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软饭硬吃也没办法
萧绍瑜颔首表示知情，严肃说道：
“肖鹏与金钱帮兄弟此番劫难，归根结底是因本王而起，本王应该给他们一个交代。”
他的话说得很厚道，当初的一切，他不过是任沈贺摆布而已，金钱帮的遭遇还怨不到他的身上。
但他依然拿出负责任的态度，解金钱帮于困境，这种仗义磊落的行事风格，令叶清玄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殿下实乃当今大梁之侠王，标下代肖鹏及金钱帮弟兄拜谢殿下！”
狂傲不羁的叶清玄，抱拳深施一礼。
“走，入堂再说，正好本王也有事要找你。”
萧绍瑜毫不做作、虚伪，受了侠王美誉，便缓步入堂。
听见他话音的李东阳，恰好迎了上来，清癯面容挂满了畅快的笑意，说道：
“殿下，婉儿卖给元睿一万套五经抄本。”
初闻李婉儿把睢陵书行的生意拓展到了元睿身上，萧绍瑜颇觉欣喜，暗道自己运气不错，没看错人。
睢陵书行抄本业务虽然走的是平价路线，但实际成本大致占到售价的三成，仍远低于同行四成半的成本，单本利润仍是相当可观的。
具体来说，一套五经抄本5000钱，一万套就是5000万钱，利润达到3500万钱，李婉儿绝对是拿下了一张大单。
这里有印刷术应用、睢陵白纸和睢陵墨成本受控的因素，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的因素，那就是睢陵书行没有房租成本。
睢陵书行所在，乃是从沈贺处抄没所得，萧绍瑜既未将之闲置，亦未一卖了之，而是将其稍加改造变作商铺。
后世的商业街、cbd，在电商横行之前，就是吸金圣地，背后的商业运作原理，则是聚集效应。
只要是你想买的，这里全有，而且还兼顾娱乐、餐饮，提供一条龙服务。
现在，睢陵书行和尚未开业的睢陵钱庄，都紧挨着睢陵娱乐业龙头媚香楼，就是聚集效应的应用。
萧绍瑜要以媚香楼为中心，打造睢陵商业街。
待他腾出手来必须在此开间酒楼，女山湖所产的大闸蟹可不能太逍遥，它们必须为振兴睢陵餐饮业发光发热，奉献自己的蟹壳与蟹肉。
从济阴许氏、陈朴处抄没的府邸、店铺，萧绍瑜会依此办理，对它们充分利用。
像政治训导处、睢陵慈善院，都是从这些地方中选址的，只因目的不同，选址原则有所区别。
睢陵慈善院属于形象工程，选址自然要醒目一些，离他规划的睢陵商业街不远，凡是来访睢陵的名士贤达、朝廷高官，想错过都不可能。
政治训导处属于王府内部的政工部门，为了去除受训者的杂念，安心接受洗脑风暴，则要选址僻静之处，越不显眼的地方越好。
萧绍瑜直接把它安置在睢陵城西南角，一处不起眼的府邸。
“此单生意算入婉儿本月绩效。”
李婉儿勇于开拓销路，争取到如此大单，萧绍瑜自然不吝奖励，士气必须要鼓励嘛。
实际经手人可得自身销售利润的5%，书行掌柜可得全行销售总利润的1%，李婉儿此单便可得奖金210万钱。
她已是货真价实的，月薪过百万的南梁女强人，不得不说，范伯勋有软饭吃了，命真好。
没看范伯勋十指齐动，好像还有点不够用嘛，奖金太多他有点算不过来了。
“殿下，好像有所不妥，因为婉儿没要钱，而是折算成战马一万匹。”
李东阳抚须一笑，淡淡说道，相当的镇定沉着。
与他形成强烈反差的，是范伯勋的躁狂：
“你说啥？婉儿疯了吧，你咋不拦着她呢，奖金懂不懂？没了！”
还没来得及畅想如何享受，巨额奖金就不翼而飞了，他的躁狂是可以理解的，没变成精神病都算是万幸了。
李东阳倒是对奖金无感，他更看重的是这一万匹战马的价值，有了它们萧绍瑜便能给梁帝一张满意答卷了，南康系的地位便更牢固了。
大局之下无私利，这也许就是大儒风骨吧。
萧绍瑜的惊喜半点不比范伯勋少，但他控制得好，表面上仍是从容淡定。
原本，回衙的路上他仍有些许不甘心，因为元沐营中那三万匹战马他只搞到了两万匹。
现在好了，李婉儿来了一个神助攻，彻底搞残了元沐，成功将他帐下骑兵变成了步兵。
“是有不妥，婉儿此单绩效奖金，本王给她加倍！”
心愿完美收官，萧绍瑜当即土豪式重赏李婉儿，手笔之大连跟着进来的叶清玄，都惊得怀疑人生了。
我是不是要跟殿下申请，也去做做掌柜，貌似掌柜比中兵参军更有前途。
“殿下，您太圣明了，标下谁都不服，就服您！”
躁狂的范伯勋，秒变极度兴奋，变成精神病的概率小了，但很有可能变成疯子，疯狂宠妻的疯子。
“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有点肉麻，当然了，你们大可不必羡慕婉儿。
为本王赚钱，有绩效奖金，像婉儿这样能力强、脑子灵光的，自然奖金不菲。
为本王冲锋陷阵，斩将夺旗，荡虏平寇，同样凭功论赏，赏格绝不在书行之下。
大梁男儿，当富贵功名马上取！”
萧绍瑜借势激励幕下二将，他不是只说说，而是正在考虑军功赏格，大致已有思路。
秦国能开创第一个大一统王朝，靠得是军功爵制，靠得是耕战体制。
南梁的情况是，田地大部掌握在士族手中，百姓想靠勤劳耕种以换取爵位，或者士族身份，可能性基本为零。
此例一开，不过是满足士族对爵位的渴望。
爵位历来是国家神器，有远见的帝王多会选择非军功不授，以此激烈将士，以此避免或者延缓爵位泛滥。
继承爵位，则是对曾经的有功将士利益的维护，并不相悖。
后世朝代多如是，明清两朝则是此制的成熟定型时期，比如明朝规定了非功不侯。
现在，萧绍瑜虽非南梁之主，无权授爵，但他也有他的办法。
比如王府名下的军职，济阴郡名下的郡司马、校尉等军职，他是可以任命的。
如果能将预备役制延申到济阴郡兵，实现济阴军制变革，那样的话他在军职方面的操作空间就更大了。
梁帝笼络军心用的是增设将号，他则是开创政工体系，效果上是一样的。
若在军事领域进一步开创文职，比如兴办军校，则操作空间必然更大。
提及奖励战功，叶清玄无须怀疑人生，范伯勋再也不用吃软饭了。
当然，他若软饭硬吃，也没办法。
二将皆流露出对战功的渴望，但又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可是，和议在即，标下等似乎要无用武之地了。”
《梁书·武帝纪》载曰：
睢陵书行掌柜李婉儿绩效奖金翻倍，帝重赏之，奖其换马之功。
帝虑军功赏格，济阴军制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