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那些反派还会在反派酒吧这开派对。
仿佛蝙蝠侠威胁不存在。
要么就是他们有特殊癖好，就喜欢在蝙蝠侠眼皮子底下开派对。
罗曼十分鄙夷这种行为。
但又不能把酒吧关了，他可不想那些喝得烂醉的大反派在他的俱乐部里大杀特杀，害他做不成生意关门倒闭。
来者并不在意罗曼语气中的不欢迎，径直走过来，“这么对待来捧场的朋友，早晚会关门的，黑面具。”
罗曼瞟了一眼来者，“你是怕蝙蝠侠查不到我的身份，所以特意告诉他吗？你们不愧是知己。”
双面人在他右边的位置上坐下，一手叩着桌子，他手边摆着一本台历，上面翻到了8月份。
“来杯酒。”
“自己倒，入会费不交，酒钱不给，天天薅我羊毛，还想让我倒酒？做梦吧，不过我估计梦里的我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双面人倒也不客气，拿起盘中倒扣的酒杯，再从罗曼面前的冰水盆里捞出酒瓶，满满地倒上一杯酒。
罗曼盯着双面人把酒瓶放回原位，忽然觉得自己犯了个傻。
他骂了一句，“哈维，你以为这样就是我请你喝酒？就不用付钱了吗？我会记在你账上的。”
“做为哥谭第二富豪，你对朋友可真够吝啬的。”
罗曼啜饮一口道：“老想着坑我一把，背后捅捅刀子，算什么朋友，坑友还差不多。”
双面人低声笑起来。
两人并排坐着，各自喝着酒。
双面人率先挑起话头，“你最近玩得挺开心，是打算扩张地盘吞并哥谭吗？”
“你又不是蠢货，不用问我这种问题。”
“那你是真的打算做个慈父。”
罗曼歪头看着双面人被毁掉的半张脸，从那半张脸上看不出悲喜，“趁你清醒的时候，跟我说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我最近做了个梦。”
罗曼放下空酒杯，又给自己倒了杯，看着琥珀色的液体发了会呆后，才问道：“怎么跟我说这个？我又不是解梦大师。”
“梦里有我，有你。”
罗曼吭哧吭哧笑起来，“你是不是暗恋我？不过抱歉，敬谢不敏。”
“罗曼，虽然你是布鲁斯的朋友，不过在你成为黑面具前，我们交集并不多。”
罗曼摸不清双面人想说什么，但是他隐隐有些不安，于是他用喝酒来掩饰不安。
双面人把吧台上的台历放倒，继续道：“在梦里，我认识的黑面具，和你现在差距很大，不仅是外貌，还有脾性。”
“有什么差距？”
“毁容程度是我的双倍，”双面人面向罗曼比划，“瞧，双倍。这半边，那半边，一张骷髅脸。”
“很有意思的梦，哈维。”
“梦里还有个人，是你儿子，不过他长大了，跟我合作负责拉撒路脂项目。”
罗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奇怪的是，梦里他不是你儿子，但我潜意识里又觉得他是你儿子。”
双面人又把台历掀起来放正，继续道：“两种认知不停地搅乱我的思想，我都有些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梦了。话说回来，你想知道他在我的梦里是谁儿子吗？”
罗曼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他把台历扯过来狠狠捶了几下，扔到一边。
台历中露出蝙蝠形状的摄像头残渣。
这是上次蝙蝠侠离开后，罗曼在吧台里找到的。
把上面的窃听装置弄坏后，只留下画面监视作用，精心设计伪装为台历放在吧台，正大光明让蝙蝠侠窥探，方便抓人。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蝙蝠侠会读唇语。
很明显，双面人早就识破了这一小把戏，谈话开始时，就将台历放倒，不让蝙蝠侠得知他们的谈话内容。
双面人声音低沉：“你知道在他母亲吸毒过量去世后，是谁收养了他吗？那可怜的孩子，母亲去世时，还没过11岁生日。”
“你在说什么，听不懂。”
“罗曼，你偷了不属于你的东西。”
“嘘。小心说话，不要做了个梦就胡言乱语。”
“你是个十足的疯子。而我，在梦醒之后，前所未有的清醒。”
罗曼想起往事，自顾自地笑起来。
等他笑够了后，他问道：“哈维，你的梦很有趣。在你的梦里，你是不是趁机要挟我，把租金从一万砍到了两千？”
双面人笑起来，“后面的事我没梦到，有这回事吗？”
“哈维，你该庆幸还能交到我这么个朋友，不然你可真落魄。”
“那我们是做到同一个梦了？”
但罗曼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默默喝酒。
双面人将酒一饮而尽后起身，转身离开前，他拍拍罗曼的肩膀，“似乎有好玩的事情发生了。作为你慷慨大方的回礼，我会帮你个小忙，清理下哥谭。”
“谢谢。”
罗曼不觉得双面人是想帮他，唯恐天下不乱还差不多。
双面人说完后就离开了，反派酒吧内又只剩下罗曼一人。
他开始沉思。
……
等罗曼喝得微醺，让手下小弟送他回到马场时，已经是凌晨两三点。
路过泳池时，他想也没想，跳进去游了几圈，然后晕乎乎地回房洗了个冷水澡。
弄干头发换了身睡衣后，他在床边坐了会，想起来还没去跟杰森道晚安。
他打开杰森的房门，把床边的椅子放平后，躺下对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床上的杰森抱着小熊睡得正香。
穿戴整齐的本杰明恪尽职守，端着一碗热汤进来。
“他会醒吗？”
“睡得很熟，不太会醒。”本杰明将汤碗递给罗曼。
罗曼接过来，温热的，他喝了口，感受热汤从喉咙流进胃里，带来些许温暖。
他闭着眼睛，“你穿得这么整齐，一直在熬汤等我吗？”
“这是粉末，冲泡下就行。”
“总有一天，我要毁灭哥谭，解雇你。”
“这是两件事。”
罗曼嗯了声，放松下来。
本杰明眼疾手快地将稳住即将从罗曼手中翻到的汤碗，并将汤碗拿走放回托盘里。
他拿出一条毯子盖在罗曼身上，然后脚步轻轻地端着托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