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呼啊……”水墨捂着胸口，大口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水墨!你怎么了……是不是肾亏了？”怼猪哥的表情恢复了正常，扶着水墨的肩膀，大声问道。
“闭嘴……你才肾亏……”
水墨的眉头紧紧皱起，面色铁青地仰视着怼猪哥，颤巍巍地站起了身子:“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说到什么……德里克斯？”怼猪哥努着嘴，试探性的答道。
“……对，德里克斯是深渊第二军团的军团长……我们已经拖延了太久，必须尽快上楼……”水墨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道。随后一个跨步，骑上了身旁的虚灵马。
“呃？虽然是这样……但为什么非要提德里克斯这个名字……”
怼猪哥嘟囔了一声，却见虚灵马已经动了起来，迈开了蹄子，飞快地攀登着节节高升的楼梯。也连忙跟了上去:“喂!等等我啊!”
“第一个疑问……解开了……”
水墨面色平静，心中思索道。
通过刚才的套话，他已然清楚的知道了。当怼猪哥被德里克斯控制时，关于其中的记忆，一丝都不会留存……
“那么第二个疑问……德里克斯是属于深渊一方的，却与我商谈什么双赢……也就是说，他并非绝对忠于深渊……但通过探测器所看见的，绝对是他的本体……”
想到这里，水墨的脸上染上了一丝阴霾。
“算了……”短暂的疑虑后，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口中嘟囔道:
“不论他的目的如何……在眼前，还有必须要解决的事情……”
“必须要解决的事情？”
听见了水墨的自言自语，怼猪哥迈着大步，跟在了虚灵马身后，疑问道:“是肾亏吗？建议多吃健胃x食片哦。”
“滚你x的!”水墨笑骂道，声音变得轻松了起来:“喂，救出黯魂后，你们就找个地结婚吧。”
“啥？”怼猪哥打了个趔趄，险些没摔在楼梯上，慌忙平衡了身子，脸色通红道:“魂淡!这个进度也太快了吧！世界都要毁灭了!还搁这结婚呢!”
“哈哈哈～如果结婚的话～我会让阿断给你俩包彩礼哦～”
“别提啦!什么结婚!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怼猪哥断然的回绝道，在他坚定的声音中，却夹杂着一股异样的感情:“我不是为了这种东西，才来救她的……”
“早知道了。”
水墨抬着头，透过楼梯尽头的那道门缝，注视着已司空见惯的那一线光源:“所以……我更希望你能够带着她远走高飞……哪怕你弃这个世界于不顾，想必也没有人会指责你半句。”
“什么啊？水墨？你在说什么啊?”怼猪哥被水墨的这句话弄迷糊了:“怎么突然和我说这种话……远走高飞什么的，我可办不到!”
“所以啊，我只是希望而已……”
水墨的话语别有深意，怅然若失道:“而这希望渺茫的程度，比让这个世界渡过难关的几率还要小……”
怼猪哥沉默了半晌，缓缓答道:“……或许吧。”
对于水墨的言外之意，怼猪哥也听得明白。
“不过……假如这个世界真的能闯过难关的话……”
光源近在眼前，怼猪哥瞬间赶超了水墨，率先冲向前头，一脚朝失修的大门踹去:
“结婚什么的!也未尝不可一试啊!”
“啪嗒!”
一道木头破裂的声响由怼猪哥的位置响起。
怼猪哥面色平静，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前，低下了头道:
“……水墨。”
“……嗯。”
“帮我一下……脚，卡在里面了……”
…………………………………………
经过了一波周折后，怼猪哥可算把脚拔了出来。
“准备好。”
水墨与怼猪哥对视一眼，义无反顾地推开了门。
“吱呀。”
“冲啊!”
“啪啪啪啪!刷拉刷拉!”
大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怼猪哥与水墨二人一记猛跃。当机立断地拔出了兵器，对着眼前的空气便是一阵乱射乱斩……
过了片刻，二人手中的武器微微垂下，环顾着空无一人的四周，顿时老脸一红。
“咳……嗯，这个，不准说出去……”怼猪哥假装严谨的咳了咳嗽，压低了声音道。
“呃……你也一样……”水墨看上去尴尬无比，抓挠着头发道。
这一层的构饰，与其他层的构饰大不相同。
奢华鎏金的地砖，被无数块杂色的大理石所替代。原先道路两边的雕像已然消失，取而更迭的，是刻于左右白墙之上的两张链接到道路尽头，极为壮阔的壁画。
怼猪哥缓步上前，端详着左边的壁画。只见在白墙之上，一名身着金铠，手握一杆金色的长形双面刀，身后长着六只金色巨翅的神圣天使剑指前方，看上去威风凛凛。
“真是艺术啊……”怼猪哥抚摸着浑然天成的壁画，心生感慨道。
相较于前世的敦煌壁画，眼前这壁画的风格更加写实……看得久了，怼猪哥甚至感觉画中的天使是活着的一般……
“确实……真是有够艺术呢。”
水墨附和道，怼猪哥转身望去，只见水墨立于右边的壁画，正端详着其上刻画的一名戴着铁质面具，亦是剑指前方，跃然于壁上的男子。
“这上面的家伙……就是铁面？”
怼猪哥走到了水墨身旁，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义愤填膺道:“真是个恶趣味的家伙……毁坏非物质文化遗产，把自己的脸刻上去……真是没素质啊。”
“说起没素质，你这家伙也差不多吧？”水墨缓缓吐槽道。
俩人回到了道路中间，一边阅览着道路左右的壁画，一边走向道路的尽头……
越往里走，壁画的色调便愈发深沉。无数只容状可怖，形态各异的魔兽形同山崩海啸般地朝着画中的天使与那名戴着铁质面具的男子奔袭而去……
怼猪哥的面色有着些许沉重，明明就只是一副壁画，却又是如此的真实。
回看那依然剑指前方，孤立无援的铁面男子，直面数以百万魔兽的兽潮……画中透露出来的绝望，不由得令他感到触目惊心。
“水墨。”怼猪哥低下了头，微微张开口道:“那个叫做铁面的家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不知道。”水墨将目光放在了道路尽头，于黑暗的壁画中，缓缓现出了身影的月茗，若无其事道:
“也许，是和你一样的傻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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