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不配
从会所回到恒远大厦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梁锦程在他办公室里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咖啡，终于把想见的人给盼来了。
周容川依然像从前一样有礼，梁锦程心里清楚，如今的以礼相待，多少带着点轻蔑。
江山被夺，如丧家之犬。
夺江山的还是自己传说中的女儿，家丑外扬。
“真不好意思让您等这么久。”周容川笑的如沐春风，“恐怕梁总是有急事？”
称呼从梁董变成了梁总。
这细微之处的变化让梁锦程很是扎心。
到底是……时代变了啊。
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如今是林珈的时代了。
“梁氏最近发生的事情，周总也是知道的。”梁锦程笑，“我来找周总，其实也是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我想和周总合作。”梁锦程说，“拿回梁氏的管理权，好处我们可以详谈！”
周容川一冷，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个男人啊，怕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否则怎么会来找自己的竞争对手谈合作？简直是笑话！
梁董事长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周容川在这一刻，非常真实体验到了胜利者的乐趣。虽然这胜利未必和他直接相关，可和林珈相关，他就觉得有趣，觉得高兴。
那是他教出来的人，他的学生，他的徒弟，他的女人。
“梁总，您这么跟我说，让我有些惶恐。”周容川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和您是竞争对手，所有人都清楚。您贸然找我谈合作，我实在是有些不理解。况且，如果我没记错，林珈应该真的是您女儿吧？不管怎么说到底这也是梁家的江山，她又不是外人。”
“那不一样！”周容川也不知道那句话戳到了梁锦程的痛处，男人情绪有些激动。周容川点头。
“不是您养大的，没感情，我能理解。”
“不管是感情的问题。”梁锦程不愿多谈，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又收住了。周容川叹息一声。
“那我不是很懂。”
“您其实也不用懂。”梁锦程站起来，“我和您合作真心实意，我的目标只有一个，让梁氏回归到我名下。至于林珈……那是我当年造的孽，我自然会给她一笔钱。可梁氏我不能给她，那是我儿子的。”
“您这可就区别对待了啊。”周容川开着玩笑，“再者说，我和林珈的关系……您应该是知道的吧？您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而不是她？”
当时发布会，林珈那么明确地说了“感谢周容川”，明摆着就是把这男人划归到了自己的阵营。而如今，周容川竟然试图把他们分隔开，简直是痴人说梦。
“周总，你我都是男人。”梁锦程开始走心了，“男人喜欢什么，我清楚，你也清楚。林珈虽然是我血缘上的女儿，但我对她没感情。所以在我眼里她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你或许觉得她还行，但女人么，新鲜劲儿还没过去。以你的地位要多少有多少，何必执着于一个？再说你正年轻，正应该好好享受人生才是啊。”
这话说的，实在是不要脸极了。
周容川眉头一皱，很轻。
他舔了舔自己的牙，轻笑一声，“梁总能舍得自己女儿，真是让我开眼界了。”
“无毒不丈夫。”梁锦程道，“我能有今天也不容易。我岳父冯家对我的支持不少，人不能忘恩负义。如果最后梁氏没能留给煜知，他母亲会很失望。”
周容川这才听明白。
梁锦程这是害怕自己老婆！
他真的很想笑出声。
林珈啊林珈，好在你没有为亲情所困。你眼里的父亲……何止是不配做一个父亲。简直不配为人！
他竟然能为自己当年翻过的错误感到无所谓，他竟然能为自己的罪行粉饰太平。
他的心可真够大的。
周容川点头，“我明白您的苦处了。”
“那周总，合作，您怎么考虑？”
“……您这来的太突然，总要给我点时间。”周容川笑，“另外我好奇，我记得梁公子和易总关系不错，之前不也说要合作，怎么……不找他帮忙？”
“实话跟你说，易总城府太深。”梁锦程说，“他之前说给梁氏注资，其实并不诚心，不然也不会拖到那时候，早就能签。”
“哦？”
“他和煜知也谈过条件，具体细则我不方便跟您说，但总归，他不在我规划的合作伙伴范围之列，和您想比，他还差太多。”
“您抬爱了。”周容川笑的和煦，“这样，您让我考虑考虑，三天后我联系您，如何？”
“行。”梁锦程有些激动，“那我等您的消息！”
送走了梁总，周容川靠着沙发看手机。
林珈啊林珈，你知不知道你要面对多少敌人？
你的父亲，你的哥哥，他们没人希望你过的好，都想置你与死地。
可怜了你母亲，爱了一生的男人，原来这么龌龊。
她是真的不值。
不过好在，周容川想，他一定会让林珈值得。
片刻后男人拨通了乔董事长的电话，“乔伯伯，有时间吗？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