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司褚猝然起身站直了身子，季暻觑了他一眼。
士兵将信呈上来，司褚面上没什么情绪，然而迫不及待地接过的动作暴露了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季暻凉凉斜他一眼：“陛下，这是臣的家书。”
司褚充耳不闻，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季暻：“……”
又是想篡位的一天呢。
司褚一目三行，冰冷的神色逐渐缓和，见惯了他成日冷着一张脸的将领们啧啧称奇。
不知道看到什么，司褚神色突然一僵，眼里闪过一抹明显的错愕，紧接着，他冷静地放下信纸，端起桌上的茶壶倒茶，期间茶水洒了三次，喝茶的时候手抖的不成样子，更是不小心摔了茶杯。
茶杯碎裂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众人惊讶地瞪大了眼，连忙关切地问：
“陛下没事吧？”
“哎呦，这是烫着了？”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缓解尴尬。
司褚盯着地上茶杯的碎片陷入沉思。
还是季暻察觉到不对劲，上前拿起司褚放在桌上的信纸迅速浏览一遍，向来淡定的他脸色也没忍住变了变。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失神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两人一前一后接二连三失态，围观的人不由更加好奇，那信上究竟写了什么？
司褚缓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抬头看见季暻也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心里终于找回点安慰。
想到什么，司褚勾了勾唇：“恭喜啊，你要当舅舅了。”
季暻还沉浸在无法言喻的茫然中，听到这话，嘴角狠狠一抽，抬头瞪了眼司褚。
他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狗的人。
短暂的失态过后，司褚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眼神得意中透着几分挑衅：“小舅子，开心吗？”
不等季暻回答，他自顾自的道：“朕反正挺开心的，毕竟朕要当爹了。”
季暻：“……”
他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紫，一度十分精彩。
这封信不是出自明姝之手，而是留在京中的暗卫写的，信上“贵妃回宫，怀有身孕”几个大字无比刺眼。
季暻十分不爽司褚得意的样子，心里有什么情绪缓缓散去，反之多了几分释然。
他淡淡看了眼司褚：“舍妹怀孕，臣自然是开心的，只可惜目前这战事吃紧，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陛下怕是不能亲眼看到孩子出生了。”
“……”司褚脸上的笑意缓缓一僵。
季暻堵着那口气终于舒了出门。
这会儿其他人就是再迟钝也反应了过来，原来是贵妃娘娘有孕了，难怪一向不喜形于色带陛下这么开心。
话说回来，贵妃这一胎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若是生了下来，无论男女身份地位都不一般。
再加上陛下对贵妃娘娘的宠爱以及季家的家世，皇后之位几乎已经板上钉钉。
众人连忙识趣地道喜：“恭喜陛下，恭喜将军！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也有人察言观色拍马屁：“贵妃娘娘这一胎来的时机正正合适！这是预兆咱们这一战会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