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

云哩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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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冤有头债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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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虞甜跳下马车,阿满也迫不及待地下来:“姐姐,你也是下来透气的?”

虞甜点点头,对方顿时露出同情的眼神:“我懂,跟那么个糟心玩意儿共处一辆马车,肯定很不好受吧?真是为难你了。”

她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踩傅凛知一脚的机会。

夺姐之仇,不共戴天!

虞甜:“……”

怎么说呢,确实有点糟心。

靓丽的风景让虞甜郁闷的心情好了那么点儿。

可是她又有些发愁傅凛知说的那些话,虞甜把担忧讲给众人听了。

惊蛰露出沉思的表情:“陛下离宫之前,留了一批暗卫在宫里,盈星姐姐手里还有一块可以调动禁卫军的令牌,不过若是顾家来硬的,怕是也支撑不了多久。”

她微微皱起眉头。

陛下在宫里,顾家无论如何也不敢明目张胆逼宫造反,可陛下如今不在,对方说不定真会拼死一搏。

虞甜咬了咬唇,眸光一定:“惊蛰,你有法子联络到游统领吧?递个消息让他回京坐镇。”

傅凛知很信任游京,她也见过对方好几次,确实是值得信任的人选,身为禁卫军统领,游京的能力不容置疑。

惊蛰点点头:“娘娘放心,我会给统领传信的。”

“只有加快这边的进度,早日找到赤莲草了。”季明轩沉着眸如是道。

几人站在路边商量着,傅凛知撩开帘子望过去,轻轻嗤了一声。

别的不说,他的那位皇后还真有些手段,连季明轩和惊蛰都对她唯命是从。

季明轩那个蠢货也就算了,惊蛰可是出身金吾卫,没有自己的命令谁也别想调动她。

这样的人都给了她,看来那个自己很在乎这个女人。

傅凛知眸光晦涩。

众人正商讨着,路的尽头,突然出现一队人。

大家的目光不由望了过去。

那队人个个披麻戴孝,穿着白色丧服,走在最前头的人怀里捧着排位,而队伍的最中间俨然是一口漆黑棺材。

还有人一边哭一边朝天上洒着纸钱。

丧乐响起,吹锣打鼓的声音飘了过来,激起一阵寒意。

大白天的,还怪渗人的。

“这……这是送葬的队伍?”

“我们这是碰上人家出殡了!”

队伍越走越近,季明轩忙让车夫把马车往旁边挪挪,好让人家顺利通过。

傅凛知也终于成功找了个理由从马车上下来。

几人垂眸敛目,默契地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充分表示对死者的尊重。

刚到这里就碰上人出葬,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不过死者为大,总不能让人家换个日子死吧?

那队伍越来越近,妇人尖锐到夸张的哭声萦绕在山谷,实在让人头皮发麻心生不适。

阿满咬了咬唇,下意识拽紧了傅明礼,悄悄地道:“阿……阿昭别怕,我保护你!”

傅明礼:“……”我不怕,你倒是别拽这么紧。

那口棺材从众人面前擦肩而过,虞甜正垂眸盯着脚下的路,突然听到棺材里隐约传来一道抓挠声。

她眼皮子蓦地跳了跳。

……她听错了吧?

虞甜抬起头看向其他人,收获了几道震惊且懵逼的目光。

待那送葬的队伍走远了一些,几人屏着的呼吸这才吐了出来,阿满连嗓音都在颤,压低的声音不难听出惊悚的意味:“你你你们也听见了?”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对这些灵异的东西有着本能的畏惧。

没办法,人对鬼神这种东西,总是抱有畏惧之心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其他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虞甜皱了皱眉,这么说来还真不是自己的错觉。

阿满瞳仁瞪大,一边默默抓紧了傅明礼一边抖着唇安慰自己:“也许是老鼠吧?也有这个可能哈!”

她迫切的想要得到赞同,以此来平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棺材里发出的声音……那能是什么?

季明轩难得看她也有怕的东西,存心逗她:“想开点,也许是诈尸呢?”

阿满一下子跳了起来:“季明轩!你是不是找打!”

虞甜还没说话,傅凛知神色似笑非笑:“到底是什么东西,跟上去看看不就行了?”

