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更多的见识,我也没有,不过我感觉,密室的东西,收藏的人心理绝不正常…”
易文斌苦着脸,将密室内情况说完后,还不忘拉踩叨叨两句,很明显,被吓并非虚言。
林默不否认,但谈这个没多大意义,便将话题引回了那具古尸之上,对其来历这些,林默大致有点猜测。
“古尸的手法,应该是金元时期的草原部族风俗,如你所见,应该就是掏除内脏,用盐腌制保存的尸体。”
易文斌打了个寒碜,又有些不解道:“怎么会有这种处理尸体的办法?跟腌咸肉一样?”
“不奇怪,每种风俗,都有其形成的内在原因,金元都是游牧民族发展起来的政权,其处理保存尸体的段本就有限。
再加上,游牧政权,是一个以军事贵族为权力主体的政体,像那古尸,其曾很可能便是一个勇武的将军之类。
而游牧民族的进攻性、侵略性很强,且以骑兵为主,往往四处出兵远征,而战争,伤亡是不可能避免的,但行军打仗,你总不可能带上处理尸体的药物品。
所以啊!一旦这些人战死或出什么意外,想尽可能将尸体送回,便只能就地取材处理尸体,而盐,便是最常见易得的材料。
所以这种处理尸体的方法,是有其合理逻辑的,至于这古尸,应该便是用这方法处理后,又葬在相对干燥的环境中,才被很好的保存下来。”
易文斌若有所思,回忆了下,说道:“林队,应该确实像你说的一样,那尸体皮肤上,好像确实有不少伤疤,还有没长好的口子。
还有,尸体头发,也只有双鬓这里留着一撮,其他地方都是没毛发的,我当时还以为是掉了,那应该跟满人的老鼠尾一样吧?”
“…那是元朝发饰…”林默点了点头,这种发型,确实是元朝发饰的一种。
还有跟长眉道人眉毛一般的,在额头上留下一撮,或脑后再留一撮,反正中间那片,基本都会剃掉,若地中海穿越回去,那也是一种标准发饰。
“林队,这东西,他们拿去干啥啊?”最终,易文斌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他实理解不了,买这东西干啥呢?
“像你说的,总归有些人,心理是不正常的,你感觉吓人,说不准人还偏生便好这口。”
林默随意应付了两句,没有多说。人嘛!就是千奇百怪的,总归有无法理解的。
“里面没发现其他东西?”林默转移了话题,这些聊几嘴没事儿,但重点不是这些!
“…没有…每一寸地方,每一个物件,我都仔细检查过,除了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但可惜,密室内,并未藏有林默预想的东西,易文斌也仔细检查了,也未曾发现其他密室,他也是因此才花费那么长时间,就是为寻找其他密室。
“…对了林队,在正房,有一个上锁的铁皮柜跟一个保险箱,里面装着一些东西。
铁皮柜内,放着不少财物跟账目,账本我看了一下,前几天送来的东西,也登记在上面,所以钥匙应该是宅子里的日本人掌握着。
保险柜内,也有一本总账,但并未记录近期存的东西,所以这应该是河合正二所掌握,其他只剩一些货单、运单、票根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我没看出什么问题。”
林默又追问了一些细节,还有些小情况,但总体与上述相符,并没有查到对方,从事间谍活动的证据,乃至是线索都没什么发现。
难不成怀疑错了?不过林默最终还是摇头,其身上,还是有很多疑点解释不清楚,查不出,除了没有外,也可能是藏得太深。
对结果,何长文也倍感失望,不过,他也同林默一样,并不认为对方是干净的,也没有放弃调查的念头,甚至被激起斗志。
虽然结果达不到预想,但不意味着,本次刺探是无用功,众人很快调整了心绪,开始仔细将易文斌刺探到的情况进行整理。
天光快放亮,林默才睡下,所以异乎寻常的,林默休息到中午才起床,休息在浦口这边的馆驿,锻炼啥的也只能免了。
看情况,河合正二这边,短时间内,怕是难有太多进展了,安排一番后,便折返回驻地,不再亲自跟着。
“鑫哥,您这讨债速度,可真够快的!”林默一脸无奈,刚刚回到办公室,积压工作刚上手,张宏鑫便找上了门。
“…呵…”张宏鑫一脸无奈的轻呵一声,挤兑道:“放心吧!你欠的债啊!早不指望还喽!若不是有你的事儿,我还不想费时间,来你这一遭呢!”
一听不是讨债,狐疑片刻,林默立马换了副笑脸,漂亮话,像竹筒倒豆子般,匡匡往外倒,可惜张宏鑫没那么好糊弄。
“行了行了!我可没时间听你瞎掰扯,我那里事情一堆,跟你说下事便走……”
他是真的忙,每天眼一睁,便是堆成山的资料,需要他整理汇总并分析研判,忙到脚不沾地的程度啊!
他可不想听废话,也不想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上纠结掰扯,对他而言,这些都不叫事儿,只要不耽误浪费他的时间,其他一切好说。
说了下,情况同之前姚建阁联系林默差不多,这次也是有人有事找他,然后他不在,张宏鑫帮忙代接并转达消息。
找林默的人,自称是军校的同学,张宏鑫没去打听是谁,因为是从林家商行那边拨来的,有背书,也没必要怀疑真实性。
“…电话都打到这里来,事情应该挺急的,而且军校同学,也不可能长时间等你消息,所以我做主把今明两天,你记得联系一下!”
