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回去了？”
路上，阿卡丽问莫雷洛。
莫雷洛不像之前那样无视她，解释道：“不然呢？”
阿卡丽有些不可置信，“难道不教训他们一顿吗？”
“有什么用呢？”莫雷洛反问，“还能杀了他们不成？要是他们再去找那些人的麻烦怎么办？”
“这......”阿卡丽一时间倒也没想这么多。
她只是十分愤怒罢了。
她以为只有那些背叛者才会出卖自己的土地和同胞。
可是没有想到，这些自诩为反抗军的人也会欺负同胞。
阿爷和阿婆的孩子同样是战死，但他们的生活却得不到保障，甚至还要被压迫。
如果他们的孩子知道自己的父母会遭受这种苦难，他们是否还会义无反顾的投入战场呢？
一时间，阿卡丽隐隐有些绝望。
似乎看不到未来。
她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有限了。
“想要改变这一切，必须得从源头改变。”莫雷洛倒不知道阿卡丽丰富的内心，他缓缓道：“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艾欧尼亚不像祖安。
祖安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曾经的范德尔，那也是一等一的浑人。
来自祖安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挨个击毙，肯定有杀错的，但隔一个杀一个，绝对有放过的。
可是艾欧尼亚不同，这里的人绝大多数都生性善良，爱好和平。
只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改变了他们。
这种情况下肯定不能用祖安那种强硬的手段。
但有时候又必须要用。
这中间的度非常难以把握。
另外就是艾欧尼亚人不像祖安，这里没有现代化的基础，他们也不一定过得惯那种生活。
到时候该怎样进行改造又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
莫雷洛现在思绪全无，他对艾欧尼亚的了解浮于表面，现有的了解根本撑不起他构造一个新世界的基础。
莫雷洛和阿卡丽一路上畅通无阻，径直回到了莲花令。
兄弟会的人也有胆子大的，有几个人一直跟着莫雷洛和阿卡丽，似乎是要确认他们的来源再做出行动。
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莫雷洛竟然真的进入了莲花令！
这怎么可能？！
莲花令不是教派领袖卡尔玛的府邸吗？
几个兄弟会的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无奈退走，先回去报告再说。
进入莲花令的莫雷洛和阿卡丽在一个民兵的带领下找到了正在忙碌的卡尔玛。
有太多消息需要她处理了。
卡兰也没事儿干，帮助卡尔玛传递消息。
他们俩见莫雷洛和阿卡丽回来，也是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
迅速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卡尔玛又为两人斟了一杯茶。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多看看？”卡尔玛脸上的表情依旧平和。
“不用了，见微知着。”莫雷洛摇摇头，直视卡尔玛的眼睛，“你清楚兄弟会的人平时地所做所为吧。”
卡尔玛稍稍攥紧手，指关节有些发白，“大概了解一些。”
莫雷洛就那样看着卡尔玛，“所以你什么都不管的吗？”
卡尔玛沉默片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莫雷洛觉得十分悲哀，“你觉得他们做的那些事像是在保卫艾欧尼亚吗？”
卡尔玛这次沉默地时间更长。
旋即她轻轻开口：
“我的童年在尚赞北方的高地度过，那时我还叫达尔哈。”
“小时候我经常断断续续看到一些奇怪的幻象，我很确信那是我从未经历过的事情，我以为自己在渐渐发疯。”
“直到长存之殿的僧侣们找到我，他们告诉我：我是新的卡尔玛，我是艾欧尼亚之魂，我是责任的肩负者。他们教会我如何与自己古代的灵魂沟通。”
“我发现自己的声音被淹没于数千个前世化身的声音中，每个声音都呼吁着远古的智慧。那些声音教我将克制、修行。倡导和平与和谐。”
“直到我用魔法回击了侵略者，这是历任卡尔玛都无接受的事情，卡尔玛教诲人们恶行自有恶报，毋需理睬。所以卡尔玛的追随者们全部退回了长存之殿，并决定不再宽宥任何暴力。”
“我选择留在这里，带领人民去反抗诺克萨斯，但我没有经验，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能尽我可能的调和，一起抵挡诺克萨斯的入侵。”
莫雷洛大笑一声，“我能感觉你身上潜藏的力量，你可以动用这股力量。”
卡尔玛拥有的不仅是智慧，还有世世代代的力量。
就算达尔哈无法动用卡尔玛记忆中的智慧，但是力量属于她，属于现在的达尔哈。
“是的，我可以用。”卡尔玛说。
“我明白了。”莫雷洛道，“太死板的话是没有好结果的。你，或者说所有的艾欧尼亚人，对于力量到底该怎么用还迷茫的很，你们.....”
莫雷洛指着阿卡丽，“连她都不如。”
“欸？”阿卡丽有些意外。
卡尔玛表情依旧平和，“确实如此，所以当你踏入初生之土时，我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
莫雷洛看着卡尔玛，“也许我会杀很多人，不止是诺克萨斯人。”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阿卡丽脸色变了变。
卡尔玛、卡兰、还有阿卡丽都听出了莫雷洛话里的言外之意。
他也许还会杀艾欧尼亚人。
卡尔玛这一次没有犹豫，“但我相信你能拯救更多人。”
“我不确定。”莫雷洛直言不讳，“我不知道艾欧尼亚人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如果你们追求的是以前的生活，我的答案是不可能了，破镜重圆只存在于美好的童话当中。”
“战争带来的影响，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大。”
“不仅是你们现在的生活，还有无数人的观念。”
卡尔玛直接道：“既然选择了你。我，至少我会支持你。做你想做的，我相信你。”
这一次，换莫雷洛沉默了。
“我需要静一静。”
“这里的房间任你挑选，不会有人打扰你。”卡尔玛说。
莫雷洛转身，看向一直沉默的卡兰，然后又看了一眼阿卡丽。
艾欧尼亚面临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祖安可以快刀斩乱麻，这里不行。
他离开了。
他有些乱。
......
pS：明天请一天假，调整一下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