“对啊,看……什么?看看?!”阿满眼睛倏地瞪大。

这要怎么看?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傅凛知的提议并没有遭到反对,唯一一个强烈反对的阿满……反对无效。

季明轩的原话是这样的:“既然你那么害怕,那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们去看看?”

“不行!”阿满连忙反对,“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万一我出了事怎么办?”

她咬了咬牙,在季明轩戏谑的目光中冷哼一声:“去就去,谁怕谁!”

几人偷偷摸摸跟在送葬的队伍后,因为怕被发现和对方起冲突,就没靠太近。

到了下葬的地点,队伍终于停下。

撒钱的妇人哭的更伤心了:“呜呜呜,我的儿啊!你这么早就去了,留为娘一个人可怎么办啊!到了地下,和你媳妇儿好好的啊!”

几个男人合计将那口巨大的棺材抬到事先挖好的坟墓里放下。

进行了一系列仪式之后,开始填棺。

漆黑的棺材被泥土一寸寸遮盖,妇人哭的险些昏厥,被旁边的人架起扶到一边。

一处坡后,阿满揉了揉酸麻的腿:“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人家下葬啊!”

惊蛰摇摇头:“确实很正常,没什么特别的。”

虞甜眉心蹙起,看的旁边的傅凛知流露出玩味的笑容:“你发现了什么?”

虞甜转过头去,没想到他会突然搭理自己,顿了顿才道:“那妇人哭的太夸张了,有做戏的成分。”

一直在哭嚷,眼泪却没掉几滴,这不是干打雷不下雨吗?

她似乎并没有很伤心。

众人听了虞甜的话,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妇人的脸色,悲伤没有多少,似乎还有一丝心虚。

季明轩恍然大悟:“刚才还不觉得,听了表嫂这么说以后好像还真是哎!”

傅明礼若有所思:“听他刚才那么说,死的似乎是他儿子吧?自己的儿子死了都不伤心,好奇怪……还有,她似乎有一点害怕,她在怕什么?”

傅凛知斜了他一眼,示意众人看向那棺材:“这棺材比寻常棺木大上许多。”

虞甜听了他意有所指的话,脑海里飞快闪过什么,没来得及抓住。

那些人封完了棺没一会儿就离开了,刚刚哭天抢地的妇人走的很急,似乎身后有鬼撵一样。

这绝不是一个刚死了儿子的母亲应该有的反应。

天色渐晚,林子里起了风,江本就诡异的气氛烘托的更为阴森。

来到那座新坟前,阿满腿肚子都在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总感觉四周阴风阵阵,她欲哭无泪:“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一会儿太晚了该找不到住的地方了!”

季明轩摸了摸下巴瞧她:“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怕!哈,哈,开什么玩笑,姑奶奶会怕?”她强做镇定。

傅凛知点点头:“既然不怕,那这就来开棺吧。”

“开就开!”阿满下意识脱口而出,很快反应了过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等等……开什么东西?”

她一脸惊悚地看着那坟墓,一副你们疯了吧的表情:“掘人坟墓,这可是损阴德的事!是会被骂祖宗十八代的!”

虞甜看向傅凛知,发现他的神情很是平静,并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快!开棺,再晚一会儿里面的人就要憋死了!”

阿满:“……憋死?这本来就是死人,还能再死一回?”

季明轩迅速上前搭手,然而他一个人可不够,傅凛知脸上百般嫌弃,可在座的都是女性,总不能让她们干这种事情。

于是傅凛知臭着脸和季明轩刨起了坟墓,他是疯了才会做这种事吧?

傅明礼张了张嘴,一脸幻灭。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还能看见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跑来挖别人的坟。

阿满下意识拉着傅明礼和虞甜躲远了些:“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还真敢挖呀!咱这样不好吧?”

她双手合十祈祷起来:“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我们真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只是”

她只是了半天都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只是什么?

一时好奇,所以挖个坟来玩玩?