道了谢后,张宏鑫也未多待,林默送了下,便出门到附近,给商行那里去了电话,确认情况这些。
消息没有问题,是娄叔看着打的,找他的,是清茂商行一案后,关系很不错的同学张希文及赵长泽二人,不过二人现在没在商行,所以林默约定时间地点,在明日再碰面。
回来后,简单处理了下队里工作,林默便上了张宏鑫这,了解最新情况,顺带帮把手,哪怕没那时间偿债,也得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信誉。
不过,没干上几小时,林默肠子便快悔青了,这工作强度,着实有点大,相比于在此捱着做情报分析,跑外勤,简直不要太轻易。
最主要的,这般费力了,林默的效率,还是远落于人后,估计只有一半,林默眼都看直了。
以为是胡来,查看了下,发现资料、情报这些,整理的并不差,不是说质量多高多好,但至少是合格水准,能在高效率下兼顾这个质量,已足以。
或者说,这更实用,高质高效自然更好,但不是谁都能做到,而若效率太低,天量工作,又何时才能做完?所以在保证质量达标的前提下,高速是合理。
再者,工作也不仅这一环,筛出的,存疑或有一定价值的情报,还会有其他能力更优秀的人,接手处理,一些情况到了他们这些外勤手上,还会核实完善及纠正,所以这般操作问题也不大。
硬咬着牙,坚持到夜深,林默才起身,屁股橔感觉都坐僵硬,伸着懒腰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告辞离开。
第二日一早,感觉有点腰酸背疼的按时起床,洗漱操练结束,处理完队里工作,林默才让余大胜开着车,奔赴约定好的地方。
“…嚯…老赵你俩这是被晒黑一截啊!”几乎前后脚到地方,看着身前,同班数年的熟悉身影,林默笑着打趣。
二人毕业后,被林默三叔的部门,花了不小代价要了去,就职于新组建的,培养训练狙击作战人才的部门。
当然了,部门是由身份职务更高的人牵头并组建,二人是部门下面,组建的一支,教导、演示、实验等性质的狙击手队伍负责人。
也就是连排大小,全由狙击手及神枪手组织,既负责培训狙击方面的人才,也是向上级展示演示新战术的队伍,同时也肩负着试验开发狙击相关战术的职责这些。
距离林默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段,提前这么早过来,估计不是同学相聚这么简单,所以林默打趣几句,便进门开好包房,没让两人久等。
“…老赵…希文,这次找我,是有何要事?”茶水送进来后,余大胜便出门到外面守着,林默也率先开了口。
张希文也没客气,直接道:“工作上遇见一些坎,碰上不少事儿,三叔建议,找你参谋参谋,出出主意帮帮忙。”
林默点头,笑道:“凭咱们这同过窗、扛过枪的关系,有事儿直接吱声就是,能帮的,保证不会差事儿的!”
张希文点头,也没客气,开口问道:“狙击方面的事儿,你去那里后,应该没放下吧?凭你见识,应该也搞出不少名堂了,能不能提点我俩一下?”
“啥提点不提点的?互相交流学习嘛!”林默笑着开了口,把此事定了性,提点等于教授,跟交流可不是一个性质。
斟酌了下,林默又道:“基础的东西,我让人整理一番,至于更深更细的一些东西,可能会牵扯到一些东西,怕是不能完全提供。
不过影响应该不大,更深更细的,也是从那些基础的发展而来,而我们之间所执行的任务这些,也有明显区别,无法提供的,主要便是这方面的。”
张希文听完,仔细想了下,询问道:“你的意思,是提供基础的东西,剩下更深更细节的,由我们依据自身情况去摸索。”
“…差不多…”林默点头,解释道:“其他的,对你们可能有帮助,但我这边情况特征,有些东西是严格保密内容,不方便外泄。
再一个,现成的饭菜,吃着方便不假,但也可能把人养懒,而且不一定合胃口,甚至可能限制住思维这些,影响创新开拓。”
“…是这么个理…”张希文思索一番后,认可了这个说法,他们自己这段时间,其实也摸索出来不少东西,并不缺探索的能力。
“对了,我手头,还有一份欧战时号称狙击之王之人的笔记,可以提供给你们做参考,不过只能提供脱敏处理后的材料,为保密,狙击之王的名头,你二人知晓即可,不要外传!”
“…狙击之王…”林默话音才落下,二人便异口同声的开了口,相互对视一眼,张希文立马出声询问情况,赵长泽也好奇不已。
林默也不卖关子,有同学及他三叔那重关系,三人妥妥的是自己人,所以沈比利的情况,除必须保密的,其他都跟二人说了下。
二人频频对视,喘息都重上了几分,林默话音才落,张希文便迫不及待开囗,能否请到对方,前来执教传授。
林默呵呵一笑,道:“如果能请来,你觉得我会留着给你?虽然没有正面直接询问过,但我是做了否定判断,才未去询问。”
张希文倍感失望,赵长泽却是有点不死心,问道:“不长期执教,只是短期给我们培训一二,能否尝试?”
林默还是摇头否定,开口解释道:“一个狙击手,还是顶尖的狙击手,对于做出决定,有多冷静理智果断,不用我多说吧?”
林默没隐瞒,直接道明他做出此判断的依据,赵长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出声,例子就是自己两人,咋反驳?
林默想了想,道:“目前他供职的公司,我有投资,咱们同学之间那笔钱,也投资了一笔,咱们都算是幕后老板。
而那家公司,眼下正从国内招募猎人,到时会接受他的训练,可试着绕个弯,走这个渠道,把人送去受训。
不过,人不能多,送去的,也要是能被信任的,最好是还未入伍但被选中的种子,老兵过去,只能伪造一个新身份。
不要以现役这些身份去,不然会生出很多麻烦,或者你们也可以选择,从被招募的猎人之中物色招募人员,但分寸一样要把握好。”
对于这些变通办法,两人兴趣还不小,不过,因为要顾及公司的经营,规模只能维持在很有限的程度,让两人有点失望,不过把本事学回来再教授出去也能接受。