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诊室里，突然寂静无声，全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吴娟。
吴娟，海外顶级医科大学留学归来的博士，这些年在业界声名鹊起，这样的大神级普外科专家，居然认一个二十岁的男生做老师？
还要认真学习中医？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张主任绝对认为是天方夜谭。
“你……认司寒做老师？”张主任终于缓过神儿来，难以置信地问吴娟。
“没错，我刚才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吴娟说道。
杨格峰直咂舌，但是连屁也不敢放，毕竟他只是一个规培生，不敢对吴娟说三道四。
“我很好奇，司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生，给你们下了什么蛊，居然让我的老同学心甘情愿地相信中药能治肺癌，让我最敬佩的普外女神拜他为师。”张主任的心情，难以描述。
吴娟明白张主任的心情，因为一个星期前，他第一次遇见司寒的时候，跟此刻的张主任差不多。
“你知道我有偏头痛吧？”吴娟问张主任。
张主任点点头，“知道。”
“一个星期前，司寒只用两银针，帮我扎了两针，偏头痛立刻就消失了，现在一个星期过去了，一次也没有复发，我想应该是彻底治好了。”吴娟难掩兴奋地说道。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不是医学范畴里的东西了，肯定是魔法，只有魔法才能做得到，但是这世上根本没有魔法。”张主任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如果不是亲身体验，我也不会相信。”吴娟说道上这。
常远龙赶紧凑过来，说：“你看，我就说司寒不一般，他说能治好我的肺癌，我绝对不会怀疑，所以不用再给我会诊了，我不会再做手术，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喝几年中药了。”
吴娟望着常远龙，有些意外：“你也是找司寒开的中药？”
“是的，我服了一个星期的中药，感觉好了很多。”常远龙说道。
吴娟略一思忖，说：“我建议你立刻再拍一次片子，验一次血，跟上个星期的片子和血检结果对比一下。”
“没问题，但是先说好，拍完片子验完血，你们就不准再拦着我去找司寒复诊了。”常远龙说道。
“好！”吴娟没等张主任开口，抢先答应了。
于是，常远龙被他们优先送去拍片子和血检，然后静候结果。
下午两点钟，结果都出来了。
吴娟和张主任，放下手头的工作，第一时间赶过来，汇聚在一起，仔细对比一个星期前的数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主任看到片子上的数据，肿瘤比一个星期前有非常明显的缩小。
“你再看看这个。”吴娟说着，把血检单推到张主任面前。
张主任确认了三遍，仍然不敢相信，常远龙的贫血指数全部恢复到正常范围了。
也就是说，这一个星期的中药，已经治好了常远龙的贫血症状。
常远龙看不懂各种检查单，但是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
他激动地说：“你们慢慢看，我得赶紧去找司寒大夫复诊！”
常远龙说完，几乎是小跑着走出会诊室，迫不及待地去找司寒复诊了。
张主任的情绪，久久无法平复。
他仍然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病情没有恶化，竟然还大为好转。那么严重的贫血症状，竟然完全恢复正常，这不可能，根本解释不通。”
吴娟明白张主任的心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了一句：“你能解释清楚，宇宙中的黑洞到底是什么吗？”
张主任摇遥头。
“承认吧，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并不代表就是错的，只不过是因为我们自己的认识还存在缺陷和偏见，仅此而已。”吴娟说道。
人，最难的就是承认自己没有那么优秀，最难接受自己的平庸，最难认可别人比自己聪明。
张主任倍受打击，“大半辈子的信仰，瞬间崩塌了……”
他一直认为，自己学习和掌握的，都是世界上最先进最科学的医学知识和技术。
现在，他对此产生怀疑。
“你慢慢消化，我去忙了，忙完了我还要背汤头歌。”吴娟说完，起身离开了。
杨格峰全程没敢吭声，吴娟离开之后，他也悄悄地溜出去了，只留张主任一个人落寞地坐在那里。
北上街，恪生堂。
两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在恪生堂门外摆了两大盘万响鞭炮，然后点燃。
噼里啪啦的炮声中，常远龙拿着一副快马加鞭赶制的锦旗，缓缓走向恪生堂。
他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立刻兴奋地打电话，让秘书安排这些事情，要隆重的感谢司寒。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行人比较多，纷纷驻足观望。
鞭炮声结束，常远龙推门而入。
“司大夫，你真是妙手回春的神医。”常远龙把锦旗送给司寒，然后绘声绘色地把他在医院里的故事，全都讲了一遍。
他以为恪生堂的人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肯定也会非常兴奋。
然而，无论是司寒，还是梁姐和袁姐，都平静得有些可怕，只有白露表现出一些不可思议的震惊表情。
“肿瘤缩小了，贫血也治好了，你们不觉得这是奇迹吗？”常远龙问道。
梁姐淡漠地说：“哦，我们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你这都是正常情况。”
袁姐一边煎药，一边平静地说：“如果你的肿瘤没有缩小，贫血没有改善，我们才会感到不可思议。”
呼！
常远龙听了，不敢想象，恪生堂治愈过多少绝望的病人。
这时，司寒的手机响了，是一串陌生号码，归属地是郑海市。
他盯着这串号码，预感有事要发生，立刻接通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司大夫……求你救救我哥吧！”
“赵小柔？”司寒虽然只见过一次赵小柔，但是仍然听出来是她的声音。
“我是赵小柔，我哥可能活不成了……”
“你冷静一下，把地址告诉我。”司寒早有预感，赵步建迟早会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