐血，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滋味简直比吃屎还憋屈。
程艾也没有再继续纠结下去，她视线越过他，落到后面的女人身上，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不是总能听到婴儿的啼哭声？”
李晓琳面色骤变，猛地瞪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吕翰墨皱了皱眉，满腹狐疑，“老婆，你为何从未跟我提及过？”
“我……”李晓琳慌乱摆手，痛苦摇头，“不…不是的…刚失去儿子时我精神恍惚…以为听到的声音是错觉……
后来…我渐渐习惯伴随哭声入眠…也就没有再将这件事放心上…更觉得没必要惊动你……”
她说完浑身颤抖不止，上前一把拉住程艾的手，急切道，“小艾，你之前说婴灵一直缠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那是我儿子？”
程艾安抚性的拍拍她冰凉的手背，淡淡一笑，“真相往往都特别残酷，晓琳姐你做好准备了吗？”
“你有屁就赶紧放，少踏马卖关子！”吕翰墨不耐烦的催促。
“吕翰墨！”夜璟柯突然怒喝一声，目光沉冷如刀锋般射向他，“注意你的用词，别总是脏话连篇！”
被吓得一哆嗦，吕翰墨讪讪闭上了嘴。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三兄弟中夜璟柯的年纪明明最小，但偏偏气势最强，令人望而生畏。
程艾不再耽搁，伸手抚上李晓琳的腹部，轻轻揉了揉，“看得出来，你跟吕哥的感情非常好。”
见吕翰墨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她眼角一压，“所以这五年来，你们不可能一个孩子都没有。
我刚刚大致数了一遍，加上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宝宝，你一共怀过六次孕。”
“什么？！”李晓琳震惊的捂住嘴巴，脸色苍白如纸，“我只要有一点不舒服就会去医院抽血化验，可结果一直都很正常啊！”
程艾后退两步，勾唇浅笑，“你当然什么都查不出来，因为婴灵已经将宝宝们全部吞噬掉了。”
“胡说八道！”吕翰墨冷哼一声，表情不屑至极，“若不是璟柯在，我一定会把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