别说墓主人了,她听了这话,就算是死了,都得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傅凛知和季明轩动作很快,加之是新埋的土,土壤还很是松软比较好挖,没一会儿的功夫便露出了漆黑的棺材盖。

就在这时,大家都听到了从棺材里传来的,清晰的“咚咚”声。

场面诡异的静了片刻,阿满差点儿没当场跳起来:“我就说吧!我就说这种损阴德的事干不得,你看人家都生气了!”

惊蛰按住上蹿下跳的她,叹了口气:“你觉得死人会发出这样大的动静吗?”

阿满顿了一顿,一脸天崩地裂:“所以真诈尸了?”

惊蛰:“……”

傅凛知和季明轩。并没有因为这件动静而停下,手里的动作反倒加快了一些。

棺材终于完整地露了出来,不过棺材盖是用钉子死死的钉了进去,难以推开,傅凛知问虞甜要了把匕首,挨个把钉子撬出来,因为动作有些急,虞甜留意到他的手被刮出了一条血痕,可他本人全然不在意。

终于,最后一颗钉子被拔出,两人合力推开盖子,一抹艳丽的红率先露了出来。

阿满连忙吓得缩在惊蛰身后,紧紧闭上眼睛:“穿红衣身死,死后必成厉鬼啊!”

虞甜陷入沉思:“……”

好像她当初跳楼的时候,也穿的红衣吧?

“唔!唔唔!”

众人望去,只见棺材里躺着两个人,男子面色青白,早已死去多时,女子则穿着红嫁衣,被绳子束缚住手脚,嘴里还塞着一块布。

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大活人!

本以为会看到红衣厉鬼的阿满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深吸一口气:“还活着?”

虞甜眉眼一冷,连忙上前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和惊蛰一起将那浑身瘫软的女子扶了出来。

女子瘫在地上,眼泪唰唰流个不停,眼神犹带着惊恐,语气颠三倒四:“谢谢,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几位,我今日怕是……”

她想起被封在棺材里的窒息感,胸口急速地起伏两下,眼神透着浓浓的后怕。

虞甜喂她喝了点水,女子的状态勉强好了些,她才犹豫着问出声:“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她是活人,顿时也不害怕的阿满凑了上来,语气愤怒:“你还没死,他们为什么把你封在棺材里!这不是谋杀么!”

女子闻言,顿时掩面痛哭起来。

她哭够了,红肿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恨意,哑着嗓子开口:“你们听说过冥婚么?”

“……”

场面倏然一静。

唯有傅明礼皱了皱眉:“冥婚是什么?”

女子看向乖巧可爱的傅明礼,倒是耐心地解释起来:“就是活人和死人成亲。”

这显然超出了傅明礼的知识范围,他张了张嘴,眼神不可思议:“活人怎么能够跟死人成亲呢?”

“怎么不能呢?”女子嘲讽地扯唇,“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我们村子里一直存在的陋习,只是我没有想到……”

这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据女子说,她叫芸娘。

他们村子里历来重男轻女,芸娘家中贫穷,排行老二,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下头有一个妹妹。

村子里女儿家不值钱,有很多女娃一出生便被扔在河里溺死,压根没有睁眼看这个世界的机会。

唯一的哥哥是全家的掌心宝,从小便被捧着长大,可惜是个不成才的,养成了不学无术的性子,加上家中贫穷,婚事成了老大难。

前两天芸娘做完农活回到家中,发现家里的气氛喜气洋洋的,爹娘难得给她好脸色,说她哥的婚事有着落了。

芸娘没多想,打心眼儿里为她哥高兴,毕竟她哥的婚事有着落了,爹娘对她和妹妹总能好些,所谓的好也不一定多好,不非打即骂就很不错了。

然而她没想到这是她厄运的开端。

接下来的几天,爹娘对她很不错,不仅不让她干活,还给她买了从前她想都不敢想的胭脂水粉,新衣服。

这样突如其来的好,几乎令她受宠若惊,心里很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小妹还很羡慕她,说爹娘肯定是想起了她的好想要弥补她,芸娘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但又说不上来。

她哪里能想到天下竟有这么狠心的父母,舍得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呢?

