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京出了一次宫，和其他皇子公主一起给皇帝祈福，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皇帝已经撑不了太久。
她回来之后心情有些沉重，望着窗外看了很久，表情深沉。
姜吱在她后面啃苹果，咔嚓咔嚓的声音很有规律。
这么听了一会儿，谢瑶京深沉不起来了，郁闷地叹口气，朝姜吱伸手，“苹果还有吗？”
姜吱挑了个红彤彤的递给她，“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谢瑶京跟她一起咔嚓咔嚓地啃苹果，“是担心，我看我那些好哥哥个个都心狠手辣，我怕我受到波及英年早逝。”
她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我还没给长安生个娃，就这么死了，他肯定很快就会忘记我的。”
姜吱语塞：“额，你不会有事的。”
她模样认真，又理所当然道，“你是和裴衍一伙的啊，他会保护好你的。”
姜吱咬到苹果核，被涩得表情扭曲，嫌弃地呸呸两声。
“你还不相信裴衍吗？”
谢瑶京见她这样子感同身受，连忙把啃得差不多的苹果核丢掉，对她的话表示赞同，“你说得对，裴衍这种祸害轻易不会输，是我杞人忧天了。”
她又恢复了元气，兴冲冲地去院子里撒欢。
姜吱刚吃饱不太想动，就在软榻上四肢摊开打瞌睡。
睡着睡着，突然觉得肚子上的软肉被揪了揪，顿时警惕地睁开眼。
裴衍来不及收回的手举在半空，神色不自然地偏开头，当无事发生。
“醒了？”
姜吱瞅瞅自己的肚子，春衫薄，轻易就能摸到那层软肉。
她歪着脑袋打量裴衍，“你摸我了？”
裴衍：“……不是。”
姜吱还能不知道他那点小癖好，对他别扭的脾气一清二楚，完全不介意。
她努努嘴：“摸可以，但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很影响我的。”
弄醒了他又不知道哄，哼。
裴衍沉默片刻，老实巴交地认命，“知道了。”
姜吱打个呵欠，翻身去捞旁边的果汁，裴衍先一步端了起来喂到她嘴边。
等把人投喂舒坦了，裴衍才开始说正事，“你的信我看了，”
他慢吞吞地拖着调子，“你就那么相信程胜？”
姜吱眨眨眼，听到他用一种酸溜溜的语气佯装不在意地说，“要是跟我抢，他未必能登上那个位子。”
也就是这宫里其他皇子都没什么能耐而已。
姜吱：“算了吧，你才不会想要那个位子。”
他哪里能当得了皇帝，自己都能把自己作亡国了。
裴衍：“啧。”
还是不太高兴。
姜吱看出来他是在闹脾气，其实根本没有跟程胜作对的意思，他眼光毒着呢，当然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她牵住裴衍的手，又凑上去抱了抱，最后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乖，不要胡闹。”
嘻嘻，她也有机会说出这句话了。
裴衍：“……”
他垂着眼，表情古怪地盯着姜吱瞧，半晌，“你这是在做什么？”
姜吱坦然无比：“哄你啊。”
裴衍没说话，沉默地离开了，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姜吱知道他已经不闹别扭了。
男人嘛，哄一哄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