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就在虫子被燕十三弄死的时刻，还在房间里沉思的蛊老突然惊咦一声，面色浮现出一阵阵不正常的潮红，手慢脚乱地掐弄法诀，直到片刻之后才渐渐平息下来。
哒哒哒哒……
灯火通明，灯花摇曳，蛊老来回走动，显得有些焦虑和不安。
直至蜡炬成灰，一切归于平静，房门半开，只是房间里哪里还有蛊老的身影。
“公子！”
镇东碧水园中，只有一个房间还亮如白昼，匆匆赶回来的燕十三走进那间金碧辉煌的寝室。
萧学森目光一冷：“燕大哥，怎么样？莫非……此人敬酒不吃，喜欢吃罚酒？”
燕十三笑着说道：“那人很是小心谨慎，他确实有点不上道。”
“怎么？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那么多年相处，相互了解得很，萧学森见燕十三如此表情，显然是有故事啊！
燕十三简直笑得有些没心没肺，似乎在回味着什么好事：“这个蛊老的手段倒是不少，不过好像都没什么大用啊！”
“他和九叔的修为本来就不高，算是最低级的修仙者，只是修仙者的手段毕竟邪异，你可不要太过轻视他们。”
闻言萧学森摇了摇头，他看着燕十三的眼睛认真告诫道。
燕十三收敛起笑容，他很是虚心地点点头：“明白！”
亲眼目睹过蛊老匪夷所思的手段，虽然那干尸似乎弱不禁风的样子，可也让燕十三头皮发麻，不会轻易小看任何修仙之士。
突然，萧学森往门口看了一眼：“嘘！”
燕十三也似有所觉，不再交谈，他默默坐到萧学森对面，同样看向门口。
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有一个矫健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他小心翼翼靠近萧学森的寝室。
萧学森和燕十三对视一眼，他大声说道：“贵客临门，实在让本公子喜不自胜。蛊老，何不进来一会？”
蹑手蹑脚的蛊老顿时怔怔出神，被萧学森叫破行踪难免尴尬。
房门突然间自动打开，蛊老的视线穿过敞开的房门，正好对上萧学森和燕十三的目光，聚焦的瞬间，他的瞳孔不由剧烈收缩。
因为萧学森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还要燕十三冷冰冰的态度，都仿佛已经把他整个人看透，蛊老浑身一哆嗦，他已经隐隐确定屋内的两人都不是普通人。
既然已经没办法暗中查访有些诡秘的燕十三，蛊老索性收敛起那一丝丝的忐忑不安，神情自若地走进萧学森的寝室。
燕十三面无表情，首先开口问道：“蛊老大半夜跑来碧水园，可是改变了主意？”
他这一询问倒也省了蛊老解释为何鬼鬼祟祟而来，至少蛊老有了一个不错的台阶可以下，不至于见面就剑拔弩张。
蛊老借坡下驴，可也没有轻易接下燕十三的话茬：“这位想必就是你家公子？”
“本公子姓萧。”
蛊老很是光棍道：“原来是萧公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可不相信你们会是一个普通人，不然，我苦苦培育的寻踪蛊也不会瞬间被消灭。”
大大方方承认了他的小动作，那既是一种隐晦的告诫，同时也是一种示弱表现。
总而言之，他话里的意思就是不想与萧学森和燕十三为敌。
“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蛊老愿不愿意为本公子效力？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总比你跟着史公子这个蠢蛋强一百倍。”
蛊老的身上鼓鼓囊囊，似乎准备了很多家伙：“你们连自己什么人都不告诉我，我怎么会安心为你们效力？即使我此刻答应下来，你们就真的敢用吗？”
“本公子还真的敢用，不过，倒也不需要你怎么效力。实话跟你说，本公子看上了你这一身的本事。”
“你想拜我为师？”
蛊老一怔，疑问出口。
不等萧学森回复，继而蛊老就脸色大变道：“不对！你是想……”
萧学森起身，那小小的身影，却自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没错，你开个价吧！”
“不可能！”
蛊老退后一步，果断拒绝道。
巫鼓已经抄在左手，右手也出现一张黑底黄纹的符箓，其上闪过一阵阵的亮光，似乎随时都可以激发。
燕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出一把剑，他挪步之间就挡在萧学森身前，恐怖的剑势锁定了蛊老。
燕十三的剑势外放之后，房间似乎有一股劲风无端地卷起，淡淡的真气让黑袍鼓鼓荡荡。
蛊老骇然，不由退后几步，他已经退到门口，随时都准备跑路。
尤其是他手里的神秘符箓变得更亮，灵力逼人，真是让萧学森一阵侧目。
不能再逼迫，不然就没有挽回的余地，萧学森拨开燕十三，轻笑道：“蛊老不用如此紧张，你可以先听听本公子的条件。”
差不多变成惊弓之鸟的蛊老下意识问道：“什么条件？”
萧学森微微想了想，他刚要夸夸其谈大开诱惑之门，蛊老却是问出让他大吃一惊的话来。
“你们是古武者？”
萧学森目光大闪，顺着他的话道：“额……我们确实是古武者，蛊老难道对我们有偏见不成？”
什么是古武者？
萧学森根本不清楚，不过听古老的意思，可能就是修炼内功之人。
在这个世界竟然存在古武者，着实让萧学森意外，据他所知，这个世界的武道就是龙蛇世界的国术雏形，好像没有谁练出过内力。
蛊老神情紧张道：“古武之道早就在修炼界失传，没想到你们竟然会是古武者，真是失敬了！”
不由得他紧张，燕十三的气势太吓人了，空气都有所凝滞，蛊老有种全身都不能动弹的感觉。
不过最让蛊老奇怪的是，即使是传说中的古武者也不可能比得上他们这些术士，但是眼前这两人的古武修为实在是骇人听闻。
“啊？失传了？”
萧学森失望不已，他本还以为名山大川之中的古武者很多。
现在看来，多虑了。
“萧公子，既然你们是传说中的古武者，修为更是高深莫测，应该已经看不上我这点小本事，你们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
萧学森目光灼灼看着蛊老：“蛊老此言差矣！古武哪里及得上修道，通达鬼神，长生不老，成仙做祖，那才是本公子的追求。”
听见萧学森的远大志向，蛊老大是无语，半响才苦笑道：“萧公子，身处末法时代，灵气极其稀薄，修道已是难上加难，困境重重，希望渺茫。还不如在世俗中搏一生的荣华富贵来得实在，不然我又何必走上这条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