变故发生在前一天晚上。

芸娘喝了她娘亲手端来的汤后,陷入了昏迷。

那晚她娘拉着她说了很多话,她还记得她娘看向她时眼里的复杂,还有说不出的愧疚。

她以为这是这么多年来受到冷待的补偿,然而那仅仅是出于把她卖掉的愧疚。

芸娘凄凉地低低笑了:“我醒来的时候,就被送到了王家,他们押着我逼我和牌位拜堂。”

“我想逃跑,可他们说,我爹娘以二十两银子的价格把我卖了。”

众人听到这里,心头一股无名火顿时窜了起来。

二十两银子的价格,就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卖了,这是何等的讽刺!

王家人多势众,芸娘压根儿反抗不了,她眼里泪光闪烁,像是回忆起了极为可怕的画面:“他们逼我拜了堂,还要我陪葬!”

那妇人一脸尖酸刻薄,命人将她捆绑起来:“你既成了我王家的媳妇儿,就要下去好好伺候我儿子!”

她收放自如地换上一副悲伤欲绝的表情,“可怜我儿还未娶妻就早早地去了,为娘也算是圆了你的遗憾……”

芸娘觉得荒谬至极,她心疼她的儿子,那别人家的女儿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天知道她被按着送进棺材,和死去的那个王家公子面对面的时候心里有多恐惧!

棺材里漆黑一片,她被堵住了嘴,绑住了手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埋在土里的那一刻,氧气也一点点变得稀薄,如果这几位贵人刚好路过,她会活生生闷死在那棺材里!

虞甜瞥见她因抓挠而断裂的指甲,上面渗出的血迹已经干了,可凭借着这蛛丝马迹,不难猜测她当时的内心的绝望。

如果他们没有恰好路过,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会就此葬送在这里,无人知晓。

“这是什么恶毒的陋习,又是什么冷血的父母!”惊蛰眼眸里烧着火,双手紧紧攥着。

被抢了台词的阿满有着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很快跟着附和:

“对啊,哪有把活人硬生生钉进棺材的?这根本就是蓄意杀人!”

“我们村一直流传着有这个习俗,如果死去的人未成亲,就会找同样早逝的人合八字,当然,大多数情况都是死人和死人成亲,也不排除像我这样的,不过毕竟是少数,只是我恰好倒霉罢了。”她垂下眼睫,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倒霉摊上那样的父母。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做出这样的丧尽天良的事呢?

难怪大哥突然有钱娶亲了,原来是买她命的钱,也不知道他用起来安不安心?

虞甜见她眼里没了亮光,抿了抿唇:“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你不想报复他们吗?”

芸娘抬起头苦笑:“他们是我的爹娘,生养之恩大于天,我能怎么报复他们?”

就算是他们把她卖了,可只要她生出一丝不该有的念头,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只因一个“孝”字。

她倒是想拉着他们同归于尽,可小妹是无辜的,她又怎么办?

她能想象,如果她真的那样做了,小妹一辈子都会活在这件事的阴影里,抬不起头来。

她不能害了她。

傅凛知淡淡道:“报复人的办法有很多,鱼死网破无疑是最蠢的一种。”

虞甜点点头,傅凛知这话虽然刻薄,可却有道理,搭上自己的性命去报复他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况是为了那样的人,实在不值得。

芸娘茫然地望着二人。

可她除了豁出这条性命,还剩什么呢?

虞甜扶着芸娘到马车里坐下,给她煮了杯热茶递给她:“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过得比他好,永远把他踩在脚下。”

芸娘接过杯子道了一声谢,颇有些局促不安,眼睫颤了又颤,她思考片刻抬起头:“姑娘,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她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女,没上过学堂,认不得几个大字,目光也短浅。

面前的少女显然不一样,她三言两语便能打消她寻死的心,燃起她活着的勇气,说话永远温温柔柔,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难得倒她。

莫名的,芸娘相信,她能帮自己。

虞甜露出个温柔的笑来:“想和他们断绝关系吗?”

芸娘眼神一震。

她轻轻垂眼,吹开杯面的浮沫:“如果不摆脱这层血缘关系,他们永远是你的父母,永远会扒在你身上不停地吸血,来补贴你的哥哥。这样的父母,还留着做什么呢?”

