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顺着徐清月的眼眶中流了出来，她努力睁大眼睛道：“小峥，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
“我们重新开始，你不是喜欢吃大学后面的老张家面馆吗？我把它盘下来了，以后只要你想吃，我就带你去。”
“你不是想要海岛婚礼吗？我们的婚礼就在海岛举行好吗？”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申请的连号情侣邮箱吗？这十年来，我发了无数封邮件，我的心里只有你，从来没有变过。”
“还有这个！”徐清月忽然大步走到沙发前，一把掀开上面的毯子，满沙发的照片露了出来，“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你难道真的忘记了吗？”
言峥神色怔怔地看着沙发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往昔的记忆像洪水倾泻而来。
“小峥，你对我太绝情了，如果不是这些照片，这十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度过。”
“跟那个女人分手好吗？回到我的身边，孩子我会当成亲生的好好抚养。”
听到徐清月提到孩子，言峥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垂下了眼眸。
徐清月走到他的身边，继续道：“我知道你喜欢孩子，以后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你喜欢几个我就生几个。”
“不！”言峥忽然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抬起眼眸，神色坚定，音量变高，“我不会和小恩分手。”
“为什么？”徐清月不解地眨动着眼眸，“你只是因为年纪大了，想找个人结婚而已。”
“因为我爱她！”言峥语气认真地说道。
“你爱她？”徐清月愣了一下，接着嗤笑了两声，“你跟她才相处半年不到的时间，你就爱上她了？”
“是！”言峥点了一下头。
徐清月的脸一下沉了下来，目光锐利地盯着言峥，来回走了两步道：“那我们在一起的两年又算什么？我追了你两年，正式在一起的两年，你对她的感情难道还能比我深？”
言峥拿起沙发上的一张照片放在徐清月的眼前道：“你看看这张照片。”
徐清月神色一顿，拿过照片仔细审视起来，那是他们去爬景阳山时拍的，两人以山为背景依偎在一起开心地比着v字，后面是一群来秋游的高中学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张照片怎么了？”
“你看照片上我的眼睛。”
徐清月抿直了嘴角，目光锁在她最爱的那双眼眸上：“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不开心。”言峥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徐清月，“虽然我在笑，可是我不开心，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骗不了人。”
徐清月再次看向言峥的照片，发现他的嘴角弧度是向上的，眼角却是向下垂着的，人只有在悲伤时，眼角才会下垂。
她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扔掉手中的照片，又拿起一沓，眼角依旧是下垂的，这张是，下一张也是，每张都是……
“对不起，清月。”言峥无比遗憾地说道，“当时我太年轻了，分不清是感激还是爱情，所以选择跟你在一起。”
徐清月将手中的照片狠狠砸向沙发，怒气腾腾地看向他：“那刚刚为什么你哭了？你明明对我有感情，我知道你肯定是因为孩子，没关系的，我不会介意，我会当他们是亲生的。”
“我哭是为你感到难过，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却从来没有爱过你。”
“不！”徐清月双手按住言峥的肩膀，神情激愤道，“你是爱我的，你说过你爱我，你在撒谎骗我对不对？”
“对不起！”言峥小声地说着。
徐清月大叫一声，松开言峥跪倒在地，双手抱住脑袋，身体不住地颤抖：“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是爱我的。”
“对不起，我不值得你爱，你还年轻还可以寻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言峥怜悯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就因为长得比我好看吗？”徐清月忽然抬起头，眼泪鼻涕狼狈地流淌在她的脸上。
“我不知道。”言峥似乎也有一些迷茫，“明明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不爱你。”
“然而第一次在咖啡馆见到她时，我就想上去要个联系方式，明知道不合适，却还努力地相处着。”
“平时就算被她气的要死，也忍不住地想要和她在一起。”
“喜欢在她面前撒娇，黏着她，像个白痴一样生活着……”
“够了！”徐清月喘着粗气，面目变得有些狰狞，“你不用回忆你俩的点点滴滴来向我证明。”
“清月，我们就此结束十年前的纠葛好不好？”言峥说道，“你不要再将自己困在过去，试着走出来，这个世界比我好的男人有很多的，只要你愿意……”
“闭嘴！”徐清月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意，“言峥，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枉我这么多年来对你心心念念，你却从来没有将我放在心上。”
言峥安静地注视着她。
徐清月擦了一把脸，抬起下巴，高傲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我徐清月也不是那种追着男人不放的舔狗。”
“祝福你和那个小白脸天长地久，子孙满堂！”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扔给他：“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言峥拿过钥匙走到门前开锁，徐清月的声音再度从身后传来：“但愿你不要后悔今日的选择！”
言峥拧门锁的动作一顿，最终没有回头的离开。
听到毫不迟疑的关门声，徐清月猛地转过身将沙发上的照片全部挥到地上，嘴中不停地骂道：“贱人，贱人，真是个贱人！”
照片全部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后，她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捂住了脸颊呜呜的哭了起来。
脚下踩着一堆照片，最上面的那张，两个年轻人依偎在一起比着v字，而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个正抬起脸看着天空的女学生。
尽管很模糊，可依稀能看到她漂亮的脸蛋和白到通透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