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随鸟追鱼
蜀僧抱绿绮，西下峨嵋峰。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
秦慕仙坐在龙王鲸的角上封闭了观感，声波所到之处，玻璃炸碎、仪器失灵然后损毁，船上还清醒的人员更是抱头痛哭，七窍流血然后昏死过去。
早先被吓晕过去的船员也没有逃过，在昏死中四肢抽搐，然后丧失意识，这辈子都再不会清醒。
大型客机起飞时距离五十米远的地方，声音强度约为140分贝，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做隔音措施，几乎可以使一个人丧失听力。
而声音如果超过两百分贝，那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就能致人死亡。
龙王鲸的这一声吼叫，虽然有秦慕仙控制，但声音强度也超过了200分贝，不过只有一瞬，秦慕仙就把龙王鲸放回了仙界，仙界的生物对地球还是太危险了。
虽然声音强度挺高，造成的破坏也不小，但不会造成死亡，最多就是丧失意识成为植物人，不过体格强壮一点的应该能挺过来。
秦慕仙落进海里就不再管菲猴船上的情况，等有人醒来会向外求救的，或者是被其它渔船发现。
秦慕仙一个闪烁就出现在了海风号上自己的房间，他去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以后不能把仙界的大型生物召唤到地球上来了”，秦慕仙自语。
一个人待在屋里有些压抑，秦慕仙拿着自己的平板去了驾驶室，刚一上去，江德天被吓了个半死，嘴里的烟都掉了。
江德天哆嗦着把大灯打开，明亮的光刺的他眼睛发酸，镇定下来之后他灌了几口水：“平安，你啥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发现。”
拍了拍旁边的江俊峰让他下去睡，秦慕仙道：“刚回来不久。”
话不需要多说，江德天是个聪明人，自己岔开了话题，“再往东北走就真的要深入太平洋了，咱们的船还没有防御武器，最好不要跟别人发生冲突，咱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
昨天有了大收获，今天船员的心情格外兴奋，显得特别有精神劲儿。
因为还没有确定诱捕地点，但又不能白白耗油，所以曹德波让人继续在了望台观察：观察是否有海鸟聚集。
“瞪大眼睛仔细看，上面下面左左右右都仔细看，谁发现线索谁有奖励，如果真的能追到鱼群，那一个人奖励一千块！”这是曹德波对船员许下的承诺。
但海洋是何其的大，一上午虽然偶有发现海鸟，但并不聚集，这也意味着附近并没有大鱼群
正所谓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海风号在大洋中劈波斩棘，船员们却泄气了。
“喂，李洪，你那边发现鸟群没有？”船首了望位置的王迪通过对讲机问道。
“发现个锤子！左后方这大半天我都没看到根鸟毛！我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船尾的李洪回道。
“这能行吗？还不如用昨天那种方法呢，虽然撒鱼累点，但总比在这干站着强啊！”两人互相打屁聊着天。
闲得蛋疼，中午秦慕仙亲自下厨做了两道菜，有幸吃到的船员纷纷伸出大拇指，不是要开炮，而是夸赞。
给自己调了个酸辣蘸汁儿，秦慕仙正在嗦海螺，前段时间小明他们摸上来的海螺快被他和船员吃光了，这时对讲机传来了王迪急促的喊声：“船长！平安！我发现异常！在我们右侧方，我这半个小时内发现十几只海鸟，似乎都在往一个方向去！估计是鱼群！”
“好，收到，我让波爷转向去看看，你们继续观望”，秦慕仙拿起对讲机回道，然后通知了驾驶室。
掉转方向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天上的海鸟逐渐多了起来，秦慕仙站在甲板上也拿着一个望远镜在观察，视线尽头，天上的海鸟在不断俯冲。
了望台的仪器观察得更清楚，王迪兴奋的声音传来：“是鱼群！海鸟们在捕食！应该是个大鱼群，我看到海豚了！”如果能在这附近海域发现金枪鱼群，那这奖励就属于他了，王迪非常激动。
追逐着海鸟，海风号终于赶到附近，探鱼器也不断标记到了鱼群。
“这里大家伙不少！两三米长的大鱼已经标记到了上百条！”曹德波通过无线电向甲板上的船员喊道，海风号现在在周围绕圈，寻找最佳的下网位置。