芸娘眼神恍惚:是啊,在他们眼里,哥哥永远是最重要的,她和小妹只是他们眼里的赔钱货,脏活累活都得干,挨打受气更是家常便饭,即便是这样,也始终换不来他们的好脸色。

她绝望地被困在棺材里的时候,最恨的不是王家夫人,而是亲手把她推向火坑的爹娘!

那人固然可恨,可他们更可恨!

然而最该恨的,是这吃人的世道!

芸娘眼神渐渐坚定下来:“我要和他们断绝关系!”

……

——

“我很早就没了爹娘,但看到一家三口和和睦睦还是会觉得羡慕,也从来没想过,世间竟有如此狠心的爹娘,简直不配为人父母!”阿满越想越气,重重拍了下桌子。

惊蛰无疑是最能和芸娘感同身受的那个,眼里闪过一抹讽刺:“不奇怪,这世间多的是不配为人的父母。”

她听到芸娘的经历时,恍惚以为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差点儿当场失态。

同样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给卖掉,多相似的经历啊。

不同的是,她被卖掉是遇上灾荒,家里想省出一份口粮,而芸娘,则是为了给她哥哥凑聘礼。

庆幸的是,她们都遇到了贵人,纵然经历千辛万苦,可都侥幸活了下来。

这大概是最幸运的事了。

虞甜也想起了惊蛰的经历,心道难怪刚才她的反应那样的大。

“这儿还有个现成例子呢。”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指了指自己,耸了耸肩,“别忘了,我一开始进宫可是被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以冲喜的由头送进来的。”

还好虞太傅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而她这具身体也是系统提供的,并不真实存在。

否则她很难想象,如果这世界上真存在一个叫虞甜的小姑娘,被自己的家人扔在江南不管不问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想起她这么个人接她回家,却是为了让她顶替自己的嫡姐嫁给暴君冲喜,她会有多伤心绝望呢?

两人目光看向她,想起她的遭遇也纷纷沉默不语。

好像一个比一个惨的样子。

“当然了,这世上大多数的父母都是爱自己孩子的。”虞甜脸上露出笑容,笑眯眯地叹了口气,“我们只是稍微有那么点儿不幸罢了,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够相遇,这何尝又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幸运呢?”

她总有一种将苦难说的云淡风轻的本事。

心头阴霾稍稍散去一些,阿满好奇地问:“所以姐姐,你打算怎么帮芸娘啊?”

“山人自有妙计。”虞甜但笑不语。

阿满被她吊足了胃口,心里越发好奇了。

“娘,二姐呢?”小女孩儿红着眼睛望着面前的妇人,“二姐为什么还不回来?”

妇人脸色一变:“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做什么,这么晚了赶紧回你屋里睡觉去!”

见她回避这个问题,女孩儿唇颤了颤,不愿相信似的:“二姐她……是不是不会回来了?他们说的是真的,你们把二姐给卖了!”

她眼里闪过一抹悲愤,拉着妇人的手哭求:“娘,你去把二姐接回来吧!”

“去去去!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妇人神色慌乱地将女孩儿推进屋,“回你屋里睡觉!”

她匆忙将门锁住,把那扰人的哭声隔绝在内,好似这样心里就能平静些。

院门外传来脚步声,妇人惊了一跳,想到什么,连忙跑出来,毫不意外看见自家男人进了门。

“已经下葬了?”

男人低头走进来,含糊地应了一句:“嗯。”

这两人正是芸娘的父母。

妇人眼神一直,呆呆站在那里,捂着跳动的胸口满是不安:“她爹,我这心跳的厉害,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男人不耐烦地扫她一眼:“能出什么事儿!”

“这事说来,到底是我们对不住芸娘,我这心里愧疚呀!那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妇人心里渐生悔意,捂着脸哭起来。

男人皱了皱眉,冷笑一声:“这会儿你知道后悔了,收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愧疚呢?”他抽了口旱烟,板着脸压低了声音,“钱都已经收了,我告诉你,后悔也晚了!栓子都这个年纪了,好不容易终于能娶上媳妇儿,这是喜事,你别老板着个脸!”

