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顾萘回答得很小声，她专注开车，十几分钟的车程却让顾萘觉得煎熬无比。
两人回到秦宅已经是半夜了。
顾萘累极了，刚想回房却被秦砚峥叫住。
“去倒杯水给我。”
顾萘脚步停住，一脸不解地看向秦砚峥。
要喝水他不会自己动手吗？为什么要让自己来？
“听不懂人话？”秦砚峥揉着太阳穴，挑眉看向顾欢，仿佛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他的话就是命令。
顾萘心底有气。
秦砚峥这是完完全全将她当成佣人来看了是吗？
可哪怕这样，顾萘还是走进厨房去倒水。
搅拌蜂蜜的时候顾萘心头涌上一阵悲哀，眼角也莫名酸涩了几分。在偌大秦家，除了秦老夫人对她好一点，其他人根本就看不起自己！
且不说秦砚峥的父母，就单冲秦可和秦砚峥，他们心底肯定很唾弃有自己这么个人存在。
顾萘抬眼，努力将眼角的湿润噎回去。
殊不知，此刻的厨房门口正站着一道颀长身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倒水的顾萘看。
顾萘泡好蜂蜜水，转身要端出去的时候没看到门口站的秦砚峥，差点吓得杯子没拿稳摔在地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杯子没摔，可杯中的水却不偏不倚地倒在了秦砚峥的衬衫上，顿时湿成一片！
秦砚峥低头看了眼，目光敏锐地捕捉到顾欢发红的眼角。
“我拿东西帮你擦擦吧，对不起……”做错事的顾萘不停道歉，想去拿厨房抽纸，手腕却被秦砚峥扣住。
顾萘不解地回头，直直撞入秦砚峥黑如点漆的瞳中。
一时间，周围的声音都被降噪，空气中似乎只有两人的心跳声。
“眼红什么？”
她那么委屈，既然不想给自己倒水直说不就行了么？还是说……自己刚才说的话让顾欢难受了？
“没、没有。”顾萘别过脸，“这是刚才沙子不小心进了眼睛，揉红的。”
“你当我是傻子？”厨房怎么可能会有沙子！
顾萘没声了。
“顾欢，你应该还记得嫁进来的第一天我对你说的话。”
不要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好不要让秦砚峥抓住把柄。
顾萘耳中立即浮现秦砚峥的警告。
“我记得。”顾萘垂下双眸，眸底的哀凄被她藏的很好。
所以她每天战战兢兢度日，从来没有非分之想，为什么这样秦砚峥还是不肯放过自己？非要羞辱自己让他开心才行吗？
“那你眼红什么？我欺负你了？”
“没有。”顾萘还是那句话，她哪里会和秦砚峥说实话。
告诉秦砚峥自己不是顾欢，嫁给他也是逼不得已，秦砚峥会信吗？恐怕他在大发雷霆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置自己吧？
秦砚峥拧起了剑眉。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棘手的情况，顾欢什么都不肯说，他也问不出什么，可直觉告诉秦砚峥，顾欢有心事！
“今晚我没碰任何一个人。”
就在两人陷入僵持，秦砚峥沉闷的声音在顾萘头顶上方响起。
顾萘诧异抬眼，捕捉到秦砚峥脸上的不自然后，男人别开了脸。
“什么？”
什么叫做没碰任何一个人。秦砚峥是在为自己进入包间看到的那一幕在解释吗？
“又听不懂人话了？”他说得还不够清楚？
顾欢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