“德波，德波！船尾七点钟方向发现一艘渔船，应该跟我们一样也是追着鸟群过来的！赶紧下网吧！”船尾的李浩这时突然发来警告。
海上有自己的竞争法则，所谓“先到先得”，整年漂在太平洋上的金枪鱼捕捞渔船不下两百艘，曹德波深知规则，收到消息后就决定立即下网。
“德天！你带人去快艇，给我堵住鱼头！”曹德波观察着探鱼仪部署人员，“德军，把锚放下去！德标，德文，吊机起来，围网准备好！”
虽然太阳还是狠毒辣，但船员们早已到位等待着了。
远处的渔船越来越清晰，曹德波焦急地喊道：“准备就绪了没有？！”
“好了！”江德天那边终于把快艇和围网连接了起来。
“放网！”一声令下，江德天开着快艇拖着围网冲进了大海，他必须在鱼群觉察到危险的时候，将鱼群的逃跑路线给围堵起来。
像这种捕食的金枪鱼群是有鱼头的，就像总司令一样，在发现危险之后会带着鱼群逃跑，不过江俊峰小明他们已经乘着另一艘快艇开始往水里扔染色棒来迷惑鱼群了。
秦慕仙也没闲着，海风号上又放下来两艘无动力的救生艇，上面装满了解冻后的杂鱼，船员不停地往海里撒鱼，企图来留住鱼群。
有过一次经验，这次船员们的配合还算默契，底纲顺畅收拢。
“当心！当心！网头上来了！”曹德军指挥着，“拉浮子和拉铁链的步调要一致！不要急！”
网不紧不慢地收着，但突然警铃大作。
“怎么了？！”曹德波吼道。
“在漏油！不知道哪里的问题？”曹德军四顾之后也很焦急。
不过轮机长王师傅带着他的徒弟小赵很快发现了问题——是液压系统出了问题。
油管爆掉，起吊渔网的液压起重臂就停机了，失去牵引的钢索、绳套和渔网在涌浪的冲击下相互纠缠，如果不及时清理，它们很快就会打成死结，那么就有可能损失渔网。
“王师傅，还需要多长时间能修理好？”曹德波焦急地踱步。
“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我现在必须先把漏油清理掉，不然容易起火！”王师傅回道。
“好，你不急，我这边顶住”，挂掉对讲机曹德波对下面的船员吼道：“德军！你带几个水性好的，下去整顺渔网，别让渔网打结了！”
因为这次的鱼群比较大，曹德军通过探鱼仪估计要超过两百吨，所以机械臂给爆掉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帮王师傅早点处理好液压系统的麻烦。
“榔头拿一下，十九号的扳手，小赵，那边的几个接头紧一下！”王师傅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轮机长，半个小时之内就解决了问题。
“好了，可以开了”，王师傅擦掉汗水说道。
换上一根大号的液压管，满血复活的起重机再次启动，围网一点点缩小，里面的鱼群也越围越紧。
随着一网网大鱼落到甲板上被初步分拣，曹德波和江德天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数量庞大的鲣鱼和小型的黄旗金枪鱼会被送入零下十八度的盐水舱降温，降温之后的金枪鱼会被送入超低温冷冻仓，超低温冷冻仓能保证冷冻鱼有着跟活鱼一样的新鲜度。
体型较大的黄旗、大眼金枪、长鳍以及更珍贵的蓝旗会被拎出来单独处理，然后再送入低温冷冻仓。
“平安，得加工一批渔获了，不然低温冷冻仓的空间不够用”，江德天做着纪录和秦慕仙说道。
“先把不珍贵的渔获腾出来，下一网再加工”，海风号上有一条半自动的加工线，可以做生鱼片，满功率运转一天能加工渔获三四十吨，前段时间捕捞的渔获再加上今天的渔获要把低温冷冻仓给撑爆了，但他还要在这里逛游几天呢，还会捕捞更多的金枪鱼，只能腾仓。
“好，我让德军安排人。”
另一艘追鸟过来的渔船看海风号下网了也就停在了远方，并没有出现冲突，因为是本国的渔船。
收着渔获，曹德波接到了邀请，对方船是青海鱼集团下的，船长姓邱，邀请他们忙完之后去做客。
曹德波和秦慕仙说了一声，秦慕仙让他自己选几个人过去，秦慕仙自己就算了，他不喜欢应酬。
“卧槽，鲨鱼！”筛选渔获的曹家铭突然蹦跳着喊道，只见渔获中一条两米多长的鲨鱼仍在大快朵颐，全然不顾自己是在人类的甲板上。
“慌什么？！扔下去就是了！”曹德军走了过来，捡了一条二十多公分鲣鱼，上去就堵住了鲨鱼的嘴，“看到没，就这样对付上岸的鲨鱼！”
这条鲨鱼很没面子地被两个人抬着扔回了大海，但得到了人类赠送的礼物。
客心洗流水，馀响入霜钟。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李白《听蜀僧濬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