妇人一脸失魂落魄,喃喃道:“可芸娘也是我的闺女呀……”

恰逢屋外吹来一阵寒风,她忽然打了个寒颤:“你说她会不会回来找我们?”

男人眉头一竖:“她敢,我们是她爹娘!生她养她这么大,还不能求点回报了?”

他眼神不耐起来,兀自脱了鞋爬上了床:“你别一天神神叨叨的,自己吓自己吗这不是!”

妇人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安,抹了把眼角的泪水:“我还是给她烧点纸,让她在下面日子好过些。”

“要烧出去烧,别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

男人忍无可忍呵斥一声,妇人抽噎着来到堂屋,找来火盆和纸钱蹲在门口烧了起来。

她一边烧纸一边抹眼泪,嘴里絮絮叨叨着:“芸娘啊,你可别怪娘,娘那也是没办法呀,家里穷,你哥他迟迟娶不上媳妇儿,遭人笑话啊!”

她觉得自己命苦,儿子不争气,男人也不指望不上,两个女儿倒还算听话,可听话有什么用呢?家里穷啊!

王家找上门来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犹豫过,那是卖女儿啊,而且她家儿子什么情况谁不知道?把女儿送过去就是往火坑里推啊!

可一看到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她又忍不住动摇了。

妇人哭声哽咽:“芸娘,你一向最听话懂事,你会理解娘的吧?你下去之后跟那王公子好好的啊,娘会经常给你烧纸,娘对不起你,下辈子娘给你当牛做马……”

一阵穿堂风吹过,火盆里燃烧的纸钱被吹了出来,像是无声的愤怒。

妇人愣了一愣,正准备用钳子夹起来,下一秒,火盆骤然被掀翻在地,溅起无数火星子。

瞧见这堪称诡异的一幕,她连忙收回伸到一半的手,眼里闪过一抹惊恐,下意识左顾右盼起来,声音都不自觉的颤抖:“芸芸娘,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声在呜咽。

妇人惊恐地咽了咽口水,拼命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能只是意外罢了。

她转身想去拿扫帚收拾这一地的狼藉,不料屋里的灯突然熄灭,妇人下意识发出一声尖叫。

“啊!”

“臭婆娘,你在那里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呢!”屋里的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嘴里发出咒骂的声音,趿拉着鞋出来瞧动静。

“屋子里的灯怎么灭了?”

男人皱着眉又要骂人,无意间瞥见院子里一道红色身影,所有的话瞬间哽在喉咙里,瞳孔猛地一缩。

妇人还没发现不对,见他出来如同见到了主心骨,连滚带爬地过来:“他爹,可邪乎了!我好端端在这里烧纸,盆被掀翻了,灯也灭了,你说会不会是……”

她神经质地抓着男人的手臂,发觉男人异样的沉默,她不由催促道:“你怎么不说话呀!跟木头桩子似的杵着干嘛呢!”

男人喉咙发紧,换做平时早就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她了,可这会儿他竟然毫无动作,只目光发直的盯着院子:“你,你看那里,是不是我眼花了?”

妇人下意识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只见院子里悄无声息立着一抹红衣,血一样的红嫁衣,在黑夜里透着几分诡异。

“啊啊啊!”妇人尖叫一声,差点儿没当场撅过去。

她瘫倒在地,眼神惊恐:“她,她,她……她回来了!”

男人听到这话心头一个激灵,只是面上依旧强装镇定,皱着眉呵斥:“什么人在那里装神弄鬼的!”

院子里那抹红衣慢慢靠近,她经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仔细一看竟然是血!

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眼神幽怨:“爹娘,你们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们的女儿啊……”

“啊!是她,是芸娘回来了!”妇人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呼吸急促起来,恨不得一头晕死过去。

不信邪的男人神色也变了几变,那确实是他女儿的脸,可他打听到的,下午她就已经下葬了呀!

那面前的是……

芸娘眼神凄厉,抬起血淋淋的手指:“爹,娘,你们害得我好苦啊,棺材里好黑,女儿快喘不上气了,他们把我手脚绑住,我挣脱不了啊……”

“芸,芸娘,你冷静点!娘也不想的,你是娘的亲生女儿啊,娘也不舍得,可,可娘没办法啊!”妇人伤心地哭了起来,眼里满是恐惧,“你别怪娘,娘给你多烧点纸,让你在下面好过些!”

男人也连忙点头,从来对女儿没什么好脸色的他,因做了亏心事,这会儿也怵得慌:“芸娘,我和你娘那都是被逼无奈啊,王家找上门来,非要说你八字合,让我们把你嫁过去,你知道的,他们家大业大,我们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爹娘,你们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干什么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青年揉着眼睛不耐烦地从里屋走出来,看到黑漆漆的房间愣了一愣,下意识道,“怎么连灯都不开……”

他很快注意到门口的一幕,登时吓得两腿一软,三魂没了七魄!

“芸,芸娘!你,你,你怎么回来了?不对,你,你现在是人是鬼啊?!”他眼里闪过震惊恐惧和心虚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

见他这副模样,芸娘哪能猜不出来,她这位好哥哥也是知情的!

她心里腾起浓烈的恨意,脸色也骤然变得狰狞起来:“被逼无奈?你们欢欢喜喜收下我卖身的那二十两银子,给我哥当聘礼的时候也是被逼无奈?!可有人把刀架在你们脖子上逼你们收了?”

“王家那短命鬼前几日就死了,他们家分明是打着结阴亲的主意,你们当真丝毫不知情?”

她一声声泣血的诘问,逼的几人脸上血色尽失,哑口无言。

芸娘凄厉地冷笑起来,看向妇人,幽幽地道:“娘,那碗下了药的汤可是你亲手递给我的,女儿到现在都还记得,死也不能忘!”

妇人被她冰冷含恨的目光刺的一个哆嗦,哭泣着推卸责任:“是你爹,是你爹让我这么做的!他说你性子烈,知道了真相肯定不会同意,只有把你弄晕送过去,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芸娘,女儿,娘真的不想啊!”

男人听了这话顿时大怒,一脚踹过去:“你这个贱人,当初王家人找上门来的时候,你也是同意的,现在来装什么无辜!真他娘的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妇人只一个劲儿地哭,眼神愧疚又恐惧地望着芸娘。

芸娘心一冷。

她娘似乎永远是这样,没什么主心骨,父亲说什么是什么。

她爹不喜欢她们这两个女儿,平日里没什么好脸色,她娘也觉得生了女儿丢脸,抬不起头来,在她们挨打受骂的时候只会让她们忍着受着。

只要忍忍就过去了。

因为她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好像很愧疚的模样,可压根儿从来没有过什么实际行动!就连现在她嘴里说着愧疚如何对不起她,可眼里分明是恐惧更多一些。

芸娘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她曾以为父亲是一座永远翻越不过去的大山,他的存在只会让她恐惧,可是现在看见对方一脸畏惧惶恐的模样。

她想,不过如此。

她从前最恐惧的,也不过如此。

“那你呢父亲,你对我动辄打骂,可曾给过我一天好的脸色?我和小妹从小就不得你喜欢,我努力少吃饭,干更多的活,事事听话,可你依旧不满意,就因为我不是个儿子,是您眼里的赔钱货,对吗?”

男人脸色一下子变得僵硬,眼神心虚中透着不自在:“谁家不是这样过来的?我生你养你这么大,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你看你隔壁二丫的妹妹,刚生下来就被溺死了!”

他的言外之意:你应该感恩!不要不识好歹!

芸娘嘲讽地勾唇,身后的黑发无风自动,衬得她整个人越发的阴森凄厉,她的眼神陡然迸发出强烈的怨恨:“就因为你生我养我,所以让我去死,我也必须感恩戴德是吗?

我在地下挺孤单的,不如你们一起来陪我吧?我们也好一家人团聚……”

三人见她这副模样齐齐哆嗦起来,她哥栓子最先受不住,牛高马壮的一个青年,竟然毫无形象的哭嚎起来:“妹妹,这都是他们两个老不死的主意,和我没关系啊!你可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会丧良心干这种事呢!你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找他们,放过我吧!”

“哥哥给你磕头了!”他说着,竟真的在地上磕起了头。

“……”

被放在掌心疼的儿子这么出卖,老两